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漁三安安全全地靠上了熱蘭遮城漁業專用碼頭。

漁業部門人員全體出動，都前來迎接這些捕鲸英雄，大家親親熱熱地說了不少好聽話。

圍觀明人群衆也很多，但人家是專程來看熱鬧，傻乎乎地看着，不明白這裏面深意。

漁業部門也許可以就這件事情，暗暗地向漢唐集團董事會表明，單純把漁業部門看成生産食品行業，是不是不太夠嚴謹呢？

鲸魚産業，完全可以和其它行業無縫銜接吧……也許現是應該向漁業部門傾斜了，總盯着農業口建設上，不太好。

還好，漢唐集團從來不喜歡搞熱烈歡迎和熱烈歡送這一套，這都是約定俗成習慣了。

漁業部門也不好把場面做得太大，大家也就是互相搶着握手而已，都沒一個熱情擁抱……

熱蘭遮城醫療中心也派出了明人醫護人員将患者接走了。

漁三回航路上，從無線電聯系中，醫療中心人知道了這個叫李鐵牛英雄事迹，别說還挺感人，同時也知道了他一直燒，這是傷口感染了。

自漁三靠上漁業專用碼頭上起，這次行動算是正式結束了。

專門爲這一次行動組合配備相關人員，正式解散了。捕鲸計劃第一步行動也算勝利完成。

有關這次行動報告總結，會以後上交備案。

各個部門裏，都有類似這樣文件備案，都要主動放網上相應位置，以供其它人員随意查閱。

經驗可以從自己身上吸取，當然也可以從别人身上吸取。

如果各個部門都可以從其它部門行動上吸取經驗，或者尋找需要配合，甚至選拔相應技術人員，這都是極好。完全有利于打破行業之間隔閡還有人員之間隔閡。

行業壁壘，來源于小王國主義，來源于信息有意不公開，這是天知地知常識。

當然，有關問題和教訓也可以這樣被大家看到。

信息公開，隻能是完整，局部事實，永遠不是事實。

這個安排也早就成爲漢唐集團常規，大家都見過太多屏蔽手段和歪曲手法，所以都到這個時空來了，好誰也别糊弄誰，誰也别把别人當成小白……

可有人卻想整個保密制度。

李子強董事評價說：“不要糊弄哥，哥隻是不說……”

建國安董事少有贊同了李子強一次：“以前是‘就是糊弄哥，哥真不敢說’，現呢？不要糊弄哥，哥見了太多……”

當時，伍大鵬董事長臉紅了，說：“好吧，不提保密事了……可我們不能沒有保密法……”

宋士達董事對着孫德董事說：“這個一定要有，看對誰了，仔，你說呢？”

孫德董事當時無奈地點點頭：“這是必須，化工區明人勞工死亡數字，隻能我們知道，這是沒有辦法事實，要不然我們化工區搞不起來——我也不贊成漢唐集團現就建立内部保密制度，信息要完全透明，這樣有利于團結。以後事情……等十年合同期滿再說吧。”

這件事讨論像是私人聊天，沒有其他人知道，但是這項制度就這樣實施了，也沒有人說過不滿意。

但是這次，可是有一個人不滿了。

熱蘭遮漁業碼頭上，觀察員胡靜戈一邊摸着耳朵，一邊小聲對郭子仁船長說：“你真要把我們行爲都如實寫報告裏？”

“大家都知道事情，隐瞞還有意思嗎？”

是啊，觀察員胡靜戈歎了口氣，沒有話說了。

觀察員胡靜戈是廣東惠州客家人，從他檔案看，他給自己定義爲:喜歡挑戰高難度工作，喜歡嘗試鮮事物。

他是商學院工科生，但總被人們誤以爲文科生。

他大學時期就學會了兩件事：軟件編程和英語。

他原本是國内早一批程序員，軟件開黃金時期，因爲喜歡借工程出差旅遊，離開了開行列成爲工程人員。

遊遍大江南北後，厭倦了工程項目重複性，成爲了市場銷售，爲公司拿到一個曆史性大單後，因爲老闆沒有兌現承諾，離開公司。

後來，外企做網管，爲公司業務系統優化做出貢獻，準備升技術主管時，卻看中了品質部油水，申請去品質部門做qa，對工廠生産和質量管理有一定理解。

結婚後，平平淡淡生活中，他有了一次外遇，他老婆對此忍無可忍，和他離婚，并讓他淨身出戶。

當他準備重振山河時，屋漏偏逢連夜雨，公司裁掉了品質部，他失業了，而他這一行業卻成了夕陽産業，無奈中去了漢唐。

他自稱做過好多業務，溝通能力極強，走南闖北。

但确實會講很多方言，粵語、客家話、潮汕話、閩南話。

他有一張娃娃臉，年輕時很有女人緣，但到了中年後他便有了一張老娃娃臉。

離婚後，他老婆曾經惡毒地說道：“沒了工作，沒了房子，沒了年紀，你連飯都吃不上！”

女人話，從來都是惡毒而準确。

他來漢唐集團前所受苦難，真是不足爲外人道也。

他曾網上表了一篇名爲《爲了我們後代能自由行走這個星球》雄文，奪人眼球。

這次原本想再參加一次海上行動，來證明自己能力，他總不能整天和齊家生經理看護網絡——

他設想是去泉州組建一家大型商站，完全自己掌控下管理體系——想想都爽。

這一些，他回來時都和郭子仁船長說過，郭子仁船長聽後大力支持他。

現，郭子仁船長毫不意地對他說：“你隻不過是兼職，總有人認爲觀察員工作是容易……哼，大雁睡覺時，安排觀察哨一定是各方面好……真，我海南島上打過大雁，知道隻要赢了觀察哨，你就赢了整支大雁……全是菜了。”

兼職觀察員胡靜戈垂頭喪氣地說：“是，你說得有道理……”

郭子仁船長知道他心事，用力拍了拍他後背，說：“拉倒吧，我知道你害怕領導印象……我相信咱這裏可能這一條不好用，你一個大文科生，能主動來海船上兼職，就完全是個有冒險精神人嘛！”

正版理工生胡靜戈哼哼了兩聲，算是對他安慰感謝。

郭子仁船長哈哈大笑，大步走向了碼頭上專門處理鲸魚地方，其實他可以休息，但是他想幫幫忙，都是大家事情。

“多做一些事情吧，少想些沒有用！”

晨光下，他背影似乎有些高大？

想當未來泉州商站站長胡靜戈又哼哼了兩聲，不停地摸着耳朵。

漁三還沒有靠岸前，熱蘭遮漁業專用碼頭上就做好了相應準備。所以，等漁三真正到了後，衆人工作一點也不混亂。

漢唐集團技術員指揮下，明人漁民們用絞索和起重架，把兩頭座頭鲸6續從海邊拉到了碼頭空場上。

知道真相而且主動圍觀明人群衆不少，每一次拖拉起鲸魚上岸，他們都興奮地嗷嗷直叫，好像這兩條座頭鲸與他們有關一樣。

負責測量數據是蘇離白和葉子紅，他們兩個牛逼哄哄地拉着皮尺，量量長度，高度，直徑，身體各個部位，兩人動做比較誇張。

蘇離白撇着嘴說：“看來明人們都很有閑啊，不去幹活來看眼兒——沒見過這麽大魚啊？！亂叫什麽——”

葉子鴻歎了一口氣，說：“你一開口就是個錯，鲸魚是魚嗎？再說了，你見過這麽大？換你也會來看眼……”

關于兩條座頭鲸體重，兩個人展開了相差很大估算……

蘇離白說：“不服我們兩個來打賭，以接近公布噸位爲輸赢……”

葉子鴻歎了一口氣，說：“這次征兵人數賭注你還沒賠給我呢……”

“不是沒開工資嘛……這次你不敢了？”

“好吧，再讓小哥我多赢你一次……”

這時候漢唐集團漁業部門技術員們上場了。

按計劃他們要先進行“解體”。

4個被稱爲“解剖手”技術員，各持一把長約5公分、寬約1公分鋒利鲸魚專用砍刀登場了。

他們先幫助兩名同伴登上了座頭鲸後背。

那砍刀是紅星工業區專供産品，特别制造……紅星工業區李子強董事和紅星鍛造廠廠長墨荊怕影響正常生産任務，利用業餘時間，屁颠屁颠地親手打制。

沒辦法，紅星工業區也需要大量鲸油，而且是高級品，低級品全要。

高級品是指鲸魚大腦、腦液、脊髓部分産品，這部分提煉出來後，潤滑效果要比蓖麻油好太多了，能用那面世界裏精密儀器上潤滑油，當然能用這面數控車床之類設備上了；低級品是用鲸魚内髒和身幹以外部位熬制出，原本鲸魚皮也行，但是經過計算，這種用法實是不合适了……那是古人們才幹蠢事情，他們沒能力制成好皮革嘛，不過碎片鲸魚皮，就可用了。

高低級鲸魚油可以用來做“淬火專用油”。

特種鋼加工需要它，它淬火時幾乎沒有蒸汽膜産生，而且由于它冷，正好13到11f範圍上，而對一般鋼材而言，這個範圍正是要求用冷來達到特别要求好範圍，當然同時還會減少因淬火而産生變形……還有它閃點高一些，這個倒不是關鍵了。

建國安董事怒斥李子強董事這種要求，認爲這是“與民奪油，與民奪亮”極其自私行爲。

李子強董事卻少見沒有生氣，笑嘻嘻地說：“你罵吧，我一點也不生氣……因爲你真不懂淬火是用來幹什麽……我不會和你争吵，我隻生氣那些揣着明白裝糊塗人。

我就一句話，你想不想加解決農村運輸問題？想不想要人畜力收割機？”

建國安董事狐疑地說：“想啊，現這一征兵，人手又缺了些……這和鲸魚油有什麽關系？”

“給我鲸魚油，還給你前通用軸承……你還吵？”

“好吧。”

“看看吧，我爲什麽不和小白吵架，因爲别人會看不出誰是小白……”

“趕緊加工你鲸魚砍刀去吧！”

兩名解剖手座頭鲸背部站好了。

第一個解剖手先鲸魚頭部切開一個口子，然後順着口子，一直用力滑切，倒退着，順脊背走，鲸魚皮立刻翻開，下面露出黃白色組織就是鲸油脂，小日本視頻中，這還不是好，好是雪白色，抹香鲸身上。

另一名解剖手從尾部開口，一直與他彙合。

地上兩名解剖手腹部，沿着背部切口垂直方向，再深深地劃上幾刀，這時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背上解剖手接過下面抛上來鐵鈎子，用鈎子鈎住切口露出鲸魚皮。那鲸魚皮足有八厘米厚，不知道脫脂處理後還會是多少——

下面明人漁民們用絞索使勁一拉，嘶嘶啦啦聲音中，一片較爲規整鲸魚皮就被撕了下來，露出鮮血淋淋軀體。

整個場地充斥着血腥味了。

但明人漁民們，特别是他們家屬們，卻樂壞了，幾個小孩子不停地圍觀人群裏鑽來鑽去。

他們知道，幹活就要有肉吃了。

ps:我與其它寫手不太一樣是，别人恨不得買斷，哪怕低價位，那樣收入會從字數上找齊——凡是一天幾，都是買斷之文，但是，我拒絕了低價買斷，我認爲那樣太低估了自己，也許錯了，但我不會後悔。

真心感謝大家訂閱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