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冬天冷,生鐵打的武器更易折斷,若是現在我軍大規模的用這種兵器,那可就所向披靡了。”
馬國爺點頭道,“娘說的是,這次咱們家二郎可是爲朝庭立下奇功了。”說完,贊賞地看了幾眼馬二郎,頗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老太太則是贊許地看着謝娴兒說,“二郎爲朝庭立下的這份奇功裏,二郎媳婦至少占一半。”
老太太的思想還挺先進,懂得“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的道理。
馬二郎實誠地說道,“不對,一大半的功勞是丫頭的。”
謝娴兒可不願意把這個功勞攬到自己身上,不好解釋自己一個深閨裏的女子,怎麽可能懂得那麽多的冶煉技術。至于“夢中學藝”的事情,忽悠忽悠馬二郎還可以,不好拿出來忽悠别人。
趕緊說道,“二爺客氣了,石炭是熊大姐找到的,焦炭和好鋼是二爺領着玉鐵的人弄出來的。實在要說我有功勞,那也隻是給二爺提供了一個做事的場地和機會。當不得奶奶和二爺如此誇贊。”
二老爺哈哈笑道,“不管是二郎,還是二郎媳婦,反正都是我們馬家的人。這次,你們爲朝庭立了奇功,也爲咱們馬家掙了臉面。”
馬國公點頭道,“二弟說得對,二郎媳婦也不用過謙,你的好我們長輩都看在眼裏。”又對老太太說,“我們趕緊吃飯,我要帶着二郎和焦炭、武器、鋼坯去宮裏求見皇上。”
這時候,張氏才有機會插了一句話,紅着臉問道。“公爹,大爺他,他還好吧?”
馬國公又笑了起來,道,“一高興就把大郎讓人帶來的信搞忘了。”然後,從懷裏掏了三封信出來,一封遞給老太太。一封遞給大夫人。一封遞給張氏。
信的内容大緻一樣,都是說自己很好,平安無事之類的話。
馬國公又對謝娴兒笑道。“大郎這次立了不小的軍功,皇上還專門褒獎了霍大人和我,說将門出虎子。這還要多謝謝親家,給了他一個立功的機會。”
謝娴兒笑道。“有機會還得有能力,大伯武功好。作戰勇猛,是長輩們把他教導得好。正所謂虎父無犬子,有您這樣的長輩,大伯想不建功立業都難。”
幾句話不止把馬國公拍得舒坦。也讓大夫人笑得開心不已。她先還不滿意馬二郎對她過于疏離,沒有對老太太恭敬和親熱。特别是他時不時看兩眼謝氏,兩人再相視一笑。更讓大夫人恨得牙疼。一個沒長開的丫頭片子,至于把他勾得魂都掉了嗎。若不是老太太訂的那勞什子家規。她一定會給馬二郎也弄兩個妾來。
但後來聽說馬二郎竟然立下了如此奇功,也讓馬大郎立了大功,不覺看馬二郎的眼神就有些變了。燒出好炭鑄出好鋼的人,可是自己的兒子。想想吧,她的三個兒子個個出息,她以後的倚仗是越來越多了。
大家都喜氣洋洋地吃着羊肉火鍋,推杯換盞,笑聲不斷。這回馬大郎和馬二郎立了大功,加官是肯定的了。馬家人團結,雖然這是大房的喜事,但二房同樣高興。都是一家人,大房的子弟出息了,定能提攜二房的人。
除了馬國公和馬二郎因要進宮見皇上沒喝酒,其他的成年人都喝了些酒。老太太跟着男人們喝的青花雕,女眷們喝的則是米酒。
說是成年人才能喝酒,謝娴兒還未及茾,所以不算成年人。但今天破例,因爲她“協助”馬二郎立下奇功,衆人頻頻向她敬酒,喝得她嬌美的小臉更加紅潤。
馬二郎雖然沒有喝酒,但聽到長輩和弟弟們對自己的誇獎,看到自己媳婦被大家恭維,連大夫人都往真哥兒碗裏夾了不少好菜。因爲自己出息,終于讓自己的媳婦孩子得到了家人的重視,他第一次有了揚眉吐氣的感慨。桌子底下的拳頭握了握,還要再接再勵,争取早日給丫頭掙個诰命。如今,馬家的女眷,隻有他媳婦還是個白身。
飯後,馬國公和馬二郎急急帶着東西去了皇宮。
外面又飄起了鵝毛大雪,衆人冒着風雪回了自己院子。因爲太冷,真哥兒和同路的方哥兒是被熊大姐抱在懷裏走回去的。
謝娴兒剛在東側屋炕上坐好,福慶院的兩個婆就擡着一個箱子進來,是給謝娴兒的一對半人高的景泰藍闊口大花瓶。老太太是人精,她肯定猜得到這些點子是謝娴兒出的,名譽被自己孫子占了,就專門給她點好東西彌補一下。
剛送走兩個婆子,二老爺又遣人來了,送了馬二郎一套小紫檀嵌玉的文房四寶。二老爺這回可是大手筆,這套文房四寶是前朝的寶貝,油滑光亮,精緻華麗。除了雲雀裘和上京城裏的那個鋪面,這東西就是馬二郎最值錢的家底了。而這三套東西,都是謝娴兒嫁進馬府後他才得到的。
想想馬二郎也夠可憐的了,生爲譽國公的嫡子,卻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在自己嫁進來之前,他或許比九歲的五爺和七歲的安哥兒還窮。因爲他不讨長輩的喜歡,所以沒有任何被賞賜的機會。長輩們偶爾掏點私房給心愛的子孫,任誰也不會想到他。
想到這裏,謝娴兒更加鄙視大夫人,不給二兒子東西也就罷了,還想把洪氏的嫁妝弄過去,也隻有這個娘才做得出來。
正想着,大夫人院子裏的珊瑚抱着個大錦盒來了,是一尊錦鯉戲蓮花的紅瑪瑙擺件,說是大夫人特地賞給二爺的。謝娴兒吓了一跳,她好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月亮從西邊出來了。
這真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呐。自家人也是如此。
第二天,馬國公父子沒有回家,這件事情重大,或許他們會在皇宮呆幾天也不一定。下晌,和佑長公主府送的年禮就到了。親家或是通家之好互送年禮,是大夏朝的一個禮節。馬府送的年禮,在前幾天就送出去了。
令馬家人沒想到的是,順王府也送了年禮過來。順王府和馬府原來的關系一般,從來沒互送過年禮。今年成了幹親,走動勤了些,照理送個禮什麽的也正常。但前段時間出了那件事,馬府也知道把順王夫婦得罪狠了,雖然遊樂園的合作沒有中斷,卻沒有自找沒趣地去送什麽禮。
年禮是朱得宜送來的,馬四爺領着方哥兒在外院接待了他。他遞上禮單後,又提出想去福慶院給老太爺和老太太拜個早年。
當幾人剛走下福慶院垂花門的台階時,就看小山一樣的熊瞎子穿着鮮豔的裙子直立着,還把前腿向前伸直,三個孩子正雙手吊在它的前腿上蕩秋千。朱得宜吓了一跳,他的腿本來就跛,一下沒站穩差點跌倒,還是一旁的馬四郎把他拉住了。
他不禁暗暗惱火自己的失态,看來自己的修爲還是遠遠沒到火候。他已經聽兒子說了熊大姐的存在,也知道它喜好穿鮮豔的衣裳,爲此還專門送了它喜歡的禮物,可冷丁一看到這一幕還是失态了。
自從上次熊大姐把大夫人吓着以後,就知道自己闖了禍。所以每當它看到陌生人,都會老老實實地坐下來,微笑地看着客人,表示自己雖然長得很有個性,可是卻很溫柔。
看到它這樣,朱得宜不禁失笑,還真是個寶貝兒!他走過去,自我介紹道,“我是顯哥兒的父親,謝謝你當初救了他。”
熊大姐還極有禮貌地沖他點點頭。
因爲知道朱得宜要來,老太爺已經被老太太叫進了屋,此時正等得不耐煩。謝娴兒也在,她想回避的,老太太說兩家是幹親,又是老相識,見見無妨。
朱得宜進屋,先給老太爺和老太太鞠了躬,又轉達了順王爺的問候。并表示兩個府的交情要長長久久保持下去,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友誼長存。這也就透露出一個信息,想朱顔嫁給馬四郎的事情應該是順王妃和太後、窦皇後搞出來的,當家人順王爺倒是無可無不可。
同時,還隐諱地轉達了某人對二老的問候。因特殊原因,他不能親自來看望二老,但心裏一直惦記着他們。
老太太呵呵笑着用一句詩表了态,“相知無遠近,萬裏尚爲鄰……”
一老一少說着外交辭令,老太爺極不耐煩,指着朱得宜說道,“你沒有你兒子好玩。”
朱得宜笑道,“老公爺的氣色好多了,這真是國之幸事。”
老爺子又白了他一眼,對謝娴兒說,“孫媳婦,這人是個假正經,快讓他家去,把他兒子換回來。”
任朱得宜涵養再好,被人如此嫌棄,雖然這人是個傻子,還是紅了臉。
謝娴兒跟老爺子已經非常随便了,見他如此,便嗔怪道,“爺爺,朱大公子是客人,您咋能這樣對人家。”
老爺子見孫媳婦不高興了,忙讨好道,“我就是說說,孫媳婦不願意就算了,當爺爺沒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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