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和自己的弟弟走了,留下我和平以及以爲醫院管理太平間的一位管理員,管理員站在那裏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問什麽是好。
“你好,麻煩你一會去别的地方可以嗎?”平說。
“這是我的工作。”管理員明顯不好做人的樣子。
“兄弟,給!”他從口袋拿出一包煙抽出兩根給他一根自己點燃,“大家都是出來工作的,我這也是賺錢,他們把老太太讓給我管理了應該負責,你也聽了就一晚。”
“這個也不是醫療事件,他們家老太太子女沒打算和醫院打官司,我知道你隻是個打雜的,這樣吧,把我的名片遞給管事的,如果有什麽疑問讓他來太平間找我。”
平從口袋裏拿出一章黑色背景白色文字紅色花紋的名片,看起來十分黑暗,太奶的名片差不多。
“好吧,那你們就在這了。”管理員點燃煙拿着名片走進遠了。
“咱們去看看。”平拉着我朝裏面走,“你是第一次接觸剛死的人是吧?其實沒什麽可怕的,隻不過是一具空殼罷了。”
“我說我害怕了嗎?”我坦然的說。
“既然你不害怕就行了,你看!”他把蓋着遺體的白布掀開,眉頭皺了皺。
我看向白布下面的東西,诶呀我去,我隻覺得自己脊背發麻,這什麽感覺?我也說不出來,隻不過是老太太的臉太恐怖了。
“這幫醫院真是的,連遺容都不打點一下。”師父的手溫柔的在老太太蒼白驚愕的臉上揉搓着,不到三下,用手從腦袋到下巴這麽一滑,松開了手,“這樣好了。”
老太太的臉從剛才驚愕的表情下變成了安詳的樣子,師父看了我一眼:“幫我把行李裏面的衣服拿出來。”
“奧!”我打開包在最上面看到了用塑料袋裝起來的壽衣,“師父,是這個吧?”
“嗯,你把它打開。”平說着話一邊用手把老太太的病号服解開,給她脫掉了病号服。
我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臉紅,平側頭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也是這樣,不過你師奶說過,人死了,這一切都是假的,不管男女老少醜美,作爲一名做殡葬行業的人來說都要不動形色,其實人都有這麽一次,出生時是光着身子給别人看,死後還得光着身子給别人看,這一切的一切就是一個輪回。”
“可是師父……”
“你以後一定會見到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性感的人,但是不能忘了初衷,要用一種尊重的态度完成這種神秘得儀式。”
“嗯,知道了。”我幹咽了一口唾沫。
平師父拿出一個瓶子,用紗布在瓶口堵着,倒出液體在紗布上,用紗布在老人的上半身擦拭着。
“你看,人死久了血管就會變黑,現在老人家的血管已經是墨黑色了。”他輕柔的給老人擦拭身子,我恍惚間感覺到,老人此時正矚目着給自己擦拭身子的中年人,還在誇他你的手法真好之類的。
“把上身遞給我。”平說。
“這兩個?”我問。
“是的。”
我把白色的内衫和黃色的褂子遞給他,師父把老太太上半身扶起脫下了病号服,把後背擦拭幹淨後先穿上白色的内衫,後套上黃色的褂子。
穿完畢後他看着我:“你把她的病号服和内褲脫下來。”
“……”我本來想說應該你做吧,但我好強,無可奈何隻能照做。
師父扶穩了老太太:“你可輕一點,别把她的小便弄出來。”
“奧。”
我笨手笨腳的,剛把她病号服脫下來,老太太深藍色的内褲就濕了,一股騷臭味的尿從内褲中間緩緩躺下來。
“早知道我先給她導尿……诶,算了,你繼續吧。”
那種騷臭味不像是人尿的感覺,很像是臭水溝,估計是已經停屍兩天的原因吧。
内褲脫下來後平讓我學着他給老太太擦幹淨身體:“你要按照我的手法把老太太擦幹淨,對了她的下體和股溝先别擦,我會我還要給她清腸呢。”
“清腸?”我大吃一驚。
“主要是老太太兒女想風光厚葬,老太太一定得在家擺足日子才可以下葬,要給街坊領居全部都看到,所以得清腸防腐,人死後最先**的是腸道,主要原因就是腸道裏的細菌特别多,細菌怎麽來的就是因爲糞便。”他說。
我按照他的吩咐下體和股溝都沒擦,其餘地方都擦拭的幹幹淨淨。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屍體,給我的感觸是一種發自内心的震撼,聽師父說老太太昨天才去世的,想象一下昨天她是個有靈魂求生**特别強的人,而今天卻像是一個人形玩偶一樣任人擺布。
擦拭完成後,師父讓我把老太太扶住,讓她站起來,平随手抓起一個不知從哪找到的小盆,把它抄在老太太的大腿下,他用手慢慢的按壓她的腹部,隻聽滴答滴答,又有一些尿液出來了,如此反複按壓了半個小時,才停下來。
“還好她很久沒吃東西了,估計腸胃沒什麽東西。”他說着拿着一個大針筒,這針筒應該可以裝滿一升水,他吸滿了水,“你可以放手了,讓她趴在桌床上。”
他徒手扒開老太太股溝,把針筒的頭子差勁了股溝裏,就見那管水慢慢的被平推進去。
他用手堵住股溝:“你再抽一管!”
抽完了遞給他,平又把那管水打進去。用手扶起老太太,另一隻手從包裏抓出一根特别長的軟管子,在把針管抽出來的瞬間,他把軟管子順勢戳進了股溝裏。
“盆,放過來……對放我腳底下。”他手一直把那根軟管攥緊着,“幫我把她扶起來,咱們一起,一會你一個人把着。”
我上前,平說:“1……2……3……”三聲後,我和他一起用力,把老太太服了起來。
“我扶好了。”
“你扶穩了。”他說着松開了手。
人死了死沉死沉的一點也不假,我堵着她就感覺重力不聽使喚,忽左忽右的,吃勁的很。
平松開手,把軟管放松,隻聽見噗噗幾聲氣從裏面穿出來,随後一股黃色褐色還有血塊從裏面淌了出來,一種腥臭味瞬間充斥整個太平間,渾濁的糞水流幹淨後,黑紅的血水從老太太的股溝裏軟管中流出來,這一流就是幾分鍾。
“快好了。”軟管中的血開始滴滴答答的朝下流了,“差不多了,把針管吸滿這個油給我。”他指着手提包最上面的油說到。
“奧。”我打開塑料瓶裏面呈現一種油膩膩的狀态,好像是一種油脂。
“這是甘油,可以更好的讓腸道裏面的液體和腸粘膜脫離。”師父接過針管,把它插在軟管上。
打完了針管裏面的液體後,我把剛才的瓶子遞給他,油脂順勢又回去了。
“你再把她擦幹淨吧。”他說。
我忍着臭把她的下半身擦幹淨,平把污水倒進了下水道,他對我說:“你要記得我今天所做的以後你絕對會遇到。”
“知道了。”
“咱們把她放平吧,然後把鞋子一人一隻腳穿上。”平說到。
在穿鞋子之前還把老太太的腳擦幹淨,等全弄好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屋裏除了有股臭味之外其他并沒有發生特别的變化。
“這是一門技術。”他說着爪起來一把食鹽,放在老太太的嘴巴裏,“你隻要會幫往生的他們穿衣服就可以賺一大筆錢,穿衣服有訣竅的。”
準備紫紅色的帽子給老太太帶上,一切結束用一塊印有駕鶴西去的黃色長布給他蓋起來。
“嗯。”
“你這麽淡定啊,你不害怕嗎?”平說。
“師父,剛開始是挺怕的,可是接觸老太太以後我覺得還可以,就像任人擺布的人偶。”
平眉頭皺着,他看着我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後他還是說了:“雖說人死了我們可任人擺布,但……你也是成人了,當你以後碰到年輕貌美的女屍,切記不要觸犯****,色字當頭一把刀。”
“師父你這是說什麽呢?”我的臉有點紅了。
“别以爲我開玩笑,曾經就有過這種事發生。”他說了半截話就不說了,讓人捉摸不透。
後來,我們中午去外邊的小餐館買了些吃的,中午老人的女兒來,陪我們到晚上,說着話就天黑了,平他看了看時間:“到飯點了。”
“平大師,要不我請客帶你們去吃點這裏的特色?”
“好吧,不過我徒弟他不能離開這裏,得讓他守在這裏。”他說。
“那也行吧,小兄弟麻煩你了。”婦女看了看我。
我點頭說:“沒事。”
“那我們走了。”平起身,自顧自收拾了一下和婦女走了。
沒事個屁啊,怎麽可能沒事,我一個人在這看着,能不害怕啊?
“師父,您早些回來。”
“嗯,一定。”平應了一聲。
太平間的旁邊是醫院食堂,現在是飯店。來往打飯的人很多,我隻是希望平可以早些回來陪我,要是林書在就好了,這樣孬好還有個伴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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