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浩仍不明就裏,拿着手裏的望遠鏡看着遠處的風景,感慨道:“我去過很多地方,但這地方還是讓我眼前一亮。”
“看到遠處的那座山沒有?”甯北辰說道:“我雖然沒有沈大林那麽專業,但也知道飛砂走石爲不佳之地,但這地方,背靠青蔥大山,又有一條小溪繞着整個村子,劉老太替自己選的養老地真的不錯。”
車子停在那戶人家的院子裏,歐陽浩說道:“吃了晚飯回去?”
“這地方不錯,最近因爲那家夥的事情弄得頭暈腦脹,不如在這裏住一晚,沾沾這地方的貴氣,說不定可以轉運,抓住那個家夥。”
此時,甯北辰口袋裏的犀牛角又跳了起來,歐陽浩看得清楚,狐疑道:“它搞什麽鬼?”
甯北辰的目光落在那座石碑上,那東西就是饕餮興奮的來源,天仍未黑,他用力地捏住犀牛角,惡狠狠地說道:“不要亂動,天黑自然讓你行動。”
犀牛角終于歸爲沉寂,歐陽浩暗自驚奇,甯北辰的氣勢較以前更足了,此時,山間車道上又傳來汽車引擎聲,一輛小巧的甲殼蟲汽車駛進來,看到熟悉的汽車,歐陽浩的臉“唰”地白了,再說姚娜看到歐陽浩,居然一時沒有認出來,車子已經竄進來,騎虎難下!
蘇雪隻讓姚娜休班過來休息一晚上,可沒說甯北辰也要來,姚娜還以爲是姐妹倆的聚會,進門看到甯北辰就罷了,車子停下來後,這才認出剃了頭發,換了穿衣風格的歐陽浩,臉唰地綠了,馬上就要重新店動車子,被蘇雪一把抱住:“我錯了。”
“知道就好,松開!”姚娜恨鐵不成鋼:“你怎麽給我使絆子?”
“你們倆就合好嘛,當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非要弄得老死不相往來,自從他回來後,你連北安公寓也不去了,成天不見人。”蘇雪死死地抱住她的胳膊:“咱們要大氣,現在走,豈不是輸人又輸陣?”
最後一句話直接戳中姚娜的心窩子,她一臉興味地看着蘇雪:“好你個小雪,跟着甯北辰混久了,越來越油滑了,不過,這句話說得沒錯,老娘憑什麽走,要走也是他!”
姚娜大大咧咧地下車,大搖大擺地走到甯北辰面前:“這地方還不錯嘛。”
“我訂了兩間房,晚上在這裏過夜,順便給大家洗洗腦子。”甯北辰說道:“這裏的食材都是山裏長的,平時可吃不到,你們倆先去房間休整休整,我和歐陽浩進山。”
“我也要去!”蘇雪馬上舉手道。
農家樂的主人家走過來,說道:“天黑了别進山,尤其是北邊的那座山裏,前不久有個老頭晚上進山捕獵,遇上了鬼打牆,差點把命送了,都說他命大,是魁星保佑了他。”
“人沒事了吧?”蘇雪問道。
“人沒事,就是現在還稀裏糊塗的,話說回來,咱們村經常出這事,總有老人家進山後人事不醒,沒隔幾天就亡了。”老闆娘說道:“一年三五個吧,今年是第三個了,村裏人沒敢明說,偷偷地都說馬大爺要……仙逝了。”
老闆娘還算厚道,用了仙逝兩個字,蘇雪的面色一沉,突然揪住甯北辰的衣領子,把他扯到一邊,歐陽浩突然和姚娜獨自面對面,兩人死死地看着對方,誰也不先吭聲。
“你要在這裏過夜的原因是什麽?”蘇雪說道:“到底瞧出什麽了?”
“昨天陪劉老太簽合同,一路上看到幾位老人家的面相不對。”甯北辰說道:“人的面相就像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一樣,絕不可能相同,但是,有這麽三位,我一時間辨不清楚他們的相貌,好像長得一模一樣。”
“透過五官的分析,能對一個人做一些相學的基本分析,并進而判斷一個人的運勢吉兇。通常眉毛關系到健康、地位;眼睛關系一個人的意志力、心地良善;鼻子關系到一個人的财富與健康;嘴巴關系一個人的幸福、食祿與貴人運;耳朵關系到一個人的長壽與否。”
“這三位老人家不約而同地五官相似,首先鼻子有黑塵,”甯北辰說道:“說明其有生病的迹象,其次,鼻梁見節,然後,眉毛松散,眉心開裂現殺機。”
“這麽兇?”蘇雪倒抽了一口氣,說道:“殺機休現在哪裏,這地方明明讓人神情氣爽的,而且門口還有魁星護村。”
“難說,剛才老闆說有位姓馬的大爺已經生病,恐怕已經中招了,接下來就是我看到的三位。”甯北辰說道:“一年三五位,不是嗎?”
“甯北辰,怎麽突然管起閑事了?”蘇雪問道。
“你的奶奶将來要住在這裏,”甯北辰看着她的眼睛說道:“以你的性子一定不願意她遭受意外,你對她的稱呼,對她的舉止,無不透露關心,她和你一樣失去了所有親人,你把她和你歸爲同一類人,第一次見面就體會到她的痛,知道她的需求。”
蘇雪覺得嗓子眼幹幹地,甯北辰說道:“我不是管她的閑事,是管你的閑事。”
“你少用糖衣炮彈攻擊我,我不會上你的當的。”蘇雪說道:“咱們就保持現在的關系不要動,你要玩,去找你的初戀情人,别惹我。”
甯北辰哭笑不得,說道:“趙雪陽和我是少年時期的事了。”
“反正,這裏有問題就解決,我隻關心劉老太的安危,她搬過來後不能再遭受意外。”蘇雪一跺腳,說道:“其它的事情不許再說。”
兩人在這裏竊竊私語的時候,姚娜和歐陽浩已經對視了好幾分鍾,依然沒有挪開眼光,終于,姚娜率先說道:“換發型了。”
“是。”歐陽浩簡短地說道:“我離職了。”
“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