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2月30日,距離李逸墜崖已經快五天了。
在山崖附近蹲守了兩天的孟淑楠一行人已經基本确定李逸沒有生還的希望了。畢竟不是誰都有段譽的福氣,墜崖不死反倒功力大進。
蒲嘉鵬也在暴屍群的眼皮底下偷偷用望遠鏡觀察過懸崖岩壁上的情況,沒有比較突出的岩架或者樹木作爲緩沖平台。李逸必然是掉到谷底無誤了。
至于結果嘛。掉到如此之深的山谷中,還有命在嗎?
于是,蒲嘉鵬和高斯領着悲傷憂思的孟淑楠重新踏上了旅途。按照李逸的設想一路往東,向曲靖市方向前進。
隊伍裏有蒲嘉鵬這個軍人在,而且又有天塹幫衆人攔住了瘋狂的暴潮,三人一路上雖然辛苦,但卻完好無損的走出了大山。
隻可惜是四個人走進大山,卻隻有三個人走着出來。
回到了公路上,孟淑楠三人的行進速度比走山路快了許多。特别是在路邊的小型汽修店中找到了一輛拉貨用的人力三輪車之後,蒲嘉鵬一行人可以說是踏上了前往曲靖的快車道。
騎着三輪車上了宣曲高速,蒲嘉鵬一行人才算放下心來。
高速路的好處便是遠離了村落,讓蒲嘉鵬三人可以安心趕路,不必提心吊膽的擔心暴屍的攻擊。但也導緻了獲取物資困難。所幸李逸準備的背包中,食物的分量很充足,不至于餓到三人。
就這樣,蒲嘉鵬三人白天趕路,晚上搭帳篷休息。眼看就要趕到曲靖市的時候,卻出了狀況。
哪怕是在公路邊上搭帳篷,有了宣武市大逃亡那番經曆的蒲嘉鵬三人,卻是再也不敢像有李逸在時那般安穩的睡覺了。
每天晚上總得有人生火守夜。蒲嘉鵬因爲要在白天費力騎三輪車載着高斯和孟淑楠趕路,所以守夜的工作就落在了體弱的宅男高斯和十六歲的少女孟淑楠身上。孟淑楠守前半夜,高斯守後半夜。
雖然蒲嘉鵬很希望這番提心吊膽的行爲完全是無用功,不過,最終還是出了狀況。
一群病變的大型犬類被火光吸引而來,其中大部分是農村常見的‘狼狗’和‘土狗’。
在這次遭遇中,蒲嘉鵬打光了身上所有的****子彈才将這群嗜血的病變惡犬殺死大半,剩餘的幾隻也被蒲嘉鵬用****捅死在地。守夜的孟淑楠右腿小腿被咬傷,近身與病變惡犬搏殺的蒲嘉鵬則是雙臂皆傷。
雖然用李逸準備好的繃帶和藥物處理了傷口,但還是晚了。
渾身散發着腐臭氣息的、眼睛赤紅的、病變惡犬所攜帶的狂犬病毒還會少嗎?
短短一天時間便把蒲嘉鵬這個精壯的漢子變成了一個軟手軟腳的病秧子,更爲不濟的孟淑楠則非常幹脆的陷入了昏迷。
如果今天再找不到疫苗的話,這兩人很可能熬不過今晚。
高斯費力的騎着老舊的人力三輪車,拉着兩個病号穿過一座橋,來到了一處大型的加油站。
希望這裏有藥店吧。
懷着期盼的心情,高斯叫醒了臉色蒼白的蒲嘉鵬,騎着三輪車走進了加油站。
高速公路上的加油站除了能加油之外,還設有餐飲、住宿的服務。其中自然少不了便利店和診所的存在。
高斯和蒲嘉鵬剛進加油站就注意到了加油站附近的一個大大的紅十字标志的招牌,‘便民診所’四個大字闖入了高斯和蒲嘉鵬的眼簾。
“太好了,診所裏肯定有藥!說不定還能找到個醫生什麽的!”高斯激動的道。
興許是看到了希望,體弱的高斯此刻竟恢複了幾分力氣,騎着三輪車拉着蒲嘉鵬和孟淑楠兩人直奔那診所的所在。
不過,雖然蒲嘉鵬染病體乏,但見識和眼力卻還是比高斯這個整日宅在家的人強了不知多少。
蒲嘉鵬一眼就看出了這裏有人活動過的迹象,而且痕迹還很新鮮。隻希望那些人拿了東西之後便走了罷。如果有人占了診所,又免不得一番麻煩。
這‘便民診所’旁邊有一家‘便民超市’,從招牌的造型和樣式來看,這兩家很可能是同一個老闆的産業。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兩家店面内部還有門可以互通。
蒲嘉鵬思量着,如果隻要是腦袋沒壞掉的人應該會把這裏當作一個據點,來度過難熬的冬季吧。而且還有石油可以當作燃料取暖,烹饪食物。
想到這裏,蒲嘉鵬把棉衣的風帽往下拉了拉,扣住帽邊擋住口鼻,然後抱緊了沒有一顆子彈的八一杠****。
在診所前挺了車,大大咧咧的高斯便走到了診所的卷簾門前踹了一腳,然後彎下腰來試圖撬鎖開門。
卻不料,這卷簾門自己開了。
彎着腰的高斯看着這門嘩啦啦的升高,然後一雙腳出現在了高斯眼前。花哨的皮靴和五顔六色的牛仔褲展現實了主人那非主流的品味。
“喂,小子,是你在踹門?”一個欠扁的聲音從高斯上房傳來。
高斯愣愣的擡起身來,莫名其妙的看着開門的人。一頭燙過的頭發因爲缺乏打理而變成了雞窩形,一臉的青春痘中擠出了一對窄小的眼睛,讓人一眼就想起了賊眉鼠眼這個成語。嘴裏叼着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呼吸間煙霧缭繞。
高斯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厭惡的揮手掃開了面前的煙氣。
“喂,問你話呢?沒聽見啊?!”高斯的行爲觸怒了這個非主流的家夥,一把揪住高斯的領口怒喝道。
“小四什麽事啊?”這時,幾個人從診所内閣走了出來,對着門口這邊問道。
“這狗曰的小白臉踹門不說,還看不起咱哥幾個占了這地盤。”被喚做小四的人揪着高斯的領口回頭答道。
然而這一切的當事人高斯卻是非常納悶,郁悶的拉扯着抓住自己衣領的粗手,試圖掙脫開來。
“哦?這裏可是好幾天沒人來了啊,哥幾個正無聊呢。”說話間,三個穿着打扮與門口這位一般無二的非主流青年從診所中走了出來,圍住了高斯。
“喲,小哥長得挺白淨的嗎?平時沒少在家和奶吧。”其中一個人拉扯着高斯的娃娃臉道。
“三哥,你看那邊。”抓住高斯衣領的小四對身旁拉扯高斯臉蛋的人道。
隻見高斯身後不遠處停着一輛人力三輪車,車廂裏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美少女。
“啧啧,看來連老天都見不得哥幾個寂寞,派人送了個小娘們過來伺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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