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晨。
少年刀郎這個山區裏高一棵大樹下仰頭看去。可此時大霧彌漫,上面什麽也看不到。
他小夥伴們都小心地靠他後面。
少年刀郎已經把自己想法都告訴了小夥伴們,那個人說得對,他一個人做不來。而小夥伴們都爲自己參與了某個秘密而興奮,這裏沒有大人參加,就他們。
和少年刀郎年紀相仿一個夥伴說,刀郎将來一定是我們魯凱社裏勇士,隻有阿妮才配得上他,我們跟着他幹。
夥伴們叽叽喳喳地表示同意。
勇敢勇士和美女孩子結合,才是完美。
土著人也有這種情結。
夥伴們都知道,現雖然看不到,但那大樹上面其實有一個巨大蜂巢,大到像魯凱社裏大黑陶水翁了。
沒有見識人,看見了它可能都要被吓到,那裏野蜜蜂應該是神蜂了。大家真都害怕它,甚至經過它時,都要遠遠地躲開。
那裏野蜜蜂已經蟄傷了不少人,但沒有人敢惹它們,甚至都要繞道走。
那蜂巢裏野蜜蜂恐怕是這個山區多。野蜜蜂們也許會爲此而驕傲,它們不需要有自己思想,按照本能活着,全聽蜂王指揮,沒有人敢惹它們!
少年刀郎現就想挑戰這個巨大存。
它很危險,但收益也是大。那裏面蜂蜜也許不是多,但蜂蠟肯定多,尤其是那幫子人喜歡蜂膠也會是多。
少年刀郎一定不會知道蜂膠有滅菌抑菌效果概念,純屬本能,他猜測到,能容納這麽多沒頭腦野蜜蜂蜂巢裏,一定有強大消除種異己能力。
可能少年刀郎想就是這個意思。
他要它們一切!
少年刀郎對着小夥伴們說:“你們不要害怕,現它們沒有那麽厲害。一會兒,我把它捆綁好,你們慢慢接着。野蜂巢如果弄到了地上,它會碎,那幫子人就不會要了。而且千萬不要弄髒了它!那些人對帶土東西不喜歡。”
有個小夥伴回想着那個可怕巨大無比蜂巢,真心有些怕。他被蟄過一次,大人們都責備他說,告訴你多少次了,誰讓你從那條路走?!
他顫抖地說:“有沒有别辦法?我們可以去編竹器。好幾個笨人都去了。”
少年刀郎苦笑着說:“來不及了!我了解過,那幫子人五百件竹器給兩擔鹽,但不是指那個小小竹盤,比它難編。他們給編織竹盤笨人們一個月二裏爾,又規定一天完成好多才行。
我算過好幾天,如果我去編話,就算我手法也要用一年才能得到那個鏡子。可阿妮半年後就要紋面了,她隻想紋面前好好看看她臉。阿妮和我說過。”
小夥伴“噢”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少年刀郎就這há濕清晨裏爬上了那棵大樹。
他事先砍了幾條結實藤條,把自己和大樹套一起,形成一個大大圓圈,并留出相當大空隙。
這樣,如果他一失足,那套子還能給他一點保護,再說,向上攀爬時也能借着些力。到了有樹枝地方就好了,那裏會是少年刀郎天堂。
少年刀郎飛地爬着,很消失濃濃晨霧裏。這棵樹真好高。
無論少年刀郎多麽小心,動作多輕,野蜜蜂很早就知道有危險了。可是現是他們虛弱時候。大環境不好啊。
如果兵蜂此時飛出去,它們翅膀會被晨霧打濕,遠遠比不上平時飛行地。大山懷抱裏生長生活魯凱社人當然知道這一點。
少年刀郎爬到了有樹枝地方後,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安全了,他靈巧地樹枝間跳躍着,很就找到那個巨大蜂巢。
他要開始專心對付那個大蜂巢了。
他速打着了帶來幹艾草,幹艾草有些há濕,一股濃煙升起來了。
野蜜蜂們現出離憤怒了,它們轟鳴着蜂擁而出,想找到那個可恨入侵者,它們要發出死命地進攻!
可此時霧氣卻讓它們戰鬥力降低了,它們飛不,再加上那濃煙熏燎,它們不得不四散而逃,不遠處發出哀鳴嗡嗡聲。聲音都可以傳出很遠了。
樹下小夥伴一直靜靜地聽着,當聽到野蜜蜂哀鳴聲後,他們禁不住跳了起來,噢,我們山神兒子,可以打敗可怕野蜜蜂!
少年刀郎沒有受小夥伴們歡叫影響,他知道這一次他不是隻取一點蜂蜜,而是整個都要拿走,所以他要分外小心,野蜜蜂要是臨死一擊是很可怕。
他不得不把野蜂巢都拿走,要不然不夠他去換回那個阿妮所說鏡子!
他馬上把蜂巢蜂口都堵上,不讓其它野蜜蜂再出來,他使勁地搖晃着蜂巢。原本結實而不懼怕大風大雨蜂巢,少年刀郎反複搖晃中,很就脫離了樹幹。那些逃到遠處,不停地哀鳴野蜜蜂,此時忽然瘋了一樣撲向了少年刀郎,完全是一副同歸于模樣。
它們任由刀郎不停晃動着艾草,任由那濃煙熏燎,也要完成它們報複,沒有了蜂巢它們啥也不是。
但終隻有四五個成功少年刀郎胳膊上和臉上完成了報複!
少年刀郎一隻手死死抓住樹枝,另一隻手速揮動着點燃艾草,絲毫不理會臉上劇痛,他知道如果他慌了,結果就是個死。無數采蜜人就是這時摔死。
終,少年刀郎赢了這場戰鬥。
能飛出來野蜜蜂都死了。面對着巨大收獲,少年刀郎竟然沒有高興起來,還發出了與年紀不相襯歎氣。
他解下圍腰間繩子,小心地把巨大蜂巢捆好,借助粗大樹枝一點一點放下去。
下面小夥伴們發出了樂叫喊聲,也許是霧氣能加聲音傳播,似乎整個阿裏山餘脈都能聽得到。野蜜蜂們要倒黴了……
少年刀郎此刻一點也沒覺得臉上胳膊上疼,怪了,卻覺得心有點疼。
野蜜蜂毒xing較大,剛剛下來,刀郎臉不成樣子了。尤其是眉骨處一個大包,亮晶晶表皮薄薄,像是要裂開了,吓人。
大山孩子皮實,這都不算啥。緊接着,他們又去其它幾個蜂巢。這時,小夥伴們開始幫上忙了。那些蜂巢都好對付,後隻有兩個人被蟄。
他們嘻笑着,草坡樹yin下随便就找到了些薄荷,放嘴裏咀嚼幾下,捂被蟄地方,一會兒就好。
但好像少年刀郎要重了一些,一直疼。可當少年刀郎感到臉上疼以後,心卻不疼了,反而輕松了不少。
如果這就是山神怒氣,那可太好了。
太陽終于高高地升起來了,它輕松地就把森林裏霧驅散開。大山孩子們決定去吃飯。
他們唱着山歌,穿過一片又一片樹林,又穿過比他們還高野草叢,沒人去理會那開得正豔野花。男孩子嘛。
他們來到了一條溪水旁邊。
往年,這條溪水無比湍急,沒有人可以下去。甚至小夥伴們都不敢靠近,生怕它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可能暴漲,一下子就能把人卷走,生生摔死溪水中林立岩石上。連刀郎都不敢靠近。
有人親眼見過,有溪岸邊吃草水鹿,一下子就被卷了進去,連哀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悄然無息了。
這是多麽可怕一條溪流,那時候山區裏經常下暴雨。
可是今年,這裏成了他們天堂。
水變少了,水流變緩了,卻加清澈,開始出現了大人巴掌大小魚。這種魚過去隻下淡水河裏才有。
漢唐集團人對土著淡水魚幹嗤之以鼻,連看一眼興趣都沒有。
可它卻是土著人愛。
小夥伴們放下背着大大小小蜂巢。幾個小一點夥伴幹淨利落地脫去身上麻布,解開頭巾。
他們黝黑皮膚太陽下發亮。
他們故意大聲尖叫着,直接從岸上岩石上跳進溪水中。
沒事兒,現溪水可以直接看到底。水夠深了。然後他們幾反複水面上拍打。
這是爲了把魚趕到溪邊。
少年刀郎用刀把一根較直樹枝,削出個尖來,做成了一柄木镖槍。又幫和他年紀相仿同伴也削了一個。所有人中,隻有他有一把刀。
那是少年刀郎足足用半籮筐山菌幹才從一個明人行商那裏換出來。
少年刀郎一直以這把刀爲驕傲,它很鋒利,大家都認爲它可以直接殺死一頭大跑山豬。
可少年刀郎見過那些漢唐集團那些人刀後,頓時眼紅了,他知道自己這把刀不應該叫刀。那些人很怪,有把刀斜插肩膀上刀鞘裏,有豎插大腿外側刀鞘裏,就是沒有人像他一樣挂腰間。
他看見過一個漢唐集團人随手抽出一把刀,沒太用力就劈開了一個椰子。天哪,少年刀郎刀連椰子殼都劃不破!
他一定也要有,他可以用一整籮筐幹山菌換,不,兩籮筐!這個願望被他深深埋心裏。
他要先給阿妮換那個鏡子。
少年刀郎和夥伴慢慢走溪邊,遠遠地看着那些魚漸漸地靠近岸邊,啃食些岸邊青苔。
刀郎努力調整自己視線,那些野蜜蜂真厲害,現他眼眉上包還沒有消下去。
倆人看準了後都投了出去镖槍,還好都叉中了魚。隻不過是刀郎镖槍隻叉中了一條,而同伴叉中了兩條。本來是刀郎擅長叉魚。
随後,他倆繼續不停叉魚,直到覺得夠吃了。
他們岸邊挑了幾塊平一些石頭,把它架起來,下面生起了火,把魚頭斬去,丢到溪水裏,讓它順流而去。魯凱社人從不吃魚頭。
然後把魚放到石頭上,耐心地等它變熟。小夥伴們看着魚身上起時,開始往上面灑鹽,不過比以前灑少多了。
說起來奇怪,那幫子人鹽越來越鹹不說,還越來越白。過去要灑很多,現隻灑一點點就夠了,誰也不知道爲什麽。但隻知道這是好事。
小夥伴們把自己拿幹糧放到一起。其實大家幹糧都一樣,都是用香蕉葉子卷小米飯團子,裏面什麽也沒放。如果他們成年了,那裏面會夾肉,比如跑山豬、鹿及猴子等肉。
但大山孩子還缺了肉嗎?大山會賦予他們一切,除了鏡子。
很魚肉燙熟了,大家飛地吃着,很樂。
但一個小夥伴不經意地一瞥,他高聲叫起來,喊道:“你們看,那山崖上有山菌!哈哈,那些河口雞地裏人一定會換給我們多鹽!”
誰都知道,河口雞地人,換貨時比明人行商給多,卻不知道爲什麽社長,阿巫卻說他們比明人行商邪惡。
孩子們不管這些。他們吃飽了飯後開始研究起那一片山菌了。
它們都長山崖背yin面,好像是周圍還有些綠苔。
少年刀郎笑了,說:“那裏不高,我現就去把它們采下來,那些人也喜歡它。”
少年刀郎同伴看着他笑容有些怪異,他眉骨上包還沒消呢。
“要不我去,你眼睛能看到嗎?”他同伴說。
感謝老朋友美樂芝、酒後不亂xing、zyhh、流浪江南、過過支持,歡迎朋友“我想看到腳”到來。您用鏡子能看到?
感謝112位朋友訂閱上一章,真好,節奏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