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9年7月1日這一天,河口基地制造木箱式藥罐按期送到了布袋鎮碼頭。
這個被漢唐集團稱爲大家夥木箱,容積其實還不到十個立方,但它卻是現代科技條件下,才能一天半内完成,如果交給這個時代技術來解決那要好久好久才行。
當它運出河口木業基地,去到河口碼頭啓運時,看到它明人,無不目瞪口呆,和它相比,他們手中木桶就是玩具了……
随行盧旺才隊長看了後笑笑,想,這他媽還是木炭能源産物……等着吧,哪怕是煤炭能源初級階段……也不是你們能想象出來……
它各項數據完全符合事先要求,這一路上,那木箱式藥罐也經過了滲水試驗……盧旺才隊長和他隊員們都很滿意,它沒有絲毫漏水現象……能通過直接輸入水蒸汽測試,對于水來說應該沒有問題了。
随着它帶來還有五十個酒桶式藥桶,還有五十個下次送來……布袋鹽化工基地和紅星工業基地以及赤嵌農業基地現都迫不及待了。一天四五遍地問。
盧旺才隊長和他隊友們跳上了碼頭,此時,其他三個基地人早就等那裏了。
赤嵌農業基地方面派出了兩輛四輪車,其中畜牧站王國濤站長開那輛四輪車上,按照事先設計位置早都安裝好水泵和管道,就等木箱式藥罐吊裝到位,一切數據都事先确定了。
木杆式塔吊把木箱式藥罐搖搖晃晃地吊下船後,王國濤站長早把四輪車倒好正等着呢。衆人高呼小叫地把木箱式藥罐直接吊裝到車廂上,等固定好後,衆人發現當初五厘米餘量留得有些大了,下次再小點兒。
兩輛四輪車,一前一後開向布袋鹽化工區,去裝早爲他們準備好無機農藥。
機帆1号船船長司馬建國和輪機長江鐵生也下了船。按照設計,運完這批貨後,他們還要帶一批精鹽和粗鹽回熱蘭遮城。眼下正由明人勞工們裝着貨物。
司馬建國船長和江鐵生輪機長碼頭上溜達着。
司馬建國船長順手遞給江鐵生輪機長一支煙,江鐵生輪機長擺擺手。
“老江,還生氣呢?”
“司馬,我一直想我們穿越意義,到底是吃喝享樂呢,還是拯救民族呢?”
“你又來了,咱們現不還是生存階段嘛……沒那個能力……以後一定是拯救,絕對是拯救。”
“可是大家現思想開始不統一了,竟然開始玩起香煙和美酒了。可現我們要幹什麽?暴兵,再暴兵!把思想工作搞起來,支部建連隊上……宣傳鞑虜屠殺和地主階級剝削……隻有跟着我們才們才能……”
“老江,”司馬建國少有地打斷了他話,說,“現我們看起來發展慢,可是我們創造了什麽?
第一,不算土著,這裏五萬常住人口,人人有飯吃,有衣穿……第二,還陸陸續續來了近一萬人,人人有工作不說,都有奔頭……第三,商業交易越來越好,我們要東西開始主動有人送來……胡椒、鹿皮、蔗糖逐漸變少時候,精鹽又成爲了大項……再過一段時間……等着甘蔗下來後,我們又多了拳頭産品……我們才八百多人啊!”
江鐵生想了想說:“這些都是能看到,軍隊才是我們心痛!”
“急什麽,前一陣兒,郭懷一不是把煤炭都運送回來一批了嗎?到時候,勞力再多一些話,我們就升級換代了……回想我這幾個月,比以前二十年都活得充實,我們都知道我們幹什麽,不用誰去統一思想,我們不再是以前活着就是爲了活着樣子了!
再說了,什麽思想工作不思想工作,你看,那些明人勞工臉上笑容比什麽都有用處……”
現碼頭上,十幾個明人勞工正往塔吊兜網上搬運用着麻袋裝着精粗兩種鹽,看樣子一會兒就能吊裝了。不知道他們爲什麽,忽然哄笑起來,每個人都是笑吟吟樣子。
布袋鹽化工業區,衆人裝好早就準備妥當無機農藥後,正式向着赤嵌農業基地出發。
出發前,王國濤站長向建國安董事彙報了自己出發和将要到達時間。現公路系統主幹道運行狀況良好,可以預估到達時間了。
王國濤站長彙報完畢後,對副駕駛座上盧旺才隊長說:“真是謝謝伐木隊朋友來幫忙……要不人手還真不夠。”
盧旺才隊長說:“客氣什麽,這都是咱們自己事情。”
“聽什麽歌?崔健,還是黑豹?”
“當然是崔健了!”
兩輛車就歌聲中向着前方駛去,留給這個時空一大段歌詞:
“我光着膀子我迎着風雪
跑那逃出醫院道路上
别攔着我我也不要衣裳
因爲我病就是沒有感覺
給我點兒肉給我點兒血
換掉我志如鋼和毅如鐵
讓我哭讓我笑
讓我這雪地上撒點兒野
yiyeyiye”
現赤嵌農業基地,無數明人農民們圍着一塊塊稻田,不停地來回奔跑,不停地哭嚎着。上天啊,蟲神啊,莫食我稻,莫食我稻!
他們中有人擺着香案點香敬香,那桌子上還有各種供品……那兒不停地跪拜着。
楊童生和劉結首站一起,滿含熱淚地看着那小小地飛蟲稻田上成群地飛起又落下……像是慶祝它們節日。目前,它們确實找到了一處可以傳承萬代土地了。
楊童生低沉地說道:“劉結首,前幾日不是說用了……農藥,很有效果嘛,現他們漢唐集團人卻又爲何坐視不管?莫非怕我等付不起農藥費用?”
楊童生看着遠處建董事正領着十幾個技術員,田間地頭不停地站起又蹲下,另外還有十幾個技術員蓮霧樹下有說有笑,似乎毫無意。
劉結首說:“那赤嵌農藥廠産量已經用光了……下親眼所見。不過,建董事說問題已經解決,很就能從布袋鹽化工業區送來大批農藥,足以一次性殲滅白……就是火蠓子……”
“咳,此蟲飛過哪裏,哪裏便如野火焚過……不可輕視。”
“漢唐集團人倒是沒看重,他們有人說過,現蟲子聚堆生育,還不是傷稻苗時候,它們還等三四代後禍害稻苗,現啊,适合群殺……”
楊童生看見那群人忽然集中起來,那個建董事不知道對着他們說些什麽,那群人忽然就散開,有擺弄着堆放那裏十個怪物件,不過也不怪,楊童生看見過它能噴出霧來,劉結首叫他農藥噴霧器。
有則拿着一根粗大黑色管子往一個水泥池子裏噴水。
農藥要來了?楊童生往路上看去。那路已經修整得平整筆直,可以看得很遠,但什麽也看
不見……楊童生知道漢唐集團人有一種叫“無線電”物件,可以和很遠地方聯系。
爲什麽會可以,楊童生找劉結首問過,可劉結首問過後,回來講了半天他也聽不懂,隻得點頭裝明白了。
那個建董事沖着劉結首高叫着,劉結首立刻滿臉堆笑地小跑了過去,楊童生一時間也想跟過去,但想想後,又停了。他們漢唐集團人應該主動找他。
劉結首跑到建董事身旁。
建國安董事對他說:“農藥十分鍾後送到,你現把那些明人農民們組織一下,按我要求做……剩下都給我趕走,讓他們回家,是藥三分毒!又哭又跪,有個屁用?!用不用安保隊出動?”
劉結首連說不用不用,他裝模做樣地看看手腕子上手表,說:“十分鍾之内準備完畢!”
建國安董事知道隻要自己提到時間,他就看看手表,好像馬上能确定時間似,可實際上他得反複看才能分辨出。
果然,他一邊看手表,一邊沖着明人農民大呼小叫……實嫌慢了還不知道學誰呢,就踢人家屁股。
不一會,兩輛四輪車如約而至。
站長王國濤和隊長盧旺才幾乎同時跳下車。兩人面色都有些憂郁,隔着車窗玻璃他們也能看到那蟲災該有多重。
建國安董事對着盧旺才隊長笑了笑不,沒有說什麽感謝話。這一點讓盧旺才很舒服。
“小王,你确定波美度是26?”建國安董事再一次問道。
“确定了,我親手量過。”
當四輪車上石硫合劑被抽進水泥池中時,衆人都帶上了大口罩。水泥池周圍明人農民帶着大口罩,用長長粗竹竿不停地攪拌着。
建國安董事對着旁觀盧旺才翁聲翁氣地說:“我們準備了99倍水,正好可以兌成26波美度石硫聯合劑……上一次試過了,這個濃度藥劑滅殺白背飛虱效果好……沒想到對付一個小小飛蟲都要動用這麽多基地吧?”
盧旺材隊長也是翁聲翁氣地說:“弄點ddt一噴,它們準保玩完!”
“噢,你小時候農村長大?”
“是,那陣兒都用這個滅蟲,效果老好了。”
“哈哈,穿越前,我還提議穿越後開展有機氯農藥……就是六六六和ddt……後來想想,幸好當時被大家否決了……我們不用過高估計這個時空裏害蟲抗藥性……不要爲滅殺它們給我們帶來傷害,我們每一個人都太重要了。爲它們傷了自己不值。”
調配好石硫藥劑被重抽回木箱式藥罐,漢唐集團人要代表人類,開始向白背飛虱發起第一次大規模有效進攻了。
四輪車車後噴藥系統都是用不鏽鋼管做成。建國安董事心裏明白,紅星工業區也是下了大本錢。
爲了防止四輪車過度碾壓稻苗,建國安董事命令每畝稻田隻噴一次,剩下邊角由人工補足,再遠邊角地,讓明人農民噴去吧。
發給明人農民們都是類似那面世界噴水槍,隻不過通身是用竹子做成,隻有噴頭是紅星工業區加工出來,可以保證農藥噴灑範圍大一些。筒身、筒塞壞了再換,河口基地表示要多少有多少。
四輪車緩緩駛進了稻田,站車廂上一個戴着防毒面罩技術員發動了噴藥系統,進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