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實施


“掌櫃的,你這樣可是在唬人了!我看你們布莊也是京裏有名氣的老店,怎麽也學外頭不入流的店鋪,壓價欺負人?”一個青衣小帽、家仆打扮的男子急了,不顧周圍顧客偷偷投來的目光,站在大堂中央扯着嗓子嚷嚷道。

被他揚着聲音喊了半天的掌櫃,似乎全沒當一回事。他手裏一邊麻利地點着票子,一邊頭也不擡地道:“你去外面問一問,現在誰家還肯花四十兩收一匹雲錦?嘿嘿,你要是能找着這樣的大頭,哪輪得到你,我自己就抱着雲錦找他收去!”

那家仆本來端着的肩膀兒,一聽這話,忽然一下就洩了。——其實哪要這掌櫃的說?他早已經将京城裏大點的店鋪都跑了一個遍——可是不過一夜之間,這些店家就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反前态,竟沒有一家對他手上的布匹感興趣……

小一點的布莊,倒是肯開價,隻是想要湊到太太要求的二、三千兩,可是太難了!

就在他一腦門子熱油汗的時候,一旁的掌櫃停下手裏的活兒,看着他嘿嘿笑道:“——看你這樣,也知道你了解了現在京裏行情。不瞞你說,最近有一大筆貨要進京,人人都隻怕吃不下呢,哪裏還會有閑錢買你這零散貨!”

那家仆茫然了一會兒,終于什麽也沒說地走了。

連顧成卉也斷沒有想到孫氏的動作竟會這樣快——隔天上午,橘白就帶來了長青的消息:王三鯉子和他找的幾個同行們,已經收到了孫氏放出的信兒了。果然正如顧成卉預料一般,孫氏打算出手幾間商鋪。

顧成卉頓時有一種終于将馬趕進了圍欄裏的感覺——她當即笑道:“幹得好!我也沒想到竟能這樣順利……你把詳細情況跟我說一說。”

“我爹說,這次太太出手的商鋪在東城區鄱陽道上,位置不算上佳,有些僻靜。好處是四間店鋪連在一處,都是帶了後院的。一般來說,王三鯉子負責給買賣兩方牽線。最後按成交的價兒來抽成……”橘白顯然是把信息都記在了一張小紙條上,一邊看一邊說。罷了笑道:“……姑娘有什麽打算?我爹說,他去看了那幾間鋪子,用來做生意的話,隻怕冷清了。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大毛病。”

這也不是什麽意料之外的事,孫氏爲了填補虧空而賣掉的鋪子,自然不會是繁華街區的上好地段。

顧成卉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沉吟了半響。不知怎麽的,“冷清了”“有些僻靜”這幾句話始終在她腦海裏纏繞不去,隐隐地帶起了一個念頭,竟叫她興奮了起來——她當即一拍桌子道:“我要了!那四間店面我都要了!太太開價多少?”

“四間要價三千二百兩。”橘白看了看紙條。道。

顧成卉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孫氏是看過自己的錢箱麽!這個數兒也抓得太準了些……她定了定神,道:“若是按這個價兒成交,王三鯉子能拿多少?”

“他拿的是百二利,就是六十四兩。”

顧成卉算了算,笑道:“叫他們把鋪子壓兩天。然後再說有人願意出兩千銀子。若是太太不同意,就再壓幾天,隻說一時沒有人願意買。等太太連着問了兩次以後,再開一個兩千五的價兒,我估計差不多了——到時頂多添個一二百兩罷。”

她一邊說。橘白一邊手下匆匆地記,盡量原封不動地将顧成卉的原話寫下來了。看她寫得差不多了,顧成卉吹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讓你爹對王三鯉子說,若是能按兩千五成交,除了本來的抽成,我再給他一百兩。可若是壓不下價兒來,這件事就罷了——讓他自己看着辦!”

橘白“哎”了一聲,晾幹了墨,卷起紙便匆匆要出門。可還沒走到門口呢,她忽然又停下了:“我真傻了!我這樣一走了之,姑娘這兒可就沒人伺候了。我這就去把忍冬叫來……”

不等身後顧成卉說話,橘白便已走進了院子。她四周打眼一看,不見忍冬;快步來到後罩房前,揚聲喊了幾句,可忍冬的房子裏仍是靜悄悄兒的,似乎沒有人在。橘白忍不住了,快步走到許媽媽房裏。

今日白天是細辛輪值,她正百無聊賴地做着繡活兒呢,見了橘白來頓時一喜。而橘白卻顧不上與她多說,寒暄了一句,劈頭就問:“你瞧見忍冬了沒有?”

“我成日在屋子裏,一直也沒看見呀。”細辛一愣,忽然拍了一下手道:“是了!用中飯的時候,我好像瞧見她往院子外走來着。”

橘白滿面狐疑地道:“姑娘又沒給她派活兒……是去了哪兒了。”她掃了一眼,見許媽媽仍舊躺在床上,背朝着外,一動也不動,便道:“那我走了——我有事兒呢。你若見了她,叫她趕快去伺候姑娘,不然姑娘身邊沒有人了!”

細辛點點頭。

才交代完了,沒想到往院子外頭走的時候,橘白與忍冬正好走了個照面兒。她當即埋怨道:“青天白日的,你是去了哪裏?姑娘身邊要你伺候呢。”

忍冬支支吾吾了幾句,道了一聲:“我知道了,這就去。你這是幹什麽去?”

這一句話頓時便将橘白的心思拉開了——姑娘派的活計,怎好随便說?當下她也含含糊糊地應付了幾句,二人作了别,擦身而過。

進了院子,忍冬猶豫了一下,還是放緩了步子,來到顧成卉屋門口,輕聲問道:“姑娘,我是忍冬。您現在要伺候的人不要?”

話音落了,屋裏卻還靜靜的,好像屋子主人沒聽見她的聲音似的。忍冬擡起眼光,朝四周打量了一下。一個小丫頭不小心撞見了她的目光,忙低下了頭,裝作沒事人似的往後罩房去了。

——大概是瞧她失了勢,連小姐屋門都進不得,不敢多惹是非罷!

忍冬等了一會兒,又問了一次。

這一次問罷了,屋子裏才傳出顧成卉有些慵懶的聲調:“——是忍冬啊?不必了,你不必伺候了。我自己看會書……”

忍冬擠出了一聲“是”,聲音低得她都不确定顧成卉有沒有聽見。雖然知道顧成卉看不見,她依然行了一禮,轉身朝後罩房而去。

或許是因爲打不起精神、所以走得很慢吧,忍冬的腳步聲也是輕輕的,十分安靜,叫人幾乎聽不見什麽聲音。這悄無聲息的腳步一直來到了後罩房,忍冬聽見了兩個年輕姑娘的對話聲。

“……細辛姐,要是我呀,在受了姑娘冷落的時候,才不敢往前頭湊呢!怪丢人的……”一個有些耳熟的小丫頭聲音道。忍冬側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的名字來,似乎是叫蟾兒,正是方才躲開她的那個丫頭。

細辛大概是透過窗子與蟾兒說話的,因此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淨亂說話!她哪裏輪到你來說嘴了?”頓了頓,卻沒有掩飾她聲音裏濃濃的感興趣的意味,又問道:“後來姑娘怎麽說?可叫她進去伺候了?”

“我看,八成是沒有!姑娘隻裝作聽不見她呢……偏偏她還又叫了一次,恐怕姑娘也覺得掃興……”

忍冬冷哼了一聲,沒再放輕步子,幾步之間就來到了細辛看守許媽媽的房前,冷冷地盯着蟾兒的後腦勺、以及她面前露出半張臉的細辛:“你們兩個,何不與我當面說說?”

蟾兒身子一下就僵了,回過身來,不由往細辛處退了幾步。她聽見身後細辛發出了微不可查的一聲“嗤”,隻聽她接着道:“也沒有什麽,不過是我關心關心你……”

目光透過半開的窗子,忍冬瞧見許媽媽從床上坐了起來,正一臉憂心地望着她。忍冬再度冷笑道:“關心?想必你當我還是三歲幼童呢?你道我沒有聽見你們方才的議論?”

細辛回頭看了看許媽媽,見後者老老實實地坐着,猶豫了一下,走出了門口。她對忍冬歎了口氣道:“你這麽說話,可是不識好人心了……”

蟾兒見自己挑起了禍,一時又無人注意她,忙腳底抹油地溜走了。窗戶縫兒裏,許媽媽微微地朝前探着半個身子。忍冬忿忿地瞪着細辛半響,忽然毫無征兆地笑道:“好,其實我真當好好謝謝你才是。若不是你,我隻怕也下不定決心……”

話尾處,她的聲音逐漸細弱了下去,細辛沒有聽清:“啊?你說什麽?”

忍冬卻一眼也沒有瞧她,徑直轉身走了。細辛低聲嘀咕了一句,也回了屋。她瞧見許媽媽正坐在床沿兒上,一愣,随口問道:“你怎地起來了?”她也不求許媽媽能回答,隻自己又找了個地方,撿起了方才做到一半扔下的繡活。

細辛沒看見的是,許媽媽眼睛裏閃着多日以來少有的精光,含笑打量了一下自己,又轉頭看了看窗外,這才又和衣倒在了床上,将後背朝向外頭。

ps:

啊啊啊啊啊

今天被拖出去一整天

才剛剛到家,快累死了

謝謝隆婷的一票粉紅……我晚更了這麽久,還有粉紅票拿真好

5555最近寫文的時間劇減

希望能快點恢複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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