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揚會的歌不少,會的曲子卻不多,因爲他之前學吉他的時候用的是無間道的曲子,所以他暫時也就隻會用竹笛吹奏這一首。
蔡琰好奇的回過頭來,沒有想到軒揚居然會樂器,笑了。
軒揚隻吹了一句,停下來,“笑什麽?”
蔡琰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吹笛子,我不會,不過父親有一支好笛,他拆“柯亭”第十六根竹制笛,其音色優美,謂:“柯亭笛”,我隻會撫琴。”
軒揚看了看手中竹笛,微微的一笑,“其實我也不會,我就隻會吹這麽一首曲子而已。笛子的好壞,我根本分辨不出來。”
蔡琰點點頭,“你這首曲子,我從未聽過,叫什麽?”
“無間道。”
“無間道?這名字不是很好聽,不過旋律挺激昂的,你們男人應該都喜愛這類的旋律。而且,也很特别,我從來不知道,還有此類曲風?是你自己做的嗎?”
軒揚一汗,隻要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都應該算是自己的吧?隻能承認是自己做的。
蔡琰的眼中掠過一層霧氣,朦朦胧胧的,“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爲什麽你會的東西這麽多?”
軒揚一汗,自己真的就隻是小學生的水平而已,學校學的一點樂器知識,課本上的幾首詩詞,哪裏談得上會的東西很多?随便從現代拉個中學生來,估計百分之九十的人,水平都不會輸給自己。
蔡琰微笑一下,“你吹你的曲子,比剛才的速度慢一拍,我跳舞給你看。”
軒揚點點頭,吹奏起來,這竹笛便隻有七個孔,他這幾天在太尉府沒事就吹笛練劍,就這麽兩件娛樂活動,已經能駕馭竹笛。
即便是比原本的曲速慢了一拍,對于蔡琰來說,還是太快了一些。
在軒揚看來,這個時代的舞蹈都差别太大,反正他看了好幾次,分不太清楚其中的差别,隻見蔡琰長裙曳地,微曲身,舉袖回頭或揚袖叉腰,款款而舞,隻是每一下的動作,都隻能極快的做一半,便要放入下一步。
軒揚覺得好笑,忘記了蔡琰的囑咐,反而越吹越快,恢複到了原本的節奏,他并不是什麽高手樂師,能夠随意的控制自己的吹奏速度的。
蔡琰笑了笑,并沒有生氣,也覺得好玩,便按照軒揚的節奏起舞,居然形成一套讓軒揚更加喜愛的風格,倒有些像現代街舞的風格,有些furrystyle。
蔡琰本來就是爲了讓軒揚開心的,雖然這樣瞎跳,跟她原本的舞蹈比起來,早就面目全非,但蔡琰用高超的樂感,居然能夠每一下都踩在軒揚的節拍之上,倒也不顯得突兀。再配上蔡琰看着軒揚的眼神,整支舞蹈依然能夠展示強大的魅力。
蔡琰跳的節奏,類似于動感機械舞,但體态卻依然能夠做到柔美,隻是每一下都用半個動作,甚至很多時候,隻是稍微動一下,根本沒有延伸出去,便算是完成了一個動作,連十分之一的幅度都不到。
藝術是神奇的,藝術的靈魂,在于創造者所注入的感情和思想。
軒揚的吹奏雖然不咋地,但蔡琰所跳出來的這支舞蹈确實是軒揚來漢末之後,見過最美的。
“你怎麽了?”蔡琰見軒揚的笛聲停了,問道。
軒揚像是忽然老僧入定了一般,沒有反應。
蔡琰便不敢再叫軒揚的名字,看他呼吸正常,面色正常,猜想軒揚應該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事情而已。
蔡琰輕輕的坐在軒揚的身邊,欣賞着軒揚英俊的側臉,在午後的陽光下,煥發着精神的光澤,似乎,軒揚是一個活力無限的人,光是看着他,都能夠讓蔡琰有樂觀的感受。
軒揚忽然左拳打右掌,叫聲,“我懂了!”
蔡琰吓了一跳,卻依然沒有說話,看着軒揚一下子蹦跳出去,連續的使出各種劍招,可卻又像是每一下都不将動作做完整,半拍半拍的連在一起,倒像是在跳蔡琰剛才跳的那種舞蹈。
蔡琰撫了撫胸口,暗道,還以爲忽然神經病了呢?原來是通過看我跳舞,想到劍招了呢,練劍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不管是什麽劍法,大都就分兩種,以攻爲主,或者是以守爲主,袁家劍法和軒揚所見過的衛家劍法,都是講究攻勢淩厲的劍術,而軒揚修行的五禽通竅訣,隻是一門強身健體爲主的武術,至于太極劍,則是以防守爲主,以化解敵人攻勢爲主,間或反擊的武術。
不管是以攻爲主,還是以守爲主,都講究攻守平衡,這就是天下武學殊途同歸的地方。
軒揚忽然悟出了一件事情,千百年來都沒有人想過的事情,我這個站在這裏,這本身就是對于對手的一種壓迫,如果我的能力不足以施展進攻,爲什麽還要進攻呢?他不管是敗在衛仲道的劍下,還是敗在袁紹的劍下,人家大都是趁着他攻守轉換的時候,找出他的破綻,将他擊敗的。
如果我隻防守,不進攻,将袁家劍法,五禽通竅訣和太極劍中的劍招,都隻留下防守的那些招式,而且每招都隻做一半,死死護住周身,我的劍術不是能夠在短期内突飛猛進了嗎?隻要衛仲道殺不死我,我用體力勝過他,這不也同樣是一種勝利嗎?
要想将劍術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軒揚不知道要練習多久,十年,二十年,也許一輩子,他等不起,現代人沒有這樣的節奏,現代人講究的是快餐式的一切,這想法已經深入了軒揚的骨髓,他即便是有這樣的耐心,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如果是單純能夠通過穩穩的防守,就能夠取勝的話,問題便簡單了。
隻需要将自己的體力和速度練的超過衛仲道就可以了,那樣對軒揚來說,将要比在劍術上超過衛仲道,要可以預期的多。
軒揚以手中的竹笛代替長劍,更加的得心應手,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練習了多少的時間,軒揚終于停了下來,大汗淋漓,全滿面笑容。
蔡琰還是第一次見到軒揚如此陽光的笑容,軒揚本來就是一個愛笑的人,隻是因爲這段時間在洛陽的日子過的太沉悶了,才好久沒有這樣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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