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被李逸提着後腿倒挂在空中的青蛙不甘的叫嚷着。它隻是在河邊抓個蟲子而已,卻被這個高高大大不知道是什麽物種的怪物抓住了,“呱呱~”
“吵死了。”李逸煩操的彈了一下這隻肥碩的青蛙的腦袋瓜子,然後用繩子拴住青蛙的兩隻腳,挂在了插在地上的短刀柄上。
李逸的煩操源自這怪異的天氣。明明是寒冷的冬季,這谷底卻熱得跟炎炎夏日似的,再加上面前烤着幾條魚的火堆。李逸感覺他就像在夏季的正午坐在太陽下吃火鍋的傻瓜,找曬啊。
走到不遠處的樹蔭下,李逸扇着芭蕉葉,吃着半生不熟的芭蕉,酸得李逸直咧嘴。
衣服都曬幹,但李逸不想穿這麽多在這樣的氣溫下亂竄。隻把褲子和鞋穿着,光着膀子坐在樹蔭下像隻野猴子一樣吃着芭蕉。
至于這大冬天怎麽會有芭蕉吃,李逸已經不想去管了。在摘芭蕉的地方,李逸還看到了遠處那一片片的桃樹、梨樹、蘋果樹。就在剛才還捉住了一隻活蹦亂跳的肥青蛙。青蛙應該冬眠才對啊。
除了碩果累累的果樹,李逸還看到了很多動物,草原上那一群一群的食草動物可不是布景啊。在摘芭蕉的時候,李逸還差點被一群猴子抓花了臉。
吃着芭蕉,李逸擡頭看向天空。
沒有太陽,沒有雲層,隻有白茫茫一片光華。仿佛整片天空都在發光發熱。不時有飛鳥從天上飛過,影子照在地上竟有客機般大小。
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這樣反常的氣候,都絕對超出了李逸的認知範圍。
‘莫非這裏就是傳說中的桃花源?’李逸不禁想到了傳說中那個與世隔絕,沒有遭到禍亂的美好地方。
吃完烤魚,李逸穿上t恤,把其他衣服和那隻青蛙一樣綁在短刀上,李逸重新上路了。
失去了背包,讓李逸損失很多工具,但現在身上的這些東西也勉強夠用。
小小的腰包裏放着一些急救用的小東西。
比如說一塊真空包裝的牛肉幹,三顆巧克力糖和兩顆奶糖,一小袋碘鹽還有一小包真空包裝的榨菜;一闆維c銀翹片、一闆阿莫西林;一套野外用的多功能組合刀、一根點火用的鎂棒、一塊有很多用處的手帕。這些小東西都是放在腰包的夾層中的,最大的隔包裏放的是剩下的手槍彈。
右腿上的逆黑星手槍、備用彈匣和清理槍膛的通條。
然後是挂在左腰上的求生****,和拴在挂短刀那個系扣上的一小段繩索,就是墜崖前拴在腰上被自己切斷的那根。
最後便是挂在脖子上的水壺,綁在短刀上的衣服和那隻青蛙。
這些就是李逸現在的全部身家了。
差點忘了,還有衣服口袋裏的桦樹皮和筆記本。筆記本被河水這麽一泡,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下次一定不用油性墨水的圓珠筆寫東西了,被水一泡就全完了,啥也看不清楚。
說起筆記本,李逸又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軟紙在背包裏,沒帶下來。
這荒郊野外的,上廁所沒地買紙……
其實李逸還忽略了一件事情,哪怕那些軟紙跟着他一起到山谷底下來,也早被河水泡過不能用了。還是安安心心的用野草吧。
李逸無奈的聳了聳肩,扛着拴着衣服和青蛙的短刀順着河流一路往前。
還好這短刀連刀帶鞘一起掉了下來,不然李逸還得弄一節樹枝來扛衣服。那樣就真成拾荒者了。
不過,這隻是李逸的自我安慰而已。他現在的形象也不比那些逃難的拾荒者強多少,頂多就是衣服上沒破洞沒補丁而已。
雖然在這片土地的内陸地區有果林,但李逸并不想深入這片無人之境。先前碰上的那隻狐狸讓李逸知道,這片土地的主人是野生動物,而不是人類。
貿然深入野生動物的領地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個地方物産這麽豐富,很難說有沒有什麽大型的食肉動物。
順着河走的話,李逸就不用擔心水源問題,也可以很快走出這片熱土。
盡快與孟淑楠他們回合是李逸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既然連墜崖都沒摔死,那就更應該完完整整的回到衆人面前。
桃花源這種東西要和家人一起來才有意義。對于孤單的人來說,桃花源隻是一個環境稍微好一點的住所而已。
順着河流方向一路往前,不快不慢如散步一般的走着。累了就歇會喝口水,休息夠了就繼續走,如此反複循環,李逸都不知道他走了多遠了。
連肚子都走餓了,這怪天氣還沒有任何變化。一樣的熱啊,光芒沒有一點減弱的迹象。李逸熱得不行了,隻能再次在河邊弄好釣魚的東西,跑到不遠處的樹蔭下躲了起來。
李逸現在是又困又累,很想睡一覺。從一早起來就一直在大量消耗體力,現在又趕了這麽多路,這已經算是李逸超常發揮了。再怎麽說,李逸隻是一個喜歡宅在家的普通人啊,不是什麽退役的特種兵更不是什麽隐士高人。
做出這些事情都是李逸自己逼自己,以不做就會死的心态去努力的結果。
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但是,這還隻是開始而已。
在樹蔭下總算涼快了許多,李逸找到一片草地坐下,等待着魚兒的上鈎。
李逸現在隻怪自己沒把芭蕉葉帶上,在這種時候哪怕隻是有個扇子也好啊。
用衣服擦了擦滿頭的汗,李逸再次搗鼓起左腕上的機械表。如果這機械表沒壞的話,現在應該是晚上七點了吧,用二十四小時來算的話就是十九點。
可是,爲什麽太陽還沒下山?而且陽光還這麽毒辣。
李逸把手深處樹蔭,手掌的影子正正在手的下面,而且影子的面積比手大多了。
也就是說,這該死的光芒是從正上方直射下來的?
李逸又看了看周圍的樹木。
一般來說,朝向東邊的一面樹冠比較茂密。可是……
李逸身邊的所有樹木都一個造型,标标準準的傘蓋狀樹冠,沒有哪邊比較茂密。
按理說,北半球冬季陽光是從南邊斜射過來的。但是,這裏的光芒确是标标準準的垂直于地面的直射。
難道說,腦袋上發光的玩意不是太陽?
李逸歪着頭,看向了白茫茫到處都在發光的天空。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