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情舊事


“你聽說了麽,天傷星徐林被人打敗了。”

“嗯,聽說了,那個人好像是叫周皓軒。”

“周皓軒?沒印象,又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馬吧。”

“嘿,黑馬?!也倒沒錯,不過幾年前就已經崛起了。你們知道七星麽?”旁邊一人嗤笑道。

“七星,誰不知道啊,天樞宮貪狼星君、天璇宮巨門星君、天玑宮祿存星君、天權宮文曲星君、玉衡宮廉貞星君、開陽宮武曲星君、搖光宮破軍星君,每一個都代表了武力的巅峰,每一個都是以一當千的豪傑,誰不敬仰。”說話者一臉崇拜。

“難道,那個叫周皓軒的就是前幾年新任的破軍?”另一人疑惑地問。

“嗯,就是他。一入學就打敗學校帶隊老師,帶領新生穿越鬼城——奧斯林,不到一年獲得搖光星傳承,之後更是将聖地鬧了個天翻地覆,事迹不可謂不輝煌。可聖地之後卻好像人間蒸發,沒了蹤迹,據可靠消息稱,周皓軒已經失去了與搖光星的感應。可如今看來,徒手打敗使用了天賦的徐林,或許,曾經的破軍又要崛起了。”

周皓軒打敗天傷星的消息在聖格努姆學院傳的沸沸揚揚,沉寂已久的破軍又要重新綻放新的光彩了麽,殊不知,人們口中的破軍此時......

“喂喂,你怎麽又睡着了?你上輩子是不是都不睡覺,今生來還覺的?”恭霁曉順手将周皓軒的耳朵擰了個一百八十度。

“疼疼疼,當初還慶幸吳導把你分到這裏,現在看來簡直是噩夢,啊!疼疼。”周皓軒叫苦不疊,當初怎麽就妥協了,把安安靜靜不吵不鬧、起碼不會擰耳朵的雜物送走了,迎來這麽個魔女。

“對了,下周有個鴛鴦緣,你說,會不會碰上我的真命天子啊?”恭霁曉一臉向往的說,“到時,你要和我一起去,爲我保駕護航。”恭霁曉一想起徐林,心中就一陣後怕。

“不去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周皓軒說。

幾天後,鴛鴦樓前,一對男女衣着華麗,女的瓊鼻黛目,玉芝芬蘭,傾國傾城,仿若畫中人。男的星眉劍目,清秀的臉龐,欣長的體型,隻不過男的臉上一副痛苦加不情願的樣子,而女的則好奇的看着眼前這樓,一臉向往。這男女便是周皓軒和恭霁曉。周皓軒今早被恭霁曉生生從睡夢中拉了出來,現在一臉的不情願的站在鴛鴦樓前。

“鴛鴦于飛,畢之羅之。君子萬年,福祿宜之。

鴛鴦在梁,戢其左翼。君子萬年,

宜其遐福。乘馬在廄,摧之秣之。君子萬年,福祿艾之。

乘馬在廄,秣之摧之。君子萬年,福祿綏之。

鴛鴦,‘雄鳴爲鴛,雌鳴爲鴦’。”身後傳來高黎的聲音。

“小高,你也來了啊。”恭霁曉笑吟吟的說道。

“嗯,我來看看今年有沒有好的苗子,你要知道,這不單單的男女相親大會,同時也是學校爲了選撥新的學生的手段。”高黎說。

“爲什麽呢?鴛鴦鴛鴦,不就是給男女搭線的嗎?”恭霁曉不解地問。

“如今的世界是個尚武的世界,擊殺兇獸,保護親人,都要靠武力,沒點實力根本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行走,聖格努姆學院作爲這個世界上武力培養的巅峰,更是優勝劣汰,競争十分激烈。學生埋頭苦修幾年,不問世事的大有人在。學院呢,以人爲本,關心學生生活,才有了鴛鴦緣。”高黎解釋道,高黎身穿白色勁裝,淡淡的月光散在高黎白皙的臉上,帥氣逼人。

周皓軒看了眼一臉花癡的恭霁曉,無奈說:“說白了,就是學院那幫老頭閑的無聊,想看看年輕人愛情的火花。走吧,我們進去。”

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着古美精巧的燈,燈上顯耀出華麗的光線,配合着發着光彩的地闆和低低垂下的天鵝絨的帷幔,一到這裏,就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場中,男女縱情歌舞,抒發自己内心熾熱的愛意。

忽然,周皓軒看見胖子在場中正尋求舞伴,令人詫異的是,前幾天還是個圓的胖子今天卻成了個橢圓,要不是胖子那虎頭虎腦的身影,周皓軒還真認不出他來。另一邊,胖子也看見周皓軒等人,招呼周皓軒過去。

“胖子,你怎麽瘦了?怎麽瘦下來的?你不是聲稱自己是完美身材嗎,受力均勻,能抵擋魔獸,現在你怎麽放棄了你的完美身材了?你是怎麽做到的?”剛一見面,恭霁曉就如同機關槍一樣向胖子問了一連串問題。周皓軒也好奇的看着胖子。

“什麽什麽啊,以前是完美身材,這我承認,現在不是沒有魔獸麽,再說,現在是什麽時間地點,我們在鴛鴦樓啊,鴛鴦樓中鴛鴦緣啊,鴛鴦樓幹什麽的,跳舞,找另一半的啊,我要還保持完美身材,那我怎麽摟舞伴啊。”胖子言之鑿鑿。

周皓軒捂臉:“原來減肥是爲舞伴,我的天,胖子你的邏輯還真是逆天!對了,小高,給你介紹下,這是胖子......”

“我有名,叫鄭天!還有我不胖!身材絕對完美!”沒等周皓軒說完,胖子就忙喊道。

“行行行,你有名,你不胖。”周皓軒轉頭對鄭天說,“胖子,這是高黎,現任文曲星。”

剛剛還準備發作的胖子,一聽見“文曲星”,立馬就變成星星眼。“你就是文曲星啊,給我簽個名吧,就簽在這個雞腿上好了。”胖子不知從哪拿出個雞腿來,畢恭畢敬的放在高黎面前。

衆人汗顔,“走走,别理他。”周皓軒拉着高黎就要走。

“等等,哎,恭霁曉,你還沒請我吃飯呢。”

五分鍾後,恭霁曉興高采烈的拉着高黎去給胖子買吃的,那神情仿佛中獎一般,留下一臉無奈的周皓軒陪着胖子坐在椅子上苦等。

周皓軒問:“胖子,你怎麽又想要吃啊,不是剛瘦下來麽?”

胖子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這人一生就愛兩件事,一是美食,二是一個人。”

後面幾個字,胖子說得極小聲,要不是周皓軒在戰鬥中磨砺出來的好耳朵,還真不知道胖子說的什麽,而且周皓軒還注意到,胖子再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表情落寞,一瞬間又恢複到原來嘻嘻哈哈的樣子。這讓周皓軒想起那人曾經給他說過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就算這個人,一生再平淡,寫成書,也一定是本暢銷書。每個人都是一本書,你可以說它好,也可以說它不好,但不管怎樣,對于他人而言,我們終究隻是旁觀者。

當初,周皓軒還沒能明白那人說這話什麽意思,今天看見胖子才知道,原來每個人的背後真的有着故事,或酸、或甜,或苦、或辣。一個圓形的大漢,如何瘦下來的,其中艱辛又有誰知道,想必聖格努姆學院的健身房的每一個器械上都沾滿了胖子的汗水吧。周皓軒決定,以後就要當個聽故事的人。

“哎呀!飯怎麽還沒來!!”胖子一邊敲着盤子,一邊嘴裏念叨着。那模樣要多矯情有多矯情,忽然周皓軒剛剛心裏的天翻地覆都不見了,就剩下想吊打胖子的沖動了。

這時,鴛鴦樓裏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随即頭頂的吊燈又亮了起來,從幕布後面走出來一對衣着華麗的主持人,男的皮膚白皙,模樣俊逸,女的裙擺飄飄,玉膚凝脂。

“咦,這不是學院的徐導師和王導師麽?”

“也是,這可是學院裏的神仙眷侶,真的是連神仙也羨慕呢。”旁邊有幾人在交談。

周皓軒這才知道原來台上的倆人是學院的導師,是學校公認的神仙眷侶。據周皓軒知道的,男的名叫徐秋溟,女的叫王曉芮。剩下關于他倆的事情周皓軒倒是一點也不知道了,畢竟那時才入學院,什麽都不了解,一門心思都在戰鬥了,對于學院的事情還真不知道。

顯然這倆是今晚的主持人,徐導簡單的介紹了幾句,就宣布晚會正式開始了!

燈光暗了下來,優雅的音樂充斥了整個大廳,人們開始紛紛尋找自己的舞伴,希望借機找到生命的另一半。這個夜晚,靜谧,祥和;這個大廳,歡樂,欣喜。

高黎被恭霁曉拉去跳舞,胖子也在四處尋找舞伴,隻留下周皓軒一人靜靜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男女,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個舞池中的一員,和她一起縱情歌舞。

忽然,徐導來到周皓軒身邊坐下,問道:“怎麽自己?舞伴呢?”

周皓軒沉默。

“嗯?看來是中了情傷,有興趣和我走一趟麽?”徐導站起,微笑道。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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