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隊員楊三仔這個小組把後寨門打開後,又把附近房間清理了,那幾個俘虜也一一綁好。
隊長吳化龍派人來把俘虜帶走,他們要集中看押。
楊三仔問前來隊友,說道:“你知道那些馬現還好不好?”
前來隊友說:“現人都顧不過來——這一次連打死和活捉一共抓到了五十四個烏真超哈。
我等事先确定這裏是五十七個烏真超哈,六十五匹馬,可是俘虜中有說原來是五十一個,也有說原來是五十三個,還有說原來說一百多,他們都不像是說謊,後來才知道,他們連十位以上加減法都算不清楚,吳隊長頭都昏了。馬好像才六十二匹——不過那些馬都沒事。”
“馬沒事就好。聽說數學不好人,一般都很兇殘!”
“三仔,這是誰說?”
“我忘了,好像是一次選拔人手時候,一個教官說。那麽,可能會有逃跑鞑虜了——”
“是哦,要不吳隊長頭昏了,聽了俘虜話後,不十分确定啊。”
前來隊友把俘虜帶走了,并給他們一個任務,觀察陳家村子裏人來了沒有,應該來了,劉匪王副隊長回來報告說,陳家村子是一切行動聽指揮。
随後,楊三仔果然後寨門口接到了陳家村子前來支援青壯。
楊三仔微笑着看着這幫子人走過來,他心裏想,這些大明人啊,走路,拿武器姿勢都不合格。
一個虎頭虎腦年青人湊過來,做揖說:“隊長,不知道吳化龍大哥哪裏?”
楊三仔說:“這次行動完事後,我也不可能當上隊長——吳隊長裏面,你們往裏走就能遇到了。不過再有一次這樣行動,我就能當上隊長了。”
說完,他把手指含嘴裏,吹了一個響亮口哨,後寨門兩邊房頂上冒出兩個人,他們向着他們擺擺手,大家都看出來了,那姿勢是讓他們進去。
衆人開始往村子裏進了。
那個虎頭虎腦青年對楊三仔說:“我叫陳子虎,是陳家子字輩——我可以把玩一下你手裏火铳嗎?”
楊三仔笑着搖搖頭說:“火铳是我等特工人員生命,就像是自己女人一樣不能讓别人碰!除非是隊友,可是你不是我隊友。”
陳子虎露出了失望表情,說:“我是陳子虎,是陳家子字輩,我十七哥陳子洛說,我會當上陳家主長——”
楊三仔說:“我隻知道自己姓楊,有兩個哥哥,全死了,所以我叫三仔。你不是我隊友,不要想摸它,我會殺了你。”
陳子虎看着楊三仔臉說:“你是漢唐集團人,一定會說到做到——我會成爲你隊友!”
一個中年男人喊陳子虎,讓他跟上。
陳子虎又說:“我十七哥說,他是吳隊長朋友,吳隊長是漢唐集團大官,所以我一定能成爲你隊友——”
“你有多少個哥哥?”
“我有二十八個哥哥,喊我是二十五哥,他叫陳子豪。”
楊三仔開心地笑了,牙齒很白,說:“你能成爲我隊友,你數學好。”
“——”
陳子虎一臉困惑,但是二十五哥叫得緊,就步跟上了。
吳化龍隊長對陳子豪勇敢行爲大加贊賞,說:“你們敢于支援我等,這就說明你們覺醒了,知道了幫助别人抵抗邪惡,就是幫助自己。”
“——小聽從吳隊長安排,我家十七哥說,但聽吳隊長指使——”
吳化龍隊長高興地說:“莫要擔心,伍部長說過,髒活,我等來做——你們幫助我等做些閑雜活兒就可以了。”
陳子豪拱手說道:“敢不從命!陳家村子裏人已經開始離開,都去珠江口了——小家眷也同往了,現了無心思,必全力來助吳隊長!”
吳化龍隊長說:“先離開也無妨,退一步我等可以進兩步,土地又搬不走!”
陳子豪高興地領着任務離開了,吳化龍隊長看着他離開後,面色沉重了。
旁邊劉匪王歎了一口氣,說:“這個選擇太難做了——教官從來沒有講過,連那白皮戲子們電影裏也沒有遇到。”
确實有烏真超哈跑掉了,而且是一人以上。
鞑虜們連自己人數搞不清楚,這是他們事情,但是,特工隊這一路上點得清楚。
那麽,鞑虜們很就會來報複!
吳化龍隊長和劉匪王有這樣幾個選擇。
這一是,他們現離開,他們有信心就算再多鞑虜也不可能找到他們,他們是絕對安全。
這二是,頂住鞑虜幾日,讓陳家村人員走得遠些,要不然,他們全是鞑虜騎兵或步兵菜,會全被滅掉!村民逃難是跑不過騎兵或步兵——
這三是,把命運交給天神,相信鞑虜全被他們滅掉了,不可能有人回去報信,或者就算回去報信,他們也不當一回事情——但是,教官早就說過,一定要以壞惡意還猜測邪惡!
這樣,第三條就不成立了。
怎麽辦?
劉匪王說:“我等還有其他來接應兄弟,這一點很明确——村民們不可能走。”
吳化龍隊長點點頭說:“還要向珠江河口求救,你不是說來了一千多隊員嗎?如果他們來了,俺什麽也不怕!”
劉匪王說:“漢唐集團就是海裏大鐵船——有了它,我等什麽也不怕!”
吳化龍隊長笑了,說:“好吧,擋住鞑虜——好兄弟,俺早就想正面和他們好好打一次了!”
劉匪王說:“怕甚?讓楊三仔去求救,讓降兵們手刃鞑虜!我等分頭準備!”
“好兄弟,分頭準備!”
倆人笑着擊了一下拳頭。
楊三仔騎着馬從後寨門速穿過,一會兒就看不到背影了。
陳子虎此時正和他二十五哥陳子豪一起擡着一根木頭。
他羨慕地看着楊三仔背影說:“我一定會成爲他隊友——”
陳子豪看了看四周,那些特工隊員離他們遠一些,便說:“你一定會當上陳家村主長,他們不過是漢唐集團家丁——”
“那我就當他們家丁!”
陳子豪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兩人繼續擡着木頭前行。
打谷場。
七根木樁子上綁了七個烏真超哈。其中幾個嗷嗷直叫,吓得旁觀降兵們沒有敢正面看他們。
“爺就是來殺你們,就是來搶你們家财,就是來分你們田地!”
“爺就是來玩你們女人,殺了爺,爺也夠本了!”
“爺主子會全殺光你們,主子會給俺報仇!”
劉匪王看看降兵們,又看看民夫們,又看看那些幫助看管青壯表情,沒有不被吓到——
劉匪王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非常宏亮,震住了烏真超哈嚎叫!
他背着手,慢慢地走着,挨個打量着這些個烏真超哈樣子。
他大聲說道:“我以前一直懷疑,你們這些人是吃什麽長大?怎麽這麽兇狠?!
現我清楚了,原來你們是些占了便宜就行,能搶着就好,過了今天沒有明天人!就因爲這些才不要命啊?!
真要是有一天讓你們奪了天下,啊呀,那真是太可怕了!”
劉匪王搖着大腦袋,吧嗒着嘴說:“說實話,我劉匪王以前當兵也欺負過老百姓,三瓜兩棗事情幹過!但是,我從不喪天良去殺老百姓!!如果你們就是搶個劫,今天我等不可能殺你們,可是你們他娘亂殺人!爲什麽?!還逼着别人也亂殺人!!!爲什麽!!!!”
這聲音太大,整個場子都震住了。劉匪王覺得嗓子疼,一時也說不出話來。也不需要他再說什麽了,場子裏靜悄悄。
他走到了一張桌子前,那桌子上放着幾把刀,他過去挑選着,但是哪一把也沒有看中。
又一個烏真超哈嚎叫着說:“爺早都夠本了!來殺了爺吧!”
劉匪王小聲說:“我不是殺你,是懲罰你!讓馮家村先來!”
馮家村前寨門。
吳化龍隊長領着隊員和幾百個勞工前寨門挖着地壕,他們已經挖了一條了,現正挖第二條。
那地壕有一米半深,挖出土,有人把它裝上了袋子扛走。
吳化龍隊長已經滿臉是汗,整個臉都花花了。
劉匪王走了過去。
吳化龍隊長停了挖土,拄着鐵鍬說:“處理完了?”
劉匪王脫下了帽子,手中轉着圈玩。
他高興地說:“處理完了,馮家村人先上,降兵們和民夫們也得上,一人一刀,那場面我都沒法看下去,和陳家村一樣,降兵把小辮子一剪,這人都變老實了——那東西是邪性,難怪鞑虜就是殺光了人也要人留那東西。”
吳化龍隊長也是感慨了一下,說:“是啊,俺聽孫教官講過,這東西厲害,留上了後,幾百年都翻不過身——還能留人心裏頭!”
劉匪王撇了一下嘴說:“孫教官說話總讓人聽不懂,沒有鄂教官說得明白,這辮子怎麽也留不到心裏頭吧?”
吳化龍隊長也搖着頭說:“誰知道呢!”
劉匪王跳下壕溝,說:“來吧,我來挖一會兒,你去看看他們布置炮台!”
劉匪王樂地挖了起來。
吳化龍隊長看着遠方,愣了一下神。
廣州之戰仍進行着。
鞑虜大炮轟然響起,肉眼可見,那飛翔炮彈狠狠地擊打城牆上。城牆上水泥不斷地碎裂,但是裏面城磚好像受損不大。
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繼茂正觀戰。
平南王尚可喜看着炮手笨手笨腳地樣子,皺着眉頭說:“不是說紅毛蕃子派人來幫咱們開炮嗎?”
靖南王耿繼茂撓着頭說:“對啊,他們當年答應好好,現可倒好,連根紅毛都看不到!”
平南王尚可喜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時,有傳令兵匆匆跑過來,熟練地打了個千說:“西南方向有軍情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