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外表看起來很樸素,但卻占盡了天時地利,處于易守難攻的山坳之中。
門口由沙袋和鐵絲網築成了第一道防線,沙袋背後則是一挺挺由專人架設88式重機槍,眼見的李逸還看到了一些令人膽寒的迫擊炮。
兩輛軍車在路障前面停了下來,并沒有想李逸所想的那樣長驅直入。
軍方的防備比想象中還要嚴密啊。
一個哨兵跑到前面由周鑫駕駛的一号車窗前,對着車窗敬禮後,開始例行盤查。
另一個哨兵跑步前進,來到了李逸所乘坐的二号車旁。
曹秋熟練的報上了自己的番号和此行的目的。
當哨兵問道坐在後排的李逸和孟淑楠時,曹秋也如實回答道:“他們是宣武市僅存的生還者。”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道出了很多的信息。
哨兵意外的看向護着孟淑楠的李逸。他先前以爲坐在這輛明顯經過艱苦戰鬥的軍車中的,是一個帶着女友來軍營找人的高官子女,卻不料是宣武市逃出的難民。
車輛順利的駛進了防衛森嚴的軍營,在停車場下了車,早就有一隊士兵候在一旁了。
“周班長,連長在會議室等你。”一個士兵對走下車的周鑫道。
“嗯,我這就去。”周鑫對那個傳話的士兵點了點頭,然後回頭對姜軍道:“你安頓好李逸他妹妹,然後馬上趕來會議室,連李逸一起帶來。”
交代完之後,周鑫便和傳令的士兵快步離開了。
“車裏還有重要物資,等上級決定以後才能處理。後車裏有一名傷員,迅速用擔架送到醫務室去。”姜軍說完,對剛從二号車下來的曹秋道:“你和李逸在一起,等安頓好他妹妹以後,帶他來會議室。”
“不用這麽麻煩,現在就可以過去。”将孟淑楠抱上士兵架好的擔架後,李逸對着姜軍說道。
“你不用跟過去看着?”姜軍奇怪的看向李逸,他很奇怪李逸爲什麽會這麽……‘大方’?
“不,都到這裏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李逸笑着道,看起來就像個沒什麽防備和小心眼的爽朗漢子。
隻有李逸自己清楚,他這麽說的意思。
既然已經進了軍隊的大本營中,自己在怎麽防備、謹慎、都是毫無用處的。根本不能改變什麽,進了軍隊的門,自己的一切都隻能由軍方來決定。有如作毫無意義的戒備,還不如大方一些,給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
姜軍隻道李逸這是信得過子弟兵的表現。不用浪費時間,對姜軍和曹秋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既然李逸都這麽說了,姜軍也不再推辭,直接帶着李逸和曹秋趕往會議室。
“報告,一班偵察兵姜軍、曹秋,攜宣武市生還者李逸前來報到。”會議室大門緊鎖,姜軍隻得在外敲門報告。
“姜軍、曹秋,進來。”屋内傳出了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
姜軍和曹秋推門而入,進門前還對提醒李逸,讓李逸聽到叫他的名字的時候再進門。
于是乎,李逸就這麽被留在的門外。
看着走廊上不時路過的士兵,李逸總感覺難以适從。靠着牆也不是,蹲下來也不是,就這麽尴尬的站在會議室門外。
就像一個等待被班主任傳喚的學生一樣,心裏忐忑不安。
十來分鍾後,曹秋推開門,叫李逸進去。
李逸随手拉了一下領口,鎮定心神,走進了會議室。
這個會議室比李逸想象中要小很多,隻有一排桌子和闆凳,沒有其他東西。
靠近李逸的這邊,坐着周鑫和姜軍。另一邊則坐着一個膚色黝黑的男子,臉上瘦瘦的沒什麽肉,但卻給人很可靠的感覺。
想必,這就是周鑫的連長了吧。在偵察連連長旁邊,坐着以爲文秘樣的女兵,手裏寫着些什麽。
曹秋領着李逸在姜軍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便沉默了下來,連長沒有說話,李逸也不敢開口。
兩邊就這麽沉默的對視着,連呼吸的聲音都壓得很低,整個會議室中僅有文秘書寫文字的刷刷聲。
大概一分鍾的時間後,沉默終于被打破了。
原因是文秘寫好資料,遞給連長。連長手上接過資料,對着一直盯着他看的李逸道:“你就是宣武市的李逸吧。
“是。”李逸冷靜的應到。
“我臉上有什麽好看的,長花了還是像你什麽親戚了?”
“沒長花也不像我什麽親戚,我隻是對您耳朵上的傷口很感興趣。”李逸這番回答讓一旁的周鑫等人心頭一緊。周鑫他們都知道連長的耳朵上缺掉了一小塊,但卻沒人敢直接在連長面前提起這件事啊。
“哼,臭小子。”連長嘴一歪,臭着臉就從後門走出了會議室,臨走還回頭對端坐在椅子上的周鑫死人道:“你們仨閑着沒事做啊?!還不趕緊滾蛋,把勞什子**樣本送過去。”
“是。”
“是。”
“是。”
周鑫三人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跨步走出了會議室。就這樣,李逸又被一個人留下了。
連長走出會議室之後,拿着剛才整理出的筆錄快步走向團指揮使。
從周鑫等人回報的信息來看,情況很不樂觀。連長深知這些情報的重要性,才決定自己跑一趟,而不是讓他的秘書代爲傳送。
很可能,團部那邊會爲此招開緊急會議。
偵察連連長似乎嗅到了戰争的硝煙味。
“李逸先生是吧。”坐在李逸對面的女兵倒了一杯水遞給李逸道:“我們就不客套了,請你複述一下你從宣武市到這裏爲止的經曆。”
“好的,這些事還得從12月21号說起……”李逸喝了一口水,開始冗長的講述。
隻是,以李逸的習慣。他說出來的都是些半真半假的東西。
大事件上是對的,但一些細節卻被李逸删改了。
挺起來挺像那麽回事,但這隻是李逸刻意去塑造的普通市民艱辛逃難的形象而已。
說話做事要留三分,李逸則喜歡留五分。
……
另一邊,高斯則在一個名爲張火的青年人帶領下徒步走向政府區。
張火比高斯高出一個腦袋有餘,起碼也有一米八的身高。身體強壯、濃眉大眼,看起來就是個穩重可靠的男人。
高斯走在後面自己的打量着張火,眼前這個身穿棕色厚實棉衣和看起來就很耐磨的灰色戶外運動褲的家夥,給高斯留下了不好的影響。
雖然張火很熱情,語氣也很誠懇,粗犷的笑聲中也帶着幾分寬厚,但高斯還是放不下心來。
隻因爲第一眼看到張火的時候,高斯從張火眼中看到了紅色的光芒。
雖然很可能是錯覺,但高斯還有一件事耿耿于懷。
那就是張火抓住他肩膀的那一把,讓他與軍車失之交臂。現在隻能委曲求全,盯着刺骨的寒風走路去政府區。
如果沒有張火多事拉住他,他早就在溫暖的室内喝着招待人員遞來的熱茶了。哪裏還會像現在這樣辛苦的用腳走着去。
高斯的一肚子怨氣似乎全撒在了張火身上。
“诶?高兄弟,你怎麽不說話了?”留着寸頭的張火奇怪的回頭看向高斯。
“沒什麽,隻是想起宣武那邊的事情了。”高斯低下頭,藏住了他鄙夷的眼光,裝出一副傷感的樣子。
“沒事、沒事,到了曲靖你就安全了。話說,真的不去我家坐坐?”張火豪爽的拍着高斯的肩膀,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情緒‘低落’的高斯。
“不了,先去政府區要緊。”高斯挪開張火的大手。他那張娃娃臉上露出了好似如釋重負的表情,就好像張火的安慰讓他從低谷中走了出來。
實則,高斯的心裏更加厭惡張火了。原因是張火拍痛了他。
“等回來的時候再去你家吧。”高斯仿佛被張火的豪爽所感染,也笑了起來。高斯跨步走過張火身邊,當先一步向前走去:“走吧,早到政府區,就能早一步回來。不是嗎?”
“說的也是。”張火用帶着舊皮手套的手拍了拍後腦,跑步跟上了高斯,繼續爲高斯帶路。張火那雙厚重的登山鞋在地上發出了‘嗒嗒’的腳步聲。
不時從幽深的小巷中傳出張火和高斯交談愉快的笑聲。
在張火和高斯遠去之後,一些提着鐵棍、拿着匕首的人從小巷的岔路走出,憤怒的揣着一切能踹到的東西。
“草,張火那個筋肉人又在保護弱小的孬種了。”
“奶奶個熊的,又是張火。”
“要不我們幾個從背後下手把張火廢了?”
“背後你妹啊,我看是張火廢了你!”
“媽*的。走,去找野狼幫的人算帳去。”
“對頭,去幹死那幫野狗。”
“閉嘴,你個四川佬。”
“你說啥子?!有種再說一遍!”
在吵鬧聲中,一群暴力傾向嚴重的人稀稀拉拉的從另一個方向鑽進了巷子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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