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到下午,大家暫時散開四處活動一下,等到晚上再聚會一次。
大家不得不認可這個回歸交通時間都要打入工作裏面了,董事會拒絕了衆人要求晚上離開意圖,這個不是怕治安問題,而是怕交通不安全。難得大家聚一次,開心和安全重要。
這時候河口基地表現出它獨特一面。
有人上河口市場閑逛了。
河口市場是所有市場中,土著小販多地方,算是特色。
雖然說絕大多數土著人不太認知數字,但是,他們可清楚一點,就是他們手裏東西可以換回多少東西。
手裏樟腦粉、松香塊能換回多少米和麻布來,他們心裏絕對有數。
這是因爲一來漢唐集團本身給價錢公道,二來他們蒸煮出來東西能夠換來讓全家人吃上多久飯,穿上什麽樣子衣服。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全家要吃多少飯,而且他們也開始感到全身總是裹着麻布穿法,行動不太方便。
當然,也不是他們傻,不知道要馬票。一匹馬能換多少米,多少麻布,幾匹馬能換回一把柴刀,這都知道。
河口地區是台灣唯一還保留着供銷社地方,這裏,漢唐集團技術員們有時還要去管理一下,大家輪着來吧。
這真是沒辦法,如果不是供銷社這裏死扛着市場價格,那些四處亂竄明人小行商們,能把市場價格壓得極低。
舉個例子,他們都能幹出來一根針換走土著一隻野雞事情,其實光那些羽毛也不止幾馬票了,就别說如果明人小行商們用小刀子之類東西了。
真正市場經濟是戰無不勝,因爲它底線是人類公平。
當然,它還要加上諸多限定,武力,制度,科技------比如,爲了維持可持續性發展,漢唐集團就開出了十根針換一隻野雞價錢,明人小行商立刻傻眼,土著立刻眉開眼笑,而且後來漲到十五根,直到現二十根。
當然,也絕不是要把明人小行商們擠死,你們可以上深山裏去換,這個河口地區大市場就這價了。
漢唐集團還需要數不清竹器,來吧,送來竹筐、竹簍、竹桌、竹椅吧,換回你們需要生活物資,多了你們還可以自己賣。
漢唐集團還需要數不清山貨,數不清木材,甚至連野果子也要。
不過,真有試圖打劫土著,不勞而獲思想也是人類與俱有天性嘛。但是他們都被送去了台灣北部地區,有多少算多少,還有魂歸山神------這是漢唐集團不喜歡看到。
這裏派出所所長達魯說過:“價錢這麽公道,你們爲什麽要搶,搶,劫别人呢?還用刀來反,反抗?你們見過漢唐集團搶過你們嗎?要是真搶你們,十,百,一千個,你們都不夠看。”
其中諸多事情實無法一一說出。
土著們到底是完全認真地學會了交換,并且認真地遵守這一點。
這個以土著人爲主市場就慢慢開始活躍起來了,大山爲土著們提供了無窮寶藏,漢唐集團爲這個市場提供了他們自己認爲公平制度,明人小行商們從各個角度填補着空白,一切都正常流轉。
賀陽對胡柳說:“柳啊,你看看,誰他媽也别想這個流轉過程中過分掠奪,市場就開始活躍了起來,這是多麽簡單事情?我年輕那時被這個理論,那個現象說法弄得頭昏腦漲------真理啊,永遠是簡單事情。”
胡柳非常認同地說:“是哦,因爲這一切是我們自己,我們根本不會拿了就跑。”
賀陽與胡柳也來參加了這場婚禮,這是胡柳強烈要求。他們廈門商站提前安排了好久後,才放心地過來。
胡柳說:“一個姐妹有了好歸宿呢,不參加不像話。”
賀陽說:“對哦,我們都會有好歸宿。”
當時,兩個人相視一笑,胡柳先是速地用嘴賀陽嘴唇上叨了一下,賀陽回手就緊緊地摟住了她,兩個人開始熱吻起來。
當時,兩個人是院子角落裏,以爲沒有别人看到,誰知道李铮站長這一天中午時分意外地沒有睡午覺,偏想起來上房頂逗弄鴿子玩。
他當時房頂上斜着眼,看得真切。
他馬上就撇着嘴,心裏說,真惡心,還是法式濕吻呢------還沒完沒了呢,他想丢下塊東西,吓散他們,可是想想又算了。
那群信鴿可能也覺得此人這次行爲怪異,一起歪着腦袋看他。
李铮站長沖着鴿子們豎起中指,小聲罵道,誰稀得搭理你們。
信鴿們咕咕地叫着,一起把屁股沖向了他。
當時他等了好久,再探頭看,人家結束了,才小心地從梯子上下來,想睡個午覺是卻心裏發躁,睡不着了。
他本來不想參加别人婚禮,但是江組長要求小組成員都得到,這樣,他才不得不随着這兩貨一起來了。
一路上,他都不稀得搭理他們兩個,或者,人家兩個互相有無數話要說。
看着一條拖着死鲸魚帆船都大驚小怪------看着吊運鲨魚也大呼小叫。
就這個下午,賀陽陪着胡柳閑逛着河口市場。
剛剛進市場口,胡柳就被一個土著女孩子面前擺放着鮮花吸引住了。那些鮮花都是野花,各種顔色都有,亂糟糟地插竹筒裏------土著女孩子沒有學過插花藝術,而且從空着竹筒看,她先前還賣了一些。
胡柳驚喜地擺弄着地上野花,賀陽後面沖着土著小女孩子伸出了一根手指,意思是一束一馬票。
土著小女孩子看了看胡柳喜歡樣子,沖着賀陽搖了搖頭。
我靠,一束破野花,你想賣多少?!
賀陽做出發怒樣子,沖着土著小女孩子揮動着拳頭------土著小女孩子卻被賀陽做出無聲憤怒逗笑了,小樣吧,一張小黑臉,牙還挺白。
好吧,被你打敗了,賀陽又伸出兩根手指,土著小女孩子一下子笑出聲了,她飛地點着頭。
胡柳終于挑好了一束,賀陽大方掏出鲸魚皮錢包,抽出兩馬票來。
胡柳說:“這麽貴啊!”
賀陽說:“貴什麽,這不是純山野花嘛!”
賀陽背着胡柳遞錢給土著小女孩子時,氣憤地瞪了她一眼,土著小女孩子回了一個勝利鬼臉。
兩人繼續往市場裏走,這裏人還不少呢。
他們沒有注意土著小女孩子不知道從哪裏召來了一幫子小孩子,正耳語着。
兩人剛到一個賣土著銀飾地方,正想挑一挑特别樣式-----胡柳忽然被拉了一下衣角,隻見又一個土著小男孩子抱着一束花,用力舉着要獻給她。
胡柳隻好接過來,那個土著小男孩子雙手背身後,扭動着身子,不離開。
胡柳笑着說:“給我獻花嗎?”
也不知道土著小男孩子聽懂沒,他用力點着頭,人卻不走。
他媽,這是要錢呢。
賀陽趕遞給他一馬票,離開,别賣萌了。
這時候一群小孩子圍上來了,人人手裏舉着花,有分明是剛從道邊摘!
兩人有些慌了,賣銀飾土著小販火了,他高聲喊着:“巡警,巡警!這裏有人強買強賣!!”
遠處響起了竹哨聲,隻見兩個土著巡警飛地跑了過來。
小孩子們一哄而散,兩個土著巡警跑過來了。
土著巡警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賣銀飾土著小販說:“一群小孩子強賣花給兩位漢唐集團人。”
賀陽壞壞地插嘴說:“我看這件事情可能和市場口那個賣花小女孩子有關------”
土著巡警恭恭敬敬地說:“謝謝您提供情況,我們用心調查。”
說完,兩個土著巡警走了。
胡柳說:“小賀啊,人家還小------”
賀陽認真地說:“任何錯誤都要有适當懲罰,要不然,一切全會變亂。”
胡柳認同這一點,她也喜歡賀陽這股認真勁兒。
兩個人挑了一個銀飾;看了看黑陶陶器店,發現裏面都是生活用品,沒有藝術品;土著精編麻布飾品都比較粗糙;竹器也沒有啥了,買了個竹挎包------這個樣式還是模仿漢唐集團女生們一種包,明人小行商們倒是成百買;一些山野貨他們倒是不感興趣;明人小行商商鋪裏也沒啥了;兩人走了一半,沒有了心情,便回來了。
市場口,他們看見土著巡警好像正處罰着一群孩子,讓他們輪着擡筐去倒垃圾。
賀陽看見那個賣野花土著女孩子正擡着垃圾筐。
賀陽沖着她露出了勝利表情;土著女孩子則對他露出憤怒神情。
幾天後吧,那個土著女孩子跑進了漢唐供銷社,她知道今天是她孫大大值班。
她說:“孫大大,你辦法真好,我賣了好多馬票,你看------一,二,三,四,五匹呢,我們買水果糖一起吃好不好?”
号稱酒後不亂性孫強看見了她小手裏馬票,笑了,說:“雅美,真能做生意,你留着吧,将來買一套漂亮銀飾。”
雅美說:“孫大大,你們有個人找巡警了------”
她把事情全告訴了孫強,後說,我是做生意。
孫強皺着眉頭說:“我要是拿着五馬票給你,然後讓一群人把雅美家木寨占了,你願意嗎?”
雅美馬上說:“我不願意!”
“那麽,你知道那個叔叔願意買一群人花嗎?”
雅美馬上說:“他不願意!”
“所以,别人不願意時候,你讓一群小孩子去逼着他願意,這對嗎?
雅美想了一會兒,眼淚落了下來,說:“雅美錯了,孫大大因爲雅美錯了才要離開這裏嗎?我不要你走,我買酒給你喝!”
孫強看着淚流滿面雅美,歎了一口氣,說:“雅美錯了就改,還是好孩子。我是要去做石油事業,你以後會懂------你們都應該上學,很這裏就有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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