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市,深冬,大雪紛飛。
白初語的車在一條幽靜的小路上被攔下了。
對面的車上走下來一個英武挺拔的男子,他敲敲白初語的車窗,用好聽的聲音問:“這位大姐,銀月山是走這條路吧?岔路太多了,我怕走錯。”
盡管這人相貌極其出色,盡管這人的态度看起來也特别有禮貌,可白初語的心裏還是有點說不出的不舒服。
叫誰大姐呢?
她雖然穿了一身黑色的職業裝看起來有些成熟,但是臉擺在那兒呢,稍微有點兒眼色的就不會用這種稱呼。
良好的修養讓白初語按捺住了那一絲的不舒服,她隔着車窗,疏離而不失禮貌的開口指路:“是這條路,順着這條路一直走,不要拐彎,大約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銀月山。”
冷西聽着她悅耳的聲音,看着她清美細嫩的臉龐,第一次對叫女孩子大姐感到抱歉。
他露出最完美的笑容,想要彌補一下:“謝謝了!你這是要去哪兒?要不,我們一起啊!”
白初語語氣很淡:“不了。”
她獨來獨往很久很久了,已經不習慣與人同行,更何況,這是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男人。
白初語除了最開始看了冷西一眼,後面都不曾給過他任何目光了。
她的眼睛直視着前方,她的前面停着一輛嶄新的黑色賓利,喊她“大姐”的這位,剛剛就是從這輛車裏走下來的。
隻不過,車裏除了這位眼神兒不怎麽好使的司機之外,賓利的後排還坐了一個人。
白初語看不到對方的容貌,隻能看到一個大緻的背影,可是能用得起賓利、用得起如此英俊有氣質的司機的,想來必不是普通人。
白初語不擔心會被打劫,跟對方比起來,她更像是打劫的——半新不舊的捷達,半新不舊的衣衫,乃至微微淩亂的長發。
冷西見白初語不理自己了,摸了摸鼻子,回了自己的車,很快就上路了。
白初語故意等他開了一段路才開車,她的目的地跟對方一樣,也是銀月山,希望不要在路上再碰上了。
冷西從後視鏡裏發現白初語并沒有跟上來,不由有些失望:“唉,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個美人兒,竟然還把人給吓跑了!”
賓利車裏,安靜的詭異,仿佛隻有冷西一個人。
冷西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後排坐着的那個人無聲無息,他依舊熱情不減的描述白初語的外貌:“哥,她是真漂亮,那皮膚,嫩的能掐出水兒來!白白淨淨的,看着就舒服!那一頭長發,發質極好,就算有點兒亂也不影響她的美!”
“我猜她是銀月山的人,聽說銀月山出美女,個個兒都水靈,你勉強也算是銀月山出來的,所以才好看吧!”
“哥,你認識她嗎?這麽漂亮的人,沒道理不認識吧?唉,不對,你都好多年沒回來了,人家這麽年輕,你肯定不認識!”
坐在後排的冷羽風終于擡頭掃了他一眼,淡漠的開口:“白初語,二十五歲,比你小兩歲,不是你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