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出身在農民家裏,是個十分本分的人,自從和我媽談戀愛就從自己的老家轉向了城鎮裏,雖然我出身在城市卻比較向往鄉下的環境,整個故事的發生是從政府土地征用我家祖墳的地要求全部遷墳開始的。
對了我的名字叫楊威,是江蘇連雲港海州人,今年馬上就要畢業了,現在在讀高中,在新浦中學高二三班,對于高考的壓力快讓我窒息了,身體十分的疲倦幾乎閉上眼睛我就會滿腦子跑着火車,這種感覺十分不舒服。
班主任站在講台前十分不屑的看着我們:“高考是什麽?”
“人生的轉折!”下面的人附和道,然而我此時已經思緒飛到窗戶下方的操場上了。
“你們說的可真好聽,你看看你們這次摸底考試考得是什麽東西?我告訴你還有三天就要進行模拟考試了知道嗎,這時最後的沖刺,等你們考上了大學你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你們要朝着這個目标沖刺,知道嗎?”班主任的唾沫仿佛已經吐到了我的臉上,我正過臉看向她,然後繼續側過臉看向操場上的初中部。
“……”
“知不知道?”班主任的手在桌子上用力的拍了下去。
“你嘴巴吧嗒吧嗒在這裏講了半天想幹什麽?”我不知道怎麽的一股怒氣沒緣由的從心中湧上了嘴巴,由于隻是一瞬間我連自己的說話語氣的大小都沒有注意到,隻感覺四周的氣氛産生了十分微妙的感覺,空氣凝固,我也不自覺得幹咽了幾口唾沫。
“楊威,你站起來幹什麽?”班主任正了正鼻梁上的眼睛說話有些顫抖。
“沒事!”我坐了下來。
班主任看我的眼神不對了,三十多歲如狼似虎的年紀眼鏡框後邊的眉梢擰巴在一起:“楊威,我還沒找你,你到是提醒我了,我問你,你這次考試怎麽考的?”班主任當着全體同學的面把我摸底考試的試卷晾在了投影儀上。
大大的50分紮的我眼睛生疼,教室裏傳來了唏噓聲所有人的眼睛都對準了我,那種感覺就像看怪物一樣,各個都透出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楊威你這個成績怎麽做到的?我當老師快二十年了,你這樣的學生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告訴我這個分數你是怎麽考出來的。”班主任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楊威,一直以來都是全年級成績數一數二的,平時100分的卷子那一次不是98以上,突然50分這仿佛是一個笑話。
“老師你搞錯了吧?”
她十分不屑的指着我們每一個人:“叫你們不要天天吊兒郎當的,你們看看楊威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她這招指桑罵槐的招數弄得十分到位,教室裏面的同學都振奮了。
我當時覺得腦袋裏嗡嗡亂響,剛才班主任的話就已經在回答我了。
“楊威你幹什麽?”
這次是我自己起身的:“老師我困了,我要回家睡覺。”
“你給我坐下!”班主任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強硬。
“我要回家睡覺。”我把桌上的書放進了書包裏,抱起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走到講台桌前沒有看班主任一眼就向着門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楊威!”
她手勁可真大拽的我手肘都疼了,但還是被我甩開了:“我隻是想休息,能不能?”我不知道自己怎麽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向下流着,我順勢把手中的參考資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摔在了她的臉上,“今晚晚自習我不來了。”
就這一下我感覺自己心情瞬間變得好起來,我沖出教室就聽見班主任說了一句:“下面自習課!”之後我就跑到車棚推出我的自行車走出校門。
雖然我心情好了但自己還是覺得有些許的不甘心,爲什麽自己的眼淚會止不住的往下流,還有我一向成績那麽好爲什麽會突然發生這種情況,在我的字典裏是不會有不及格的說法,我從來都不會考試不及格。
一路我都在盤算着自己應該怎麽面對自己的父母,我想老師已經打電話聯系自己的父母了,應該把剛才對老師發火的事情叙述一下。
車子停進了車庫後我爬上了樓梯,當打開房門的一刹那一股壓抑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這種感覺是無法言喻的:
爸爸坐在沙發裏臉色陰沉,而媽媽在廚房中小聲的說些什麽,聽語氣好像是對比自己輩分稍微大的人談話,語氣稍微的親和點。
“楊威,你看看你,你怎麽在學校頂撞老師呢?你們老師說你一點面子都沒給她,她沒頭沒臉的說了我一頓。”老媽就像潑婦罵街一樣一隻手掐着腰一隻手指着我十分毒辣的指責到,說話間就要揚手打我,我都忘記自己什麽時候被自己媽媽打過了,是初一?還是更早?
“行了,碧蓮。”一旁一直不吱聲的爸爸突然說,“眼下最着急的并不是楊威的成績,也不是他頂撞老師,剛才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
“奧,對,祖墳被縣大隊的人拆了。”媽媽說。
“我哥被那些家夥打傷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裏。”爸爸低頭,至始至終都沒有太過頭,隻是默默地說着。
“我們過幾天去看看不就行了?要不就明天吧?”
“不,不是明天去,是今天去,我弟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要帶着楊家的所有人都去,碧蓮如果你想來就跟着我們一起走吧?”爸爸這才擡起頭看向我們,他的臉上沒有我想到的憤怒的表情,反而是一副驚恐的神色,滿臉都被挂滿汗珠,眼珠子也瞪得通紅,那張慘白的臉十分突兀的出現在我和媽媽的眼前。
“爸,你沒事吧?臉色這麽差。”我連忙倒了杯水給他,“大爺他?”
“沒事,隻是被縣裏面的人打了。”爸爸說的十分輕描淡寫,但爲什麽他會露出這麽一副難看的表情呢?這點我着實摸不着頭腦,直到我們回了老家,來到楊家祖墳,來到這一片棺材闆屍骨遍地的地方才了解到真想。
一路上隻有媽媽在苦口婆心的對我說:“你回去後和你們老師道歉,還有你怎麽考這麽差?”
我上哪知道,這應該怪自己運氣背?
媽媽見我不吱聲便沒有再追問下去,短途車上我看着漸漸變模糊的夜景,我突然感覺到一種無助的冰冷,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我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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