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哪裏還忍得住,爆喝一聲,“你又是什麽東西?朱大人和我大哥,大大小小跟黃巾賊打了幾十仗,就憑你一句話便将功勞都抹殺了?操!”
衛仲道不露聲色,背身負手而立。
衛仲道身邊的一個白衣劍客早已經搶上前去,啪的一巴掌,極其清脆的打在張飛的臉上,拔出背上長劍,“那你又是什麽東西?不服便比劍!”
張飛被打了一巴掌,勃然大怒,“比就比!操!家奴休得猖狂!”
軒揚和劉備都是一驚,軒揚的馬戰功夫雖然不咋的,但搏擊之術和刀劍之道都有涉獵,這些都是現代動作片的常用功夫,軒揚師從好幾名知名的龍虎武師,這些功夫自然不弱。看那白衣劍客的身法,不但快,且動作簡單幹練,隻一個巴掌,軒揚便知道那人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
朱儁也怒了,“這是在我的軍中,爲何說動手就動手?衛仲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衛仲道并不轉身,“手下人之間的切磋較技,尋常的緊,我大漢朝自來有比劍會客的習俗,朱大人緊張什麽?這裏有人要對衛仲道比劍會客的話,衛仲道還求之不得呢。隻可惜,這天下沒有人能夠在我衛仲道的劍下走上三招。我看不如就由着朱大人做個裁判,由我手下和這莽夫比試一場。如何?”
衛仲道說完,慨然望天,一副高手寂寞的裝逼神态,叫人好不惡心。
衛仲道說的淡然,軒揚卻心中大震,也不管衛仲道說的是真是假,動作語氣俱佳,單單是這份裝逼的口吻,你不去現代演戲,真的白瞎了。絕對是反派之王的人選啊!
張飛哪裏管你們說什麽,此時氣沖上頭,拔出自己的佩劍,便與那衛仲道的親随劍客鬥在一處,張飛雖然馬戰功夫,天下能敵者寥寥無幾,可是在步戰當中,尤其是在這劍術當中,頂多是一流好手,絕不至于超一流,而那劍客至少已臻超一流的水平。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張飛的力量之強,速度之快,都是天下罕見,隻因劍術不如那劍客,便有兩大優勢,在快如閃電的十幾招之後,反而漸處于下風。
朱儁看兩個人越鬥越是兇悍,在軒揚的身邊輕聲道,“别打了,衛家是河東世家,在那裏有着很高的聲望。初興于漢名将衛青,被立爲皇後的衛子夫。衛氏家族就是從那一刻起平步青雲。衛劍門便是衛氏家族所創門派,根據衛青的武功,代代相傳,到得這個時候,已經是天下劍術之首,衛仲道和他哥哥衛觊更是天下劍客公所仰慕的人物。張飛,絕不是對手,即便是這下不輸,等下他親自動手,這裏絕無人能夠對敵。”
軒揚暗暗心驚,對朱儁點點頭,示意按照朱儁說的辦。
其實在打鬥當中喊停,跟大軍交戰的時候鳴金收兵一樣,等于是認輸了,但是面子重要不如命重要!軒揚不敢讓張飛有失。想到張飛剛才被人偷襲打了一個耳光,便心如刀割!甚至比打在自己的臉上更讓人痛苦不堪。軒揚跟張飛早已經是兄弟般的感情。
衛仲道聽兩個人劍身碰撞的聲音,仍舊不回頭,微微的一點頭,“這粗魯漢子,倒是習武的奇才,如果是以此種速度和力量,馬戰功夫必定是天下前五,隻可惜,步戰不同馬戰,劍術之道更是步戰之王,可惜了,可惜。”
衛仲道話音未落,張飛一招猛劈,想要将那白衣劍客從中間直接砍成兩段,卻被那人迎身躲過,動作之快,膽量之大,簡直匪夷所思,隻見那劍客拖帶之間,張飛的佩劍便已經脫手。
朱儁大驚,“住手!”
那劍客的劍鋒已經觸及了張飛的咽喉,吓得張飛滿頭大汗,不敢稍動。
那劍客在等衛仲道的命令,張飛的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衛仲道似乎早已經知道這結局會是怎麽,志得意滿的轉身來看。
軒揚在衛仲道轉身之際,同時發動,快若疾風的對準那劍客的太陽穴一拳搗出,劈手奪過對方長劍。
軒揚對自己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頗爲自信,且此時距離那劍客很近,而那劍客的注意力又完全集中在張飛的身上,故此,軒揚才敢放手一搏,他不想讓張飛的命運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而且軒揚知道,即便是這衛仲道此時放過張飛的話,那樣所造成的心理創傷,隻怕比直接殺了張飛,來的還要大,軒揚情願自己去死,也不想讓自己的兄弟有事。
軒揚一招得手,那人慘叫一聲,跪倒地上,直接被軒揚打成了白癡。
衛仲道眼中閃過驚異之色,這劍客在他的手下人中,是頭号劍客,卻不想一招便被軒揚打的失了魂魄。暗道軒揚的身法有些門道。
“人活于世上,貴在有人格品行,偷襲暗算,真小人也!”衛仲道的笑容斂去,目光冷然的盯着軒揚。
張飛見那人跪在地上,口吐白沫,心情爲之稍緩和了些,指着衛仲道道,“呸,就憑你這種下作之人,也敢說人格品行?是你們先不打招呼,上來就動手的!”
軒揚和那衛仲道,都沒有說話,目光交擊,似乎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化作兩團火焰,直将場上氣氛烤的炙熱,讓在場衆人覺得口幹舌燥。
朱儁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在轉瞬之間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百人白衣劍客們,一瞬間軒揚和張飛劉備三人,以及朱儁和一衆軍官圍在當中。
朱儁怒喝,“衛仲道,你放肆!你有皇上的聖旨嗎?你這是要在老夫軍中撒野嗎?憑什麽如此?大軍準備迎戰!”
朱儁現在是這支大軍的最高将領,端的是一呼百應,朱儁大營中的兩千大軍層層包圍,再将衛仲道和這百人衆的白衣劍客們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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