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陽望了一夜月,思了一夜情。
但曲終人散,最終的結果仍舊那麽冷淡殘忍,不盡人意。
辰陽動了動一夜下來僵硬的四肢,咧了咧嘴唇,望向窗外那輪徐徐升起的烈日,眼中有着光芒盛放。
“今日,便來好好逛一逛這洪霄殿!”
經曆了昨夜風雨曆經兇險,但辰陽卻仍舊好若沒事一般,翻身下床,理了理衣物,便是如沐春風的向着門外涉足。
走出門外,清香襲來,池塘碧波萬頃,還有無數柳葉順着那清風搖曳,徐徐動人。
辰陽望望周遭惬意之景,隐隐間,也可聽得劍吟和低喝聲響徹。
“練功還真是拼命呢。”辰陽心中笑道,随後其再度快步向前走去,越過一路路怡人景色,和一張張生疏的面容打招呼,再聽得數人指引,終歸是來到了一座偌大的建築之後。
“傳言沖霄閣,是洪霄殿内的一處寶地,對人的修煉有事半功倍的增益效果,原本需要兩日的修煉,在裏内皆需要一日。因爲其内天地玄氣濃郁,對修煉大有增幅效果。”
随後,辰陽邁起輕快的步伐步入其中,在浩天峰也有這内增幅修煉速度的場所,但那時的他,沒有命去享受。
但反觀如今,辰陽發生了天大的變化,來到了那諸多修羅境強者不敢輕易涉足的玄界。
果不其然,這建築裏内人群熙熙攘攘,辰陽皺皺眉頭,一時間大有不适,但想到多數弟子都會彙聚在此一齊修煉,那倒也見怪不怪。
忽地,一道魅影詭異的從辰陽眼中閃過。
辰陽眼前一花,其望着遠處人海的某一處角落,一道人影站立,幽怨地望着自己。
辰陽的心,猛地一顫。
“袁賈?”辰陽想起了先前盛天武競上驚才絕豔的創辦者之子袁賈,但登時又覺詭異,袁賈怎麽會在此處?
然後辰陽再度放眼望去,那袁賈已然消失不見,不知是深入人流之中被遮掩,還是根本不存在……
“他會來玄界?将近一年了,他晉入修羅境的話……倒也見怪不怪了。”
辰陽也不再多想,繼續向其内走去,越是深入幾分,便是越覺那玄氣的逼天濃盛,辰陽眼中掠過一抹驚色,身體也是發生了一系列奇妙的反應。
“按理說不能引動玄氣,甚至沒法感應的我,如今氣海内竟是有着舒爽之感流淌……”辰陽低聲喃喃,随後微微一笑,也是雙臂一震,快步入其中。
按照常理來說,越是臨近裏内玄氣濃盛的位置,修煉的效果便是越好。
忽地,其左肩一震,好若撞到了一道人影。
辰陽眉目一蹙,便是放眼望去。随後其猛地一愕,大驚失色:“袁賈?”眼前之人赫然便是袁賈,隻見其面色毫不訝異,淡然擡頭,道:“你倒是混得不錯。”
辰陽一愕,袁賈繼續道:“昨日你的鬥陣,我也有目共睹。”
辰陽心中有着異流湧動,其微微皺眉,望着袁賈道:“你何時來的玄界?現在是什麽境界?”
“這倒無謂。”袁賈咧嘴一笑,笑容森寒,“比起這個,我更想搞清你昨日那晦澀的陰陽玄氣,和那****轟殘雷洪時附體的黑色絲線。”
辰陽眉目冷蹙,其抿抿嘴唇,道:“知道了,會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要知道,這方玄界比我們凡界更崇尚正道。”袁賈淡淡道,“不管是你那日附身,還是昨日那交錯的陰陽玄氣。其内都頭顱着一股兇氣。”
“而且他們都有一個特征,就是你意識清醒後,對剛剛的事情不知所雲,極是懵懂。”
辰陽面色猛地一變,雖說他修爲正道,但内心對這蒼海暝的邪性,還是深有感觸。
玄界所宣揚的,便是正邪不兩立。正與邪,自然便是玄界煉玄者,以及那魔界煞修者。
二者之間,可謂戰火不斷,更時常有着血腥對碰爆發,但每次的結果都是兩敗俱傷,精元大損。
所以近年來,兩者之間也是較爲安定,但玄界一途,一直有着難聽傳言放出,說是魔界之人用何等血腥殘忍的手法剝殺玄界之人,玄界之人又如何極力反抗。
更有道聽途說魔界陰毒法術,可以将人渾身血液煉盡,可以制作毒蠱,可以将人抽筋剝皮等。
所以,魔界一談,在玄界便成了忌諱,玄界之人更是對魔界人士懷有仇恨之心。
雖說魔界沒有向玄界挑起劇烈戰争,但一些行蹤隐晦的潛入者還是可以伺機潛入玄界各部,嗜殺成瘾。
所以,也有諸多玄界子民慘遭毒手,葬身魔界之手。在凡界,辰陽也對魔界的一些曆史有所了解,那些所謂的陰毒之法,也是真實存在。
至于魔界的境界,也自然與玄界相仿,分爲八重天,乃是煞君、煞士、煞将、煞王、煞皇、煞尊、煞帝、煞玄天。
而體内寄居的蒼海暝,便是口口聲聲暴喝自己身爲魔界煞尊,所以辰陽更加可以一口咬定,體内的蒼海暝,是魔界的一尊巨佬。而黑色絲線發作時的侵蝕之态,則是更加證實了辰陽的這般想法。
而如今,辰陽原本以爲隐藏得極好的一幕,卻被袁賈所覺察。
“我爲正道煉玄者,對于那魔界修行之術一無所知。雖說你我曾日往來也有一面之緣,但我的人格絕不容你诋毀。”辰陽面色嚴肅地道,“我不管是不是玄界煉玄者,是不是魔界煞修者。我現在隻想盡快修煉。”
“盡快修煉,然後争取一月後的靈龍虎窟的名額?”袁賈淡淡道,辰陽内心一顫,這個袁賈,到底知道多少,好似自己的**和底牌在他面前展露無遺。
“你也是個心機深沉的人。”辰陽緊皺着眉頭,凝重道。
“承蒙謬贊。”袁賈淡淡道,“如果讓洪霄殿的人知道你與魔界之物有所勾結,那他們對你的态度會大爲轉變,不論逐出師門,就連分屍示衆,也有可能。”
“但如果你想殺人滅口的話,你會死得更快。”袁賈擡頭,與辰陽對視,深邃的雙目讓人看不透他之所想。
辰陽話語泛顫:“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