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揚帶着張飛,斜睨了那黑牛一眼,上樓,心中暗暗盤算着跟孫堅的約定。
“京師真的不太平,等下我們高價請來的那二十個高手到了,再将金子往王大人的府中送去,大事可成。”軒揚的聲量不大,卻可以讓那黑牛隐隐聽清,軒揚故意讓那黑牛聽見。
張飛哈哈一笑,“大哥說的是,咱不缺錢!”
軒揚就給張飛安排了一句台詞,這句台詞從張飛這裏說出來,格外增添一點豪氣。
黑牛一驚,又是高手,又是金子,又是王大人的,馬上就明白了軒揚的意圖,這是要重金走王允的後門啊!如果軒揚真的能夠弄來高手的話,暗道自己的人馬八成是不足的,趕緊去跟衛仲道禀報。
衛仲道聽了黑牛的彙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你沒有聽錯?”
黑牛沉聲道,“主人放心,絕沒有錯。”
雖然是表哥表弟的關系,但是黑牛家是貧賤的身份,高攀着衛仲道家,所以依然是以下人自稱。
衛仲道沉思着,輕輕的用手指敲擊着桌面,腦子在飛速的轉動着。
“如果真的讓這人搭上了王允那條線,确實是麻煩,我跟這人已經撕破了臉,絕不能讓這種人在京城立足,對我們是一個威脅。”衛仲道冷靜的分析着。
黑牛有些不以爲然,“主人,他不就是一個白身之人嗎?您有宮中的關系,還有大将軍府的關系,再說,王允是很謹慎的人,怎麽會幫一個無名之輩?”
衛仲道瞪了黑牛一眼,“知道你跟我最大的區别在哪裏嗎?”
黑牛搖搖頭。
衛仲道呲笑一聲,“就在于你什麽都不當回事,不管敵人是大是小,隻要是我衛仲道的敵人,都不能讓他活着。”
大黑牛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說什麽。
衛仲道拍了拍巴掌,一名白衣劍客入内。
“你去挑選四十名好手,暫歸黑牛調配。黑牛,此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這個軒揚是真的打通了王允家的關系,還是準備去打通關系,這樣,你先帶着人跟着他看,如果是被司徒府的人趕出來,正好在路上做了他。如果他們向王允行賄得手,同樣也在他們離開司徒府之後做了他,不管他成不成功,今天都要此人性命!記住,絕不能讓司徒府的人察覺,絕不能在司徒府的範圍内動手。司徒府,我們得罪不起。”衛仲道快速的向黑牛和那白衣劍客交代。
兩個人躬身稱是,恭敬退出。
衛仲道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透着兇茫,暗道,你一個白身之人,哪裏來的自信,敢得罪本公子?到了地府,需吸取教訓,重新做人。
“來人,備馬,本大人要去司徒府參加洛陽詩會。”作爲附庸風雅,且喜愛在洛陽詩會上結識名媛的衛仲道,當然也是洛陽詩會的常客。
張飛輕聲問道,“大哥,我剛才演的還行吧?”
軒揚贊賞的點點頭,“演的不錯,有進步。”
張飛大喜,轉而又有些擔心,“大哥,您真的打通了王允家的關節?咱們等下真的要去給王允送禮?做這種事情,别人知道了的話,怕是有損名聲吧?如果是二哥知道了,必定不高興,咱也不是非要做官,大哥,要不然咱就算了,還是先回幽州去吧?”
軒揚淡淡的一笑,“你急什麽?誰跟你說我要行賄了?你看你大哥像是行賄之人嗎?”
張飛一奇,“那您剛才說什麽金子?”
軒揚擺擺手,“不要問,到時候便知道了,你這演技還不行,知道的太多,會露陷。”
張飛有些不服氣,卻挺着個大腦袋,并不再問。
孫堅的效率很高,才過了一個時辰,二十個高手,兩輛大馬車,兩個大木箱子已經在三江客棧樓下了。
張飛很驚奇,大黑牛也很驚奇,本來以爲軒揚是在吹牛逼呢。
“大哥,還真有這麽回事啊?”張飛輕聲問道。
軒揚做了個噓聲動作,看了那大黑牛掌櫃一眼。大黑牛被軒揚看的好不自在,急忙轉過身去,裝着查看賬本。
“軒揚是誰?司徒府有請。”一個高等家丁模樣的人來了。
張飛和大黑牛又是一驚,這回都信了,軒揚還真的有司徒府的關系。
等軒揚和張飛,随着那司徒府的人出門,二十名高手和兩挂打車都走了,大黑牛急忙帶着那四十名已經換上了尋常服侍的衛劍門門人跟上,按照計劃行事。
衛仲道的計劃是等軒揚去過了司徒府之後,此時軒揚既不在三江客棧的範圍中,也不在司徒府的範圍中,就将軒揚在街上斬殺,完全是萬無一失的計謀,所以,衛仲道和大黑牛掌櫃都很安心。
爲什麽要選在軒揚去過司徒府之後,而不是去司徒府之前,主要是因爲衛仲道想讓人将懷疑的焦點,引到别處,人是在去過司徒府之後死的,至少會跟王允扯上關系,能借這個機會往王允身上潑髒水,何樂不爲?
張飛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反正軒揚去哪裏,他就跟着去哪裏,此時,心中惴惴不安的,就隻有軒揚一個人,他的這個計策能不能成功,他自己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軒揚也大概能夠猜到衛仲道和大黑牛要怎麽對付自己。人多打人少,他站在衛仲道的角度,早就想明白了。
衛仲道到了司徒府的大門外,正趕上軒揚和張飛帶着兩挂大車過來,同樣一驚,早得到了大黑牛讓人報信的衛仲道沒有想到軒揚會如此的明目張膽。暗道,這小子膽子夠肥的,就這麽趕着大車送金子?在黃巾之亂中看來是沒有少撈油水啊。不過,你跳的越高,老子就讓你死的越慘。
衛仲道認得司徒府的家丁服飾,看見軒揚和張飛跟在一個司徒府的家丁的身後,怎麽都想不通,這個軒揚是怎麽攀上司徒府的關系的呢?王允富甲天下,肯定是不會看上你這麽點錢的,王允的長子王蓋更是眼高于頂之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衛仲道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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