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中央電視台,現在爲大家播放的是‘防疫第一線節目’……下面爲大家聯系身處北美防疫第一線的記者們……”
“大家好,這裏是美國芝加哥,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是本市一個極爲普通的加油站,大家看這塊告示牌。沒錯,北美的油價已經漲到了驚人的200美元一升!大家再看地上是不是有很多血迹?據加油站工作人員解釋,這是今天早晨時排隊加油的美國市民暴力沖突所緻,最後是芝加哥警方出動了大量警力才鎮壓下來,由此可見當時的混亂。大家再往這邊看……”
……
“美國航天局和中國國家航天局聯合組成的暗物質研究團體今日發表申明稱,暗輻射病之所以難治是因爲造成暗輻射病的暗物質在入侵人體的時候産生了質的變化。與人體基因結合産生了一種全新的物質,如果破譯這種物質并加以利用,人類将完全根治暗輻射病,并且在基因科技方面取得前所未有的突破!人類進化将不再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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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多雲轉陰,空氣質量中,大氣中暗物質含量較昨天有所下降……預計在未來一星期内,地球磁場将逐漸穩定,大氣中的暗物質數量也将得到控制……”
……
“暗輻射病難治,傷口化膿難清理,快用金坷拉!金坷拉牌繃帶采用聖地亞哥引進的先進技術,能吸收皮膚兩厘米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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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裏在放的什麽李逸完全沒聽到,因爲他被眼前的真相所震驚!電腦上打開了一組圖片,就是剛才李逸在特警眼皮底下偷拍的那一組持刀殺人女被捆綁後的照片。其中一張被李逸放大、放大、再放大,顯示出來的是持刀女的手部。
但是,那不是刀!而是骨刃!由手指粘連異化變成的形似菜刀的骨刃,上面依稀可見指骨的紋路!
李逸喝了一口熱水,壓下心中的震驚。之前一直聽說其他省份有人目擊了喪屍殺人或者人類骨骼異變的屍體,現在終于有圖片資料了。
在不久前,市裏還傳聞說郊區有感染暗輻射病的野獸發瘋傷人,留下了一地被撕咬過的殘骸來着。自己還找關系弄了些内部情報說是,撕咬的傷口大小與齒痕根本不像狼狗一類的野獸,而更像人類。現在終于得到證實了。
李逸這次冒險是值得的,至少知道了被政府掩蓋起來的一些真相,這樣總比被愚民的謊言遮蔽住雙眼好得多。了解自己的處境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李逸将照片打包傳給了幾個志同道合的網友,和他們語音讨論了一下關于未來出現大量異變怪物的可能性,和應對方法。至少要在心裏上做好應對最壞情況的準備。
結束了讨論,李逸馬上删除了手機和電腦裏的圖片資料與聊天記錄。自從全城戒嚴以後,網絡也被實時監控着,任何有關末日論的消息一律被屏蔽,很多頂風發帖的人被跨省拘捕。讓當時的網民人人自危,紛紛禁言避風頭。
不過政府這樣強硬的行爲讓一些人嗅出了不同的味道。要知道,政府一向是打和諧牌的。在暗輻射病剛開始流行一星期後,政府突然調動所有警力對全國的所有城市進行戒嚴,不久又讓軍隊進城駐守高速路入口、糧倉、電廠等重要的戰略設施。據知情人士透露,政府還通過軍方内網招回了休假、探親的士兵。
一些網上的軍迷紛紛指出這明顯不是應對疫情的戒嚴和交通管制措施,而是實打實的全國戰備!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一個國家機器這樣耗費人力物力的運轉起來?不可能隻是爲了應對疫情!
雖然政府說這是防範于未然。還舉出了半年前華盛頓被恐怖分子濫炸;末日邪教宣傳獻出一切外物,淨身自*焚可以躲避末日上天堂的謠言騙取大量财物,造成數百人同時自*焚于公共場所……等等例子來告訴人們,這是政府爲國民安全考慮,是不惜代價保護人民生命财産安全的措施。但對于明眼人來說,政府這是越描越黑,明顯是在隐瞞着什麽。
再想想今天早上的那幫特警,李逸笑了。那些特警當時離那個女人這麽近,絕對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個女人的手變成了什麽樣子。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表現出驚訝或者疑問,隻是迅速的處理着現場。三個人處理殺人者,兩個人處理被害者屍體。以至于暫時忽視了李逸的存在,讓李逸有機會躲在小巷子的陰影裏偷拍。那些特警明顯早就知道了這種東西的存在,要做的僅僅是迅速處理而已。
雖然知道政府隐瞞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日子還是要過的,李逸的肚子餓了。
李逸随手點開一個第一人稱射擊遊戲運行着,然後起身去做飯吃。但是樓下傳來的門鈴聲打斷了李逸的行動。
李逸家住在二樓,一樓是車庫和院子。拉開窗子,隻見一個穿着警服的人在樓下按門鈴。
“喂,你誰啊,有什麽事?”李逸站在窗子邊喊道,最近入室搶劫的人多了去,不差一個穿着警服的。
“我是警察,過來了解下情況。”那人舉起一個資料夾對李逸搖了搖。
“了解什麽情況?要是調查囤糧的事上個星期就有人來過了。”李逸非常沒有耐心。無論是真警察還是假扮的,李逸都沒有心思伺候,肚子還餓着呢。
“是今天早上在這裏殺人的事。”那警察指着路對面那片紅豔豔的血迹道。
“好吧,你等着,我下去開門。”李逸早上回到家以後就把衣服換成了居家的t恤和牛仔褲,那把随身的******還在西裝褲子裏裝着。李逸從卧室裏拿出******扣在後腰處牛仔褲的皮帶上,這才下了樓。
“喂,你還在不?”李逸從裏面敲了敲門,問道。
“還在外面。”走近了聽,這警察的聲音挺嫩的。
李逸打開小門露出一條縫向外面看去,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穿着一身稍大的警服站在門口。
“你這警察還挺年輕的,警察證帶着不?”李逸看來人年輕,也沒看到什麽武器,便放松了許多。
“額,小兄弟還挺謹慎啊。”年輕警察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皮夾子遞給李逸道,“看吧,如假包換。”
李逸把門推開一小半,一手結果警察證,另一隻手卻還緊緊的拉着門把手。
打開專用皮甲,一張身份證似的小卡呈現在李逸眼前,上面有照片、姓名、公安機關名稱和警号。李逸仔細看了看,是本市的警察證。再對照下照片,是同一個人,便把警察證遞了回去。
年輕警察剛摸到警察證,李逸突然大聲問道:“姓名!”
年輕警察一縮手,條件反射似的張口就來:“張忠宇。”
“警号!”
“。”
都答對了。李逸還回警察證,邀請警察進屋。
張忠宇一擺手:“罷了,就在這問吧,省得你提心吊膽的。”
聽口氣,這怨氣還不小,估計是對李逸那小心翼翼的樣有不小的意見。
“跟防賊似的。”張忠宇小聲嘀咕。
“抱歉抱歉,進來坐吧,外面還挺冷的。”李逸推開門,讓到一旁,作出請入的手勢。
張忠宇一撇嘴,也沒再計較,走了進去。
12月的天氣确實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