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着說着身體不禁抖了一下,他看着我們:“就在一周前,是我出面處理這個人的後事,他的死狀很慘,我都不知道一個大活人怎麽樣才可以這樣死去,他的樣子我至今都無法忘記。”
“奧!”平自打胖男人講述開始眉頭就緊鎖,他遞給男人煙,自己和胖男人都點上了。
“喝茶!”我端了一杯茶給他,這是上好的龍井茶,是平教我泡制的,手藝還欠佳,隻要有點檔次的人都能喝出來被我泡過了。
“謝謝!”他端起來喝了杯中的熱茶繼續講,而我在給他續杯。
那天是一大早,天還沒亮,胖男人在床上睡覺,正在爲發财夢樂呵的時候一通聽起來十分緊急的電話打來了,他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伸出手抓住床頭櫃的手機,習慣性的滑動了屏幕。
他咳嗽了一聲,“誰啊?”
“老闆,不好了出事了,我們施工隊的小李出事了,在五樓死了!”打電話的是承包管理層的裝潢隊隊長,他的語氣很着急。
胖男人聽到以後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是怎麽回事?你慢點說!”
“老闆,我也說不準,不過,你能不能快點過來,你到這裏應該就能明白。”包工頭說話有些顫抖,胖男人在電話聽筒裏聽見有幾個人在商量‘不幹了回家’之類的話。
“說不準?那好你們在這等着我!”胖男人頭皮發麻了,他明白自己的店面并沒有開張,如今鬧出這種請來不管是給誰,誰都無法接受,而且他在台灣待久了隊這麽晦氣的事情也忌諱頗多。
“你幹嘛?”她身邊一個年輕的女人,睜開妩媚的眼睛看着他,“這麽早起來打攪我睡覺啦。”
“诶呦,小乖乖對不起了,公司有事我要去一趟。”胖男人肥厚的嘴唇親在了美女的臉上。
“那你早去早回吼。”女人用雪白的腳輕輕蹭了一下胖男人的裆部,如果放在以前,恐怕這男人就算被自己的下屬唠叨死也要和眼前正在騷首賣姿女人大戰三八回合,可是今天因爲事發突然他怎麽也提不起勁,“好了好了,你在這補一個回籠覺,我去寫字樓那看一下。”
他開着車幾乎是以和市區車輛限速持平的速度朝着市民廣場旁邊的辦公地點開去,到了寫字樓樓下馬不停蹄的朝着五樓趕去,因爲才建好的大樓電梯電還沒有通上,所以他隻能嘚瑟着一身肥肉朝樓上爬。
他氣喘籲籲的來到五樓,剛站住腳,用力的喘着氣,不遠處的走廊盡頭圍着很多人,當自己走到走廊中間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屎味從盡頭緩緩飄來,他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在走廊盡頭的包工頭見自己老闆來了連忙跑過來,一臉苦相的說到:“老闆,是不是我們這樓鬧鬼啊?”
“鬧鬼?你開什麽玩笑!”他一邊喘粗氣一邊快步朝着走廊盡頭走着。
“可是……”
“這是新樓,怎麽可能有鬼……”他說完那句話自己已經被包工頭引薦到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門口,他臉抽動着上下牙齒打着架。
“诶呀卧槽,當時我整個人都蒙了,死的太慘了……”胖男人有些激動。
“奧,你别着急慢點說。”平安慰道。
“好,小李整個人的身體十分詭異的扭曲着,他的腳後跟朝上,上半身正面朝上,腹部和下半身斷開了,地上全是血和腸子還有腸子裏面的屎。”胖男人心有餘悸的說。
“嗯……這報警了嘛?”平問。
“報了!”他說。
“這應該是兇殺案吧?不應該我管的。”平有些不解。
“不,這事報警沒有用的。”
“爲什麽?”
“因爲,小李死去的那間屋子的牆上天花闆上和地上的證據太多了。”胖子說,“不可能一個人殺人會留下這麽多證據,而且警察調查取證錄了供詞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系我們了!”
“歐?”平掐滅了煙,“怎麽回事?”
胖男人看見那一幕整個腿就軟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本來以爲這隻是一個工程事故,比如小李他從樓上摔了下來,或者從腳手架摔了下來之類的,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李躺在土坯房的最中間,面部猙獰,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闆,他的手上全是血污,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脫離将近二十厘米遠的距離,而且他的腳後跟和臉在同一條水平面上,在脫離的二十厘米距離裏血漿和糞便以及内髒堆積在一起,隆起大概十多厘米的高度,血腥味和屎味充斥着整個房間!
整間屋子的天花闆和地闆以及牆上到處都是血手印和血腳印,這些腳印裏,隻有地上有的是大碼鞋子,有的是小碼光腳丫子的血印,其他全是十分瘦小,看起來是小孩的或者是女人的腳印。
外面的天有些亮了,從窗戶照進的光,把房間印的一片绯紅。
“我本來一大早帶着他們來收拾前面幾間房子裏面的材料開着,可我發現小李不在,平時他就喜歡去網吧通宵沒有在意他,我們早早就來這裏了,可我們剛到這裏的時候在五樓樓梯口撿到了他的手機,本來他就丢三落四,沒有想到他居然出事了。”工程隊包工頭說,“我們收拾東西到中間那間房子,可突然被一股刺鼻的氣味吸引了,我和兄弟幾個聞着氣味走過來,就發現小李他躺在裏面,老闆,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我在小李18歲的時候就把他從鄉下帶出來了,現在已經25歲了,我回去該怎麽和他父母交代啊。”
“你先别着急,這事情啊咱們慢慢商量,我們先報警吧!”胖男人第一時間聽到的就是打電話報警。
可包工頭阻止到:“老闆,小李的死看起來不簡單啊,報警警察可能管不了,不了了之之後還要收你一大筆出警費。”
“不礙事,我出!”
他們報了警,警察走了一下相關程序後留下一句:“我們會盡快破案的,如果我們要求你們做什麽還請勁量配合!”以後便再也沒有聯系他們。
真是無巧不成書,接警的警察正是上次在他家冰箱裏發現有女鬼的那個胖警察,這事後面會有提到。
“我們把小李的屍首送到殡儀館後就走了,可是沒想到三天後又出現和小李他差不多的事情,現在整個大樓的工程進度都停了,他們都不敢在裏面施工了,我經過多方打聽才打聽到平大師你的名号,平大師求你幫幫我吧。”
“這事情并不是我想幫,想幫就能幫的,我還需要去你那一看究竟。”平清了清嗓子,“倘若不是我可以解決的範疇,我将不給于你幫助!”
平說的話雲裏來霧裏去,顯然這個土大款沒有聽明白,他拿出自己的名片:“剛開始我沒介紹自己,我姓鄭,單名一個兵,是台灣兵哥建材有限公司的老總!”
“好,鄭老闆!”他把名片收過來放在口袋,“這是我的名片!”
兩人互換名片後,鄭老闆說:“我聽不懂你前面說的那一大堆話,不過我零零碎碎的可以猜透個一知半解,平大師,你是不是想去看看那個房間?”
“正是這個意思!”平說。
“那好,如果可以現在我就可以帶你們去。”鄭老闆說。
“不必了,你把你的寫字樓地址告訴我就行了,中午以後我會帶着我徒弟去的。”
“新建商務樓盤右側樓就是我的,你如果要動身就給我一個電話,我會先到寫字樓的。”鄭老闆見平這麽好說話,但是似乎有些不妥,“平大師就這樣就可以了?”
“還想怎麽樣?”鄭老闆問。
“不怎麽樣,我這人做事一向很守信的。”
“我本以爲請到您這樣的大師會比登天還難呢?”鄭老闆說。
“不知道你的朋友是什麽樣的,我找了個人做人有原則,現在這個社會賺不到錢的誰還會做?我看中是你的身份,我能幫助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平他說出這句話那個東北大漢差點沒笑出聲。
“好好好,既然你這麽看得開我,那我就相信你。”
送走了鄭老闆,平坐在椅子上拿起沏茶的小壺吸了一口:“一會把林書給我叫起來,吃完午飯咱們去寫字樓看個究竟。”
我好不容易把平從被窩裏抓出來,還得自己督促他洗漱完成,才清醒過來,林書除了嘴炮之外就是愛睡懶覺讓人頭疼。
“幹嘛啊你!”他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坐在餐桌前右手拿着筷子左手舉着饅頭,“一大早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都和你說幾遍了,剛才有個大老闆找平幫忙解決問題,他們寫字樓死了兩個裝修工人現在工程格式,大老闆找師父去幫忙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說。
“嗯,就是這樣的。”平坐在他旁邊刨了兩口飯。
“奧,可是爲什麽要把我拉起來啊。”林書有些氣不過。
“多些人省一點時間,吃完了咱們就走吧。”平說。
“這才是早飯!”我說。
“今天估計别想吃好飯,我先回家開車,你們在這等着我。”平說完拿起鑰匙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