甯北辰咧開嘴笑了,不過是小施伎倆罷了,那幅畫上畫了觀世音的像,讓蘇雪的式靈附在上面,并且在夜間發亮,如此一來,就像觀世音降臨在屋頂上一樣,而昨天發現的便利店,24小時營業,視角剛好對着官邸,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神靈顯靈向來很有話題,甯北辰借神靈之後消除這些人對官邸的恐懼,等話題發酵,自然有人送上門要求看房,出手就有機會啦。
更何況,屋子早被清理幹淨,本質上的确沒事,隻是要突破這些人心理上的壁壘,幹完了這些,甯北辰興奮不已等着電話上門,加上自己多個論壇的版主身份,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話題讨論度持續上升,蘇雪眉開眼笑,好像已經聽到銀子落袋的響動。
時至下午,電話果然一個接一個地來了,網絡上的消息也應接不暇,原來甯北辰昨天晚上回來後就把房子的發售消息發布,現在是時候讓人看到了。
甯北辰正對付這些詢問的時候,史先生來電話了,電話一接起,他聲如洪鍾:“小甯啊!”
甯北辰應了一聲,史先生就說道:“那房子我不賣了。”
“嗯?”甯北辰胸口好像挨了一記。
史先生說道:“我早上起來聽我女兒說了,那套房子顯靈啦,那不是兇宅,是靈宅哇,聽說有菩薩顯靈,财運也會走高,再說了,有菩薩在,那些東西還放造次?所以,委托取消啦,這兩天辛苦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我和雷哥說了,會給你們一筆辛苦費。”
啥?啥?啥?甯北辰覺得耳朵轟轟響,都快聽不清史先生說什麽了,史先生仍在興奮之中:“唉呀,你們是我的福将,一請到你們,菩薩都顯靈了……”
挂了電話,甯北辰的腦子仍在回想,他扶着頭,有氣無力地看着蘇雪,蘇雪撲閃着大眼睛,問道:“怎麽啦?”
“房子不賣了,聽說有神靈顯靈,史先生跟中了大獎一樣,說是死活不賣,會适當地給我們一點車馬費。”甯北辰口幹舌躁:“多少沒說。”
蘇雪猛地歪到一邊,雙腳也提起來,好像遭受了莫大的打擊,甯北辰抹了一把臉,無奈地說道:“玩大發了,好像效果太猛烈。”
“雙倍傭金……”蘇雪嗚啊,眼淚險些落下來:“六個點的傭金!”
車馬費才有多少?蘇雪氣怵怵地一腳踹過去:“壞人,都說這樣玩不好,你非說是以毒攻毒,騙人好嗎?現在好,打了飛漂了,你的金字招牌也沒有了。”
“等等,這和金字招牌沒了是兩碼事吧?”甯北辰臉紅脖子粗,郁悶道:“委托從我手裏沒有賣出去算砸了,找不到買家算我砸了,這是業主自己收回房子……無關委托……”
甯北辰越說越沒底氣,說到底,就是自己玩過了,玩大了,玩砸了!
蘇雪沒好氣地将頭埋進沙發裏,連聲歎氣,甯北辰還是打起精神把發布的房源删除掉,再一一回複有意向的買家,沒房賣喽!
看着兇宅的APP,甯北辰皺緊眉頭,果然凡事有高有低,以前房源集中,伴随着自己這幾年的不懈努力,兇宅越發見少,難道要跨市進行了嗎?
甯北辰抓抓頭,好像雷哥在廣北也增設分公司,正在試水中,不過一地一地頭蛇,廣北有一家家家安房地産中介,在那裏盤踞一方。
越想越煩躁的甯北辰合上電腦,回頭一看,蘇雪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擡頭和不知何時進來的歐陽浩說話,看着他倆,甯北辰突然浮起一個念頭,蘇雪不會就是歐陽浩在找的妹妹吧?年紀也相仿,再轉念一想,甯北辰連連搖頭,這麽狗血的事情不會發生在現實裏。
“你什麽時候來的?”甯北辰問道。
“去了一趟警局,前天淩晨在城外的河裏發現一具屍體,被泡得厲害,今天參加了案情研讨會。”歐陽浩說道:“順便打聽了那個家夥的情況,倒有些收獲。”
歐陽浩拿出一份文件,自然還是複印件:“死者,男性,身高一米六八,體重49KG,左右腿徑骨骨折過,留有明顯外傷,患有心肌炎,供血不足,冠心病等多種心髒疾病,經過對過往車禍事件的調查,還有醫院的病檔調查,已經鎖定死者身份。”
“南城市殡儀館的死亡化妝師沈陽。”歐陽浩說道:“經查,死者于2004年離職,同年遭遇車禍,之後不知所蹤,斷絕了與所有同事的關系,他的本名叫羅大成。”
“零四年也是陳小松死亡的一年。”蘇雪說道:“事情是從那一年拉開帷幕的。”
“這是陳小松以前同事的名單,我們的人去過了,有一位姓蘇的大爺和他關系算是最親近的。”歐陽浩說道:“蘇大爺三年前從殡儀館退休,現在跟着女兒住,這是地址。”
甯北辰豎起大拇指,歐陽浩說道:這是同事們的功勞,不過,羅大成沒有家人朋友,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們聯系了孤兒院的院長,他表示會領取羅大成的屍體,不過他也說過了,羅大成十四歲就離開孤兒院,這些年和他們沒有聯系,隻說這個孩子從小就古怪。“
“怎麽個古怪法?”甯北辰問道。
“他喜歡木頭。”歐陽浩說道:“小時候起就喜歡對着樹喃喃自語,還總摸着樹幹,小心翼翼地,他的舉動不讨其他孩子喜歡,沒少受欺負,後來長大後,突然有一天就從孤兒院離開,沒和任何人說過,而院子裏的一顆樹被挖空一塊樹幹,上面還有血。”
“他對降龍木的執着與癡迷,看來是小時候就形成的。”甯北辰說道:“從你們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種狂熱的癡迷也算是一種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