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蹤者堵住了進入警察局的路口,林德一時間感到非常古怪。[泡!書'吧!超。速!更。新]自己這六個人要想活,就必須殺死這個怪物。可是當他站在眼前,自己兩腿在顫抖,隻想要逃走。這令林德罵了一聲,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不過林德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秘書姐姐大腿上已經有液體流出,永村廣的牙關在咯咯的高速碰撞。孫雅面色慘白的可以去扮演貞子不需要再化妝,賣瓜大叔身體在打擺子,就是最有經驗的劉祥,也是臉色如土,握住槍的手,因爲緊張用力過大而蒼白,青筋畢露。
戰還是逃,一瞬間兩個選擇進入林德的腦海。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抽出霰彈槍,“胖子,帶她們走從另外的門進入警局,我們來掩護。”
追蹤者有火箭炮,如果現在按照來路逃,恐怕就算是能逃到汽車上,他一發炮彈過來,所有人都會變燒烤。但是在這裏開戰,衆人手裏的武器隻有小型沖鋒槍,手雷和霰彈槍。MP5沖鋒槍,可以叫做追蹤者癢癢撓,連對舔食者都無法造成真正傷害,更别說身體堅硬宛如鐵闆的追蹤者。而且根據設定,林德記得追蹤者的皮衣下還有防彈裝甲。别說六把MP5沖鋒槍,就是六十把,也是白給。
手雷對于速度奇快的追蹤者來說,除非插在他身上,否則依靠爆炸的彈片也無法傷害他。霰彈槍威力最大,但是一定要近距離戰鬥才能發揮作用。拉遠距離的話,追蹤者火箭筒會把自己炸飛上天。
幸好這裏的追蹤者不像電影中追蹤者還有一挺五千發子彈的機關槍,否則,根本就沒的打,隻有被屠殺的份。
林德說得我們,不用說就是劉祥和他。在他決定戰鬥拖住追蹤者的時候,劉祥也明白了他所想的。給其他人時間逃走,尋找足夠分量的武器。警察局中應該儲存着足以對追蹤者造成傷害的武器。而且,也有可能找到有用的同伴。
劉祥并不願爲這幾個人冒險拼命,但是能夠斷後的隻有他和林德。如果這時候他們兩個主心骨首先撤退逃跑,恐怕所有人都會變成追蹤者的獵物。而且,任務不是生存在浣熊市就行,而是殺死追蹤者暴君。至少,多年在埃米爾塔中的戰鬥讓劉祥明白,隻會逃走是無法在這個地獄中生存的.看着追蹤者裸露的脖子,劉祥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這一戰,自己有機會。
“STARS。”追蹤者發出一聲咆哮,向着兩人走來。
“我們好像不是STARS?”
“當然不是,這身衣服是雨傘公司雇傭兵的裝束。”劉祥對生化比林德還了解。
“那他爲什麽沖我們喊STARS?”
“也許他隻會喊這句呢,大概對他來說這句話包含了該死的,混蛋,殺了你,欠扁,去死、之類的含義吧?說不定這是新式語言。”
林德才發現,劉祥也并不是沒有幽默細胞。“這樣的語言真方便,我也想學。”
劉祥嘿嘿一笑道:“那就學吧,我們一起來。”
“好呀。”林德和劉祥同時沖着追蹤者發出一聲大吼:“STARS。”比聲音更加響亮的是兩隻霰彈槍同時發出的巨吼。
霰彈開槍的時候,追蹤者距離兩人十五米左右,霰彈打在他身上,隻是發出啪啪聲,看得到黑皮衣上出現了無數小洞,但是一滴血也沒有留下來。就是落在他頭部的霰彈,也隻是嵌在綠色的皮膚上,未能深入肌膚。
追蹤者高舉雙臂,發出一聲震天怒吼:“STARS。”
林德劉祥幾乎是同時向左右躍出,隻是劉祥幅度小一些,身體腳下不動,上身卻向旁邊倒下。在快接近地面時,又以更快的速度反彈了回來,就像是壓彎的竹子。
在兩人閃避的同時,追蹤者巨大的身體從兩人間沖了過去,他腳下的路面都出現了清晰的腳印。這種速度,這種身體,别說打上,隻要被他正面撞上,就是一頭大象也得被撞飛吧。林德一邊因爲躍出去太用力落地不穩在地上翻了個跟頭,一邊還能發出感歎。這令他很佩服自己在這時候還能分心。
另一邊的劉祥不愧是練過輕功的,反彈直身體恰好是在追蹤者沖過他身體的刹那,倒下時他已經從大腿上抽出軍用匕首反手劃在追蹤者的脖子上。借着追蹤者沖過來的力量,子彈都無法打穿的追蹤者肌膚,居然被匕首劃開了一個缺口。
可是和遊戲中吉爾可以用小刀傷害追蹤者不同的是,軍用匕首雖然劃開了追蹤者的脖子,但是隻是噴出一股散發着惡臭味道的濃液,并未給追蹤者造成真正傷害。反而是追蹤者在中刀的同時竟然同樣反手打出,擊打在劉祥的後背上。
啪的一聲,劉祥的身體飛了出去。“大意了。”劉祥一張口噴出一道熱血,夾雜着碎裂的内髒。
林德這時沖過來,霰彈槍在距離追蹤者三四米的地方連續射擊。追蹤者的身體在近距離霰彈的轟擊下站立不穩,踉跄後退。林德瞬間連開六槍,子彈射擊完根本來不及重新裝子彈。他索性将霰彈槍當棍子使用,橫掃在追蹤者的太陽穴上。
用力太大,霰彈槍從中彎曲折斷,林德的虎口也被震得出了血。不過這一擊也起了效果,追蹤者發出嗚咽聲,手悟頭部,一時間沒有反擊林德攻擊。林德在這瞬間竟然做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他居然一步沖進追蹤者的懷裏,将手雷挂在追蹤者身上。随後反身拖起受傷的劉祥就向警局内跑。
就在進入警局大門前,背後響起了一聲咆哮:“SATAR。”林德心道糟了,追蹤者恢複過來的速度比他想的要快了一些。刹那間,林德來不及回頭,背後卷起的狂風就讓他知道,這一次,在劫難逃。
“還是太莽撞了,要是有一件大威力武器再攻擊的話,也許會有不同的結果。”林德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世界上沒有銷售後悔藥。
砰的一聲槍響,追蹤者前沖的身體硬生生被這一槍打了回去。林德眼前,出現了一個身穿藍色裙裝,手拿宛如反坦克炮一樣足有兩百公分左右帶有支架的巨型步槍的女子。這與其說是槍,倒不如說是炮。發射時,槍口的火焰噴出足有三米長,聲音就像是響雷滾過低空。
“快進來。”藍裙女子讓林德扶着劉祥進來。自己射擊了五槍之後,追蹤者身上多了五個大洞後,而挂在追蹤者身上的手雷也爆炸了,追蹤者大叫一聲,消失在街角。
“暫時他不會出現了。”藍裙女子也長出了一口氣,面對追蹤者,任何人都會有末日的感覺。
林德扶着劉祥躺下,他一直不太喜歡劉祥,這個人自私又冷酷,當他站在背後,林德總覺得他随時會在危險的時候将自己犧牲掉。但是另一方面,林德也有些折服于他的冷靜和豐富的戰鬥經驗與能力。對于這個男人,林德的心态是矛盾的。
可是現在,看着他不停的吐血,血液中夾雜的内髒碎塊,令人觸目驚心。林德掏出九花玉露丸,拿出一顆強行塞進劉祥的嘴中。這個人如果倒下,林德忽然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勇氣繼續戰鬥下去。如此出色的戰士,已經經過了數十場戰鬥的洗禮,卻簡簡單單的倒下了,僅僅隻是一次小小的錯誤判斷。
未來,本來就已經沒有了光芒,現在,更是連最後一點燭光都要消失掉。
劉祥的意識在漸漸的模糊,吃下九花雨露丸,他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但是看他發紅的面孔就知道這是回光返照。内髒碎裂的人,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林德沉聲問道:“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他不想像個虛僞的女人那樣這時候還睜着眼睛說瞎話,說會沒事會好轉的。這樣的欺騙是對劉祥的不尊重,他是經過多次血戰活下來的戰士。
“我在香港花旗銀行裏面儲存了一些東西,你幫我取出來。其中有一筆四千萬美元的債卷,你幫我給阿梅。那裏有她的聯系方法,其他的東西你留下吧。就當我還你們姓林的。”聲音漸漸的微弱:“如果有來生,我絕對不會讓她流淚。活着,真的是很好!”在最後時刻,劉祥忽然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林德的手:“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打倒追蹤者的方法。”一口熱血噴在林德的臉上,劉祥用最後的力氣,從自己胸前将凍牙項鏈拽了下來塞在林德的手中精神有些狂亂的說道:“你……一定要活下去,把我的一份,把你姐姐的一份一起……。”話最終沒有說完,劉祥眼睛瞪得大大的倒了下去。
劉祥的身體冰冷了,死亡用黑色的雙翼籠罩了他的世界。冷酷也罷,驕傲也罷,瘋狂也罷,都化作過往的一點飛絮,飄揚在時間的河流中。
林德站起身,看着劉祥的屍體,就像是一面鏡子,在顯示着自己的未來。自己能夠在這場瘋狂的遊戲中支撐多久,也許終有一天,自己也會在某個任務中倒下,帶着對生命的不舍對死亡的恐懼落入黑暗的最深淵。這一刻,林德悲從心起,他憤怒的向着天空嚎叫,詛咒着名爲命運的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