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準備,165年季春時節,永勝伯鄭彩大方地送了鄭成功這個族侄他想要物件。
施琅來時,是乘一艘船來,走時,是坐了裝着滿滿一大船貨物福船。
永勝伯鄭彩說過,如果想要話,還會有,但是這需要一些時間和費一些勁,目前廈門之地缺少勞工和工匠不說,一些物件也是需要,比如杜仲啊、桐油啊,還有鐵、鉛、水銀之類——當然,想必大木也會想到,這閩南還是缺糧啊——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來。
施琅站南下船頭上,他雙手緊緊地背身後。
南來海風,将他勁裝下擺吹得胡亂擺動,頭上巾也是随風舞動。
福船上鄭家水手,一起喊着号子迎風操縱着硬帆前行——施琅沒有回頭也知道,那些水手操縱非常自如,完全是合格老水手。
福船南風中走着之字,這種船型船頭壓浪效果好,但一樣還是有些颠簸。
施琅雙腳卻似釘子一樣釘了船頭甲闆上,如此小小風浪,他都不用把住船舷。
迎着風浪,他心裏也是波濤洶湧——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永勝伯鄭彩定會獅子大開口,這早就他意料之中——糧食和金銀珠寶,還是有一些——但是他竟然不先要這些物件了,張口閉口地提勞工工匠和糧食——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物件,這個和火藥也有關?
廈門停留這段時間,他四周走着。那廈門不停地修碼頭,島上道路是大修特修,這個永勝伯志向不小。
一開始時,施琅不明所爲,待演示場裏看到那馬拉行軍炮,立刻明白,若有敵軍前來奪島,各方軍卒便都可攜炮而至。
這真是匪夷所思,如其所言,固守且打開生存空間,善計啊——難道自己以前真看錯了?
謀劃中,自己還曾經和國姓爺商議過奪回廈門,爲我所用,隻不過不到時機罷了——現看來,這個選擇不太合适了,那些軍卒他也細細觀察過,演示場演示時一個個服裝齊整,挺胸拔肚,這叫士氣啊,不可輕易抗之。
施琅船頭揮揮手,身後随從立刻靠前。
那随從低聲道:“小剛才與那船長密談過,他們差不多十天就要去一次台灣,運回貨物主要是上好鋼刀,鋼槍還有一些吃食——其它船隻他不太清楚,永勝伯不讓他們互相打聽——”
施琅點點頭,說道:“難怪他可以大方送我們一些刀槍之物,定是有好貨色——”
那随從又說:“小見過一些過去熟識校尉,他們說好用是台灣所産甘蔗刀——輕便且鋒利,比台灣送來鋼刀還要好一些——隻是極難買到。”
“竟有此事?!”施琅聽了想笑,又忍住了,自言自語道,“這台灣真是個怪地方,怪我以前沒有看重,等攻下潮州城,我定要尋機去一次。”
那随從低聲道:“聽聞,廈門和熱蘭遮城每日都有固定來往客船,那泉州到熱蘭遮城客船也将有了,那漳州也必将有——”
施琅沒來由一陣煩惱,也許是海風有些淩亂吧,吹得讓人心煩。
一路無話。
施琅回到揭陽之後,把永勝伯鄭彩要求細細說了。
定國公鄭鴻逵哈哈大笑,說道:“這個鄭彩,從小時起,就不是個吃虧人——歲數大了,也依然如故,待我見到他必好好羞他一番——那老家夥身體還好?”
施琅拱拱手道:“依舊可以提刀上陣,聽聞正是永勝伯親自帶兵沖上漳州城頭——”
“好,待見面時,我要與他好好較量一番,這老家夥有膽!”
定國公鄭鴻逵說完昂然而去,可以看出他比較高興。
鄭成功看着四叔背影,幽幽地說:“造火藥之法不可知?隻能與他交換了?”
“那火藥加工廠防守密不透風,非二三千人休想攻入,所有工匠都居住其中,由他統一看護——島上修了十幾處炮壘,皆用水泥之物,堅硬如石,此物我也帶回了些——沿海幾無可安全泊船之處了;有大修沿海大道,也是用了水泥輔路,雖然隻是幾處,但确實能保證一方有事,八方馳援——那炮車輕巧靈便,四人可推,一馬可拉,廈門之事不可爲了
他們取下泉、漳兩城後,閩南之民争相當兵,人人士氣昂然,永勝伯卻不突進,隻是整日練兵——”
鄭成功臉上有些紅了,說道:“他們糧草從何而來!?”
施琅知道國姓爺有些生氣了,他卻放松了情緒,輕輕說道:“他們平定了上百個不納糧不聽令地方土豪,那些土屋、石屋他們手下攔不了一個時辰,這樣他們就征集了一些——打下泉州、漳州兩城,他們就又收獲了一些囤糧——”
“真是強盜所爲!”真生氣了,年輕鄭成功氣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施琅笑了笑,仍然輕聲說:“這不算什麽,米糧早晚會有吃完一天——可是他們找到了幾個方法——”
施琅認真地數着手指說:“第一個,他們竟會自己大量種土豆、玉米,我都帶回來了些許,一會兒便會看到,這作物據說不怕旱,不太挑地——幾枚、幾支便可活人。第二個,他們竟能用勞工、石炭、鐵礦換到米糧。第三個,他們竟敢讓蕃商們直接上岸,與他們開通貿易,特别是馬尼拉商人,一兩天就是一支船隊。這第四個——”
施琅歎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鄭成功差點跳了起來,連聲說:“他是想讓我等送去?!我等辛辛苦苦征集來米糧,給他送去?!休想,休想!”
年輕鄭成功轉身就走,疾行如飛。
施琅長長地歎了口氣,沒有去攔他,知道他這是上來倔性了,不過,他一會兒就會想明白——單單帶回來刀槍之物,就足以讓人心動了,别說那經過檢驗攻城利器了。
鄭成功過了一會兒後,真回來了。
他大大方方地說道:“族叔送我這麽多物件,不回禮,太不合乎事理,如此,與廈門聯系之事,單單由施兄一手承擔——不必再請示。另外,他們如果可以用勞工換到米糧,那麽我等雖不要米糧——”
施琅笑了,心裏話,國姓爺就是國姓爺,明白我所言要害之處。
施琅說:“聽聞台灣漢唐集團就是賣永勝伯軍器和米糧勢力,他們還不太要永勝伯金銀——”
“漢唐集團?就是傳聞夜有巨光閃現,無風自行大鐵船那個?”
“正是。6戰半日奪下熱蘭遮城,海戰半日全殲紅毛大夾闆船船隊,毫未傷,非人力能所爲也。”
鄭成功上前一步,左手扼腕道:“管它漢唐集團做甚!我與施兄定也能打下一片天地,成就一番事業!施兄,你可信我?!”
施琅也激動起來,上前一步道:“誠然,下必爲國姓爺肝
腦塗地,所不辭!”
兩個年輕小夥伴執手誓。
這一年施琅28歲,鄭成功26歲,許多中年大叔眼裏,這真是好年齡啊。
蘇波團長回了熱蘭遮城後,把相關材料和dv統統交給了董事長伍大鵬,自己先去了天上人間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定遠侯鄭聯回到了廈門後,雖然也給他哥哥和自己家裏也置辦了一套生活設施,與熱蘭遮賓館裏一模一樣,而且面積還要大,也真誠地邀請過漢唐集團人去洗浴,但誰也沒有去。
沒見過大老爺們上人家去洗澡,再說了,與古人一起泡澡總是有怪怪地感覺,不如和自家人一起方便。
這也許算是一種歧視吧。
蘇波浴池裏專心泡澡,那水溫大概有四十度,一會兒汗就出來了。蘇波感覺每個毛孔都張開了,裏面疲憊,裏面潮氣都可能出來了,這海邊還是潮氣大。
他把毛巾打濕了,蓋自己頭上,閉上眼,感覺渾身都舒服。
剛沒舒服多久,毛巾随手被人掀開,他一看,是吳傑吳廠長來了。他家夥剛淋完浴,渾身**,顯得他黑黝黝皮膚很光亮。爲奇怪是,他竟剃了個光頭!
“哈,我就猜到是你,我記得你左肩上有傷疤——”
吳傑廠長說完,試探着想下浴池,可是明顯怕熱,但是還想下,腳尖沾一下水,就連忙抽回來,嘴裏就唏溜唏溜叫着。
蘇波懶洋洋地說:“你又串休了?造個木頭船,還用你動手?”此時正是上班時間,所以隻可能是串休人來泡澡。
“我這個月就根本沒有休過!啊呀,好燙——”
蘇波拍拍水,說:“我打開涼水管?”
“不用,水不熱沒意思——啊呀呀,好燙!”他努力把一隻腿先放進水裏了。
蘇波水裏舒舒服服地泡着,問道:“你怎麽剃個光頭?想讓我們提前二十年适應你光頭?”
穿越前,吳傑廠長還真是光頭。
“哪裏啊,那個明人理師水平太差,我要分頭,三七,他還是給我理成了闆寸——我忘了他隻會這一種,索性剃成了光頭,這個他倒會了。怎麽樣?威武吧——啊呀呀,好燙!”
他終于把另一隻毛茸茸腿也放進水池裏了。
“嗯,是威武,光滑得一毛不拔!”
吳傑廠長無所謂地用雙腿撩着池水,說道:“我跟你說啊,我準備上幾條飛剪式客船,操縱好了,比你坐機帆——如果明人工匠再多一些,一個月兩條沒問題!”
“老吳,你這是要把帆船技術玩透了啊,這次我帶回了很多工匠,你自己去挑吧——”
“好,我泡一會兒就去收容營!這也沒辦法,隻要能給我提供船用鋼闆,哪怕是十九世紀水平都行——”
這時有明人服務員外邊喊到:“蘇波團長,董事長有請——”
“得,我這要去彙報工作了,你自己慢慢泡着吧。”
蘇波出了池子,臨走時,趁着吳傑廠長不注意,一下子把他推進去池子了。
吳傑廠長嚎叫聲中,蘇波穿着拖鞋吧搭吧搭地出了浴室,去穿衣服了。
ps:感謝老朋友yezhngye、美樂芝、酒後不亂性、胖馬123、gzhiyin、ega3、雲水行支持。
歡迎朋友書友32775到來,您說您爲看盜版道歉,可我想說是,您就這一句話,我就看出您人格偉大——都說是讀者挑書,可同樣,一本書也找适合它讀者。我稱之爲一種美好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