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戌時,綠枝去東跨院把太極抱回了上房。本文由。。首發現在,綠枝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服侍這隻貓。
謝娴兒正倚在床頭看書,便聽見窗外傳來綠枝數落太極的聲音,太極也厲害,沖她竭斯底裏地叫喚着。
“叫什麽叫,你還有理了?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還惦記着玩。人家已經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就差一腳把你踢出門了,還死乞白賴地賴着不肯走,我都替你害臊。”
“喵,喵,喵……”太極氣得聲音都有些變了。
“再叫,再叫就直接把你丢進冷水缸。”綠枝威脅道。
太極立馬噤了聲。太極如今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洗花瓣浴,洗冷水澡就成了綠枝拿捏它的一*寶。
把香噴噴的太極抱上了床,綠枝又跟謝娴兒告着狀,“奴婢去的時候,崔媽媽的臉耷拉得比馬臉還長,話裏話外說太極讨嫌,賴在東跨院影響了哥兒歇息……”
有了謝娴兒的倚仗,太極的腰杆可硬多了,聽綠枝又在唠叨,瞪圓了眼睛沖她大叫了幾聲,“讨厭,讨厭,人家去是有正經事要做。”
謝娴兒聽懂了,呵呵笑了幾聲對綠枝道,“好了,太極也是孩子,貪玩是正常的。”
看主子如此護着太極,綠枝無法,隻得翹着嘴走出去。
白鴿和周嬷嬷服侍謝娴兒睡下。
躺在被窩裏的太極悄悄跟謝娴兒說,“那個崔婆子好壞哦,又在跟真哥兒吹風,讓他少跟主人接觸,說主人一看就厲害,這個後娘怕是不善。真哥兒保證說,他不會跟主人多接觸,他隻是喜歡跟我玩。那婆子又說,我再是好玩,也是畜牲,說不定哪天發了狂就會咬人,還是該遠着些。”說到後面,太極極其不忿,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得找機會收拾收拾那個壞銀。”把真哥兒的口氣學了個十成十。
謝娴兒悄聲道,“這個崔二家的一看心就不善。她這麽教真哥兒,實在不是爲真哥兒好。你先不要去動她,咱們剛來,不宜打草驚蛇。你繼續觀察,看她還做了什麽壞事。”
太極委屈地說,“知道了。人家的臉皮其實也挺薄,看别人的臉色不好過,聽綠枝的唠叨更不好過。”
謝娴兒笑着側頭親了它一下,給它畫着大餅,“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趕明兒我有機會上街逛,一定給你買些好玩的、好吃的東西回來。”
第二天是回娘家的日子,謝娴兒一萬個不想回去,謝府肯定也一萬個不想看見她。
但禮節在那裏,還要做給别人看。特别是當前朝中太過平靜,無孔不入的禦史們正在到處尋找攻擊對象。謝侯爺昨天就在衙裏嚷嚷開嫁入馬府的庶女今天要回娘家,請假一天。
同樣請假在家的世子爺謝宗啓巳時便親自來馬府接人了。
謝娴兒領着劉嬷嬷、銀紅、綠枝坐着騾車去了外院,看到謝宗啓正由馬家大爺馬嘉仁、四爺馬嘉敏陪着,幾人站在那裏談笑風生。
她今天穿了一件桃紅印花交領褙子,淺藕色繡竹葉百褶裙,同樣梳的流蘇髻,化着濃淡宜适的彩妝。打扮中規中矩,不像認親那天出彩,但也絕對不像原來在謝府時的低調,清爽而亮麗。
她過去曲膝給他們幾人行了禮。馬嘉仁含笑點點頭,馬嘉敏轉過頭裝沒看到。
謝宗啓今天是第一次仔細看謝娴兒,竟是一愣,沒想到這個妹妹長得如此好看,真的極像爹爹謝洪輝。不說顔色是謝家姑娘中最好的一個,關鍵是那雙靈動、明亮的雙眸,絕對不是愚昧懦弱的人能有的。
看來,家裏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了。
之前,謝宗啓一直不太相信謝娴兒是故意撞倒馬嘉敏的,他覺得被關久了的謝娴兒可能不太正常,才做出那個非常人之舉。但是現在,他卻有些不确定了。擁有這雙眼睛的人,不可能不正常。那她就是故意的了?不過,若是一個正常人,被這樣終日關在一個院子裏不聞不問,連奴才都可以随意欺辱,肯定也會想辦法逃出去的吧……
謝宗啓給了謝娴兒一個微笑,說了句,“妹妹的氣色不錯。”
這大概是謝娴兒出生以來獲得的謝家第一個真誠的笑臉,還有些莫名感動。
她粲然一笑,喊道,“大爺。”她實在喊不出大哥。
明媚幹淨的笑容像雨後的晴空,閃得謝宗啓愣了愣。
三個男人騎馬,謝娴兒坐上華蓋楠木青油馬車招搖過市。俊男護香車,路上引來一片羨慕的眼神。
謝娴兒掀起車簾的一個角,第一次看看大宅門以外的世界。這段路的兩旁是衆多名門望族的府第,沒有集市的喧嚣熱鬧。寬闊的青石路,閃過一片片高牆包圍着的綠樹青竹、黛瓦飛檐。兩個府離得不遠,大概用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謝府。
今天謝府的福壽堂裏,可謂珠環玉繞,聚集一堂。女眷和未上學的孩子幾乎都坐在了這裏,專程請了假的謝侯爺也在座
謝娴兒及馬氏兄弟先給謝太夫人行了禮,又去給謝侯爺和安平郡主及二夫人、三夫人行禮。
馬嘉仁道,“我二弟公務繁忙,不得不在新婚期就外出公幹。還請老太君、伯父、伯母勿怪。”
謝侯爺笑道,“二郎做得對,一切當以國事爲重。”又客氣道,“小女頑劣,又從小疏于管教,以後還要請貴府多多教導。”他心裏很是不舒坦,因爲嫁了這麽個丢臉的女兒,以至于自己在小輩面前都矮了三分。
馬嘉仁昧着良心笑道,“伯父客氣了,二弟妹賢良淑德,與我二弟郎才女貌,舉案齊眉。況且,我家長輩也十分喜愛她。”
這假話說得讓謝侯爺紅了臉,嘿嘿幹笑了幾聲,請兄弟二人一起去了前院書房,自始至終沒有看謝娴兒一眼。
今天謝娴兒才看清楚了這具身體的親爹謝洪輝,當真是個絕世美男,即使是人到中年,也能看到當年的豐姿。他不是馬家男人那樣的陽剛俊郎,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花樣美男。在古代,這種美更能得到女人的傾慕。謝娴兒實在長得太像他,想不被認成一家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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