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釋了。”甯北辰說道:“我都懂,業主那邊勞煩你再拖延一點時間,我會盡快解決,總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雷哥還沒回話,甯北辰就挂斷了電話,他狠狠地閉上眼,這感覺簡直微妙,對方隻是一個大男人,可自己怎麽有股子被利用後抛棄的怨婦感!
此時,蘇雪和姚娜已經成功地越過了護士那一道防戶,悄然接近了那間單人病房,這年頭醫院的單人病房就像五星級酒店的套間似的,裏面家電一應俱全,哪裏是住院,簡直是療養,到了門口,看到裏面的情況,卻聽到沈大林開朗的笑聲:“瞧,這個不錯吧,我新采的。”
“早晨的花都沾着露水,讓人看了就歡喜。”沈大林的聲音與平時的老奸巨猾大不相同:“你說過,花店裏的花沒味道,現在這個季節,外面開的花不多了,瞧瞧,喜歡嗎?”
聲音是神奇的,它有自己的韻律,可以體現不同的感情,此時若是不知道門後的人是沈大林,這把溫柔的聲音足以讓她們産生無限遐想。
隻是,沈大林并沒有得到回應,裏面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門突然被拉開了,吃啦一聲,偷聽的兩人猝不及防,被逮了一個正着!
“兩位這是做什麽?”沈大林一臉不悅,手裏的折扇“梆梆”地敲在手心,病房裏,寬大的病床上一個女人躺在那裏,邊上放着監視心跳的機器,她挂着鹽水,人事不醒。
病床左右都擺滿了鮮花,不是尋常花店見到的包裝精緻的一束,而是野外采來的花,短,且小,卻格外有生機,生機勃勃的感覺連帶着病房都充滿了活力,除了……病床上的人。
“沈大師,我說怎麽裏面的聲音聽着耳熟。”姚娜到底老辣,馬上對蘇雪說道:“我說什麽來着,是熟人吧?”
蘇雪會過意來,點點頭,裝作灼急的樣子道:“甯北辰還在等咱們呢,要不回去吧。”
“甯北辰也在這家醫院?”沈大林師不屑地挑挑眉,黃毛丫頭,和自己耍心眼還嫩着呢,“來都來了,進來吧,讓你們看個夠。”
蘇雪與姚娜對視一眼,同時邁進去,進去後第一時間看的便是病床上的女人,她面色慘白,嘴唇卻紅通通地,仔細一看,原來是抹了口紅,讓蒼白的臉多了一絲色彩,看着便多了一分生機,女人的臉看上去又白又滑,毛孔細細的,面容佼好,睫毛長長的。
隻有眼角的皺紋出賣了她的年齡,就算躺在這裏,身體的新陳代謝仍在繼續,她依舊在衰老,身邊的加濕氣,噴出的濕氣打在她臉上,讓她的臉看上去光鮮亮麗,就像噴了水霧的水果,她很安靜,很安詳,蘇雪脫口而出:“她怎麽了?”
女人手背上紮着針,連着吊瓶的管子,她的手纖細,血管清晰可見,沈大林臉上沒有了平時的猥瑣之氣:“一種怪病——吸血鬼症。”
看到陽光就疼痛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必須用非常極端的方法來避免陽光的照射。暴露在陽光下,會令他們的皮膚起水泡。一旦被暴露在陽光下,他們中的很多人的皮膚就會感到疼痛和灼熱。這種症狀像吸血鬼一樣,因此人們稱此病爲吸血鬼症。
“但不止如此,我把她送進醫院後,她就開始昏睡,直到現在,昏迷不醒。”沈大林說道:“一開始隻想避開陽光,結果成了現在的情況,專家會診過,也請過國外的所謂專家,哼,狗屁不是,都是些騙錢的玩意。”
讓夫人住在如此昂貴的單人病房裏,每天燒的都是錢,怪不得他四處招搖,收費不菲,就連賭場也去了,蘇雪心裏一動:“所以,你要找降龍木?”
“降龍木不是最後的希望,但卻是打開希望的鑰匙。”沈大林說道:“一言難盡,我和你們說不清楚,看完了就走吧,告訴甯北辰,早點找到降龍木,我給他的錢不是白給的。”
“我也不幫人白找降龍木。”甯北辰的聲音突然響起,三人吓了一跳,不知道甯北辰什麽時候來到了病房門口,靠在門上,病服敞開一半挂在身上,露出包紮好的右肩,他懶洋洋地靠在門口,一路找過來夠累人的,動不動還扯着傷口,疼得慌。
甯北辰走進來,關上病房門,四處打量了一番:“賺錢是爲了給醫院奉獻的話,找降龍木是爲了嫂夫人吧。”
“管這麽多做什麽,總之,我給你的錢不是白給的,找到降龍木一定要和我分享。”沈大林惡狠狠地說道:“急用。”
“三塊降龍木封印了萬煞地,萬煞地底又有你想要的東西,至于是什麽東西呢,這個得問沈大師了。”甯北辰慢慢地靠近病床,察看嫂夫人的情況:“嫂夫人的時間恐怕很緊急了,你才會這麽心急,鐵公雞居然自動送錢上門。”
沈大林的臉抽搐着,這一次,他居然沒有動手上的折扇,而是長長地歎口氣,轉身看着床上的女人:“你說對了。”
“我再猜一下,你雖然不肯講,但我們也知道萬煞地底有一座古墓。”甯北辰的話音一落,沈大林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隻蒼蠅,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喉嚨突突突地,就像看到怪物一樣,他後退一步,身子快抵着牆了,才低聲問道:“你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你祖上有人曾經點過穴,點到了那座古墓。”甯北辰說道:“他活下來了,并且把當時的情景告訴了自己的後代,你才知道那墓裏的情況,還有,他沒下墓,但他怎麽會知道墓裏有什麽呢?原因很簡單——還有一個曾經下過墓但活着出來的幸存者!”
咕咚,沈大林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