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接下來的事情是按照地址一個個東南亞人找過去,也一個個将名字劃掉。花了三天時間,林德找到了名單上所有的人,但是沒有一個有嫌疑。看來這條路,被擋住了。
正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沒有路就踩出一條路。林德轉而将重心放在,爲什麽那個被蟲占據的女孩依然要在這個學校停留。
不過這所學校二十年前的資料完全沒有,林德在圖書館和網絡上查下來,并未找到這所學校有任何特殊之處,調查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而時間流逝,學校終于也到了開學的日子。歐盈玉爲林德辦好了所有的手續,林德以學生的身份在校園中晃蕩,如果圖書館檔案庫和網絡上找不到線索,那麽看能不能從學生之間的流言傳說中,尋找到一點線索。
開學幾天林德和不少學生聊了天,可是聽來的消息都是那種一聽就知道毫無任何意義的謠言。幾天下來,林德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那蟲子占據女孩的身體隻是偶然選擇了那女孩而已。也許來學校,隻是因爲那女孩昔日的記憶作祟?這在陰魂占據身體時是經常發生的,身體原來的意識并未消亡,而是存在于深層意識之中,在主意識失去對身體控制時,隐藏的過往意識有時候會短時間控制肉身。
也許這些蟲子在吃了那女孩的記憶的同時,那女孩的記憶也影響着這邊。
躺在樹下,學生們都在上課,林德叼着一根稻草,無聊地看着天空的雲彩。
天是藍的,樹是綠的,我的生活是灰色的。林德哼着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地小調,有點懷念克萊爾了。自己當時吓唬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真的她就算對外界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存在,也沒有人會相信他,隻會認爲她要麽是撒謊,要麽是嗑藥嗑多了,給自己添不了什麽麻煩。況且,就算是給自己增添很多麻煩事,自己也可以一走了之,那些媒體還能耐自己何?
我說一說而已,又不會真的殺了她,就算她說出去我也最多離去。還能真殺了她不成。這傻女孩,平時不是蠻聰明的。也不怎麽聽話。怎麽這時候變得如此愚蠢,也變得這麽膽小,被我一說就吓跑了,學都不上了。
默默的發着牢騷,沒有人幫助林德細心的紮小辮子,林德一頭麻花碎辮自然壽終正寝。恢複成了一頭亂發。長衫也髒了扔在房間中,身上是從商店中賣的襯衫長褲,林德買了一打,換着穿,他爲人懶惰,洗衣服做飯那都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在這個國家這座城市,日常生活不像是上海那麽方便,沒人照顧日常生活,令林德非常非常不習慣。最可惡地是,在這裏找個鍾點工都不好找。
也許該抓個人給我打掃房間?林德不由得想用暴力來解決問題。比如某個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戴着厚厚的眼鏡,抱着一大堆書,看起來總是很羞澀膽怯什麽,令人産生不欺負都對不起造物主的想法的人,就像是從自己眼前很小心走過的這個學生。
黑色跟喪服差不多的衣服。平庸無奇的面孔,戴着醬油瓶底一樣的厚厚的眼鏡。有點駝背,黃色有點枯萎的頭發随便用發夾一束垂在背上,手臂很長,抱着一大堆厚厚的線裝書。嗯,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老土兼标準的受氣包,不過是個很安全的女性。因爲在現代的社會中,就是色狼也有對美麗的要求的。動她這麽沒品的事情,大概沒什麽人願意做。除非那個色狼精蟲上腦到什麽都吃的地步。
“喂,你……”林德叫了一聲,那女孩顯然并沒有注意到林德在叫她,所以沒理會林德,繼續向前走。
這令林德很不滿意,不過是個醜女,還敢對自己耍大牌。他卷起袖子,一下子跳到女孩面前。“喂,叫你呢。”林德的面孔,一下子湊到了女孩面前幾公分處,女孩就如被性騷擾了一樣發出一聲大叫,驚慌之下手中的書全部掉了下來,砸在了自己的腳面上。這些書每本厚的跟磚頭一樣,砸在腳面上非常痛,女孩腳下一疼,一彎腰,想去揉被砸中地腳面,結果站立不穩普通跌倒。
這……還真是十足的腦殘!!!林德感慨,她父母究竟是怎麽把她養大的。
“把書撿起來,跟我走。”
林德這句話,令女孩吓了一大跳,膽怯地問道:“爲……爲什麽?”
“問那麽多幹什麽?讓你跟我走就跟我走就行了。”林德面色很兇,這女孩不敢再問,真的老老實實的跟在林德的背後。雖然看起來很害怕,但是卻沒有反抗的勇氣。
林德帶她直接回到住處,然後将吸塵器和掃把給她:“把房間打掃幹淨,包括衛生間和廚房,還有把地闆上那些衣服一洗。我去睡覺,等我醒來要幹完。”林德兇巴巴的布置着工作,這女孩被他兇惡的樣子吓得瑟瑟發抖,木然的點頭,根本不敢問自己爲什麽要幫助他打掃衛生還要幫他洗包括内褲襪子在内的一大堆衣服。
等林德睡醒的時候,他走出房間一看,整棟房子已經打掃的潔淨的就如五星級酒店房間。看不到女孩的身影,他側耳傾聽,女孩正在衛生間中抽泣着,擦拭着馬桶。
撓撓頭,“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林德有點心虛,可是一想那女孩的樣子,林德就有種要好好的欺負她的沖動。那種感覺,就像是明明很讨厭貓的人,卻有一隻小貓可憐兮兮的出現在眼前腳邊,令人不由得就想一腳踹上去的感覺。
坐在桌邊,林德大叫:“給我泡茶來。”聽到女孩慌張地跑到廚房去泡茶,中間還摔了一跤,林德搖頭自語道:“這世界,還真是什麽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