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恨恨說道,“何止是丢人,她簡直就是在害人。&”她看了看自己的乖乖女十三歲的六姑娘謝妍兒,鼻子就有些發酸。此時她正在托人竭力說合跟昌西伯府六公子的婚事,事情都有些眉目了,可偏偏出了這檔子種事。
安平沉着臉說,“娴丫頭從來沒出過府,她咋知道馬家四小子是人中龍鳳,一出去就知道攀扯他?可見一定是下人們當着她的面說了些不妥當的話,甚至唆使她這麽做也未可知。”
安平身後的劉嬷嬷喊了她一聲,“大夫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快說。”安平不耐煩地道。
劉嬷嬷說,“那天老奴遵大夫人的令去給四姑娘送衣裳,聽到四姑娘的奶娘周嬷嬷在跟四姑娘說啥機會要抓牢,又啥後半輩子有依的話。”
“果真是這些惡奴唆使的,好好的姐們就被她們教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太夫人罵道。
安平趕緊欠身說道,“兒媳失察了。”又斥責着劉嬷嬷,“這麽重要的事爲何現在才說?”
劉嬷嬷吓得跪了下去道,“老奴當時聽得不太清楚,斷斷續續的,也沒想那麽多,所以……”
安平吩咐劉嬷嬷道,“去跟李嬷嬷說一聲,打那周婆子二十闆子,扣半年的月錢。落霞院其他的幾個奴才每人打五闆子,扣三個月月錢。看誰還再敢唆使姑娘們幹壞事。”
發落完落霞院的奴才,太夫人看了看眼圈紅紅的三夫人又說道,“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娴丫頭再不堪,也是咱們平原侯府的姑娘。做了這種沒臉沒皮的事,總要想個萬全之策把她安排好,剩下的幾位姑娘才好說人家。”
安平歎道,“馬家的四小子是咱們看着長大的,自小聰慧過人,小小年紀就考上了舉人。聽說今年春闱也極有把握過,隻是他的先生爲了他能拿個好名次,才建議他下屆春闱再考。他是譽國公夫婦的心肝寶貝,他們肯定不會讓娴丫頭給他當正妻的,可咱們家的閨女也沒有給别人當妾的道理啊。”
太夫人想了想,道,“這倒是,咱們府跟譽國公府是世交,總不能因爲這件事把兩家的關系弄缰了。娴丫頭出了這麽大的醜,别說馬家不願意娶她,怕是京城裏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了。但她的命格又不能讓她嫁得太遠,離近些咱們看着才放心。要不,就讓她去家廟修行吧,咱們守着她也不會出什麽事。”
安平聽了搖搖頭說,“婆婆,禦史已經參了侯爺和兒媳苛待庶女,說咱們府舍不得出那點嫁妝。若是讓娴丫頭進家廟,隻怕侯爺又要被彈劾。”
……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謝娴兒之所以會反常,是被天上光圈裏的“貓”吓的。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突然被天上一個怪物“怒視”,不害怕才叫怪。
而且,倒黴悲摧的是那天馬四公子由于缺鈣正好腿突然抽筋,樁子不穩才被一個沒啥力氣的小姑娘撞了個跟頭。
謝娴還不知道周嬷嬷被打得奄奄一息丢被回下人房裏,她的一隻腳也跨進了廟子。天黑後她才醒來,正躺在床上消化兩世的記憶。
她知道自己是回不去現代了,即使靈魂回去了,也沒身子裝。跌下萬仗深淵,她的屍體都不一定能被救援的人找到。即使找到了,也不會是全屍。想到這裏她一陣惡寒,祈禱上天最好别讓人找到她前世的屍骨,殘缺的屍骨多難看啊,還不如就讓“她”溶化在青山綠水間。
她又一陣慶幸,好在前世辦妥了離婚手續,她的财産不會便宜馬家輝和那個臭女人。父母有她留下的那筆遺産,再加上自己也買了意外人身保險,他們的生活應該無憂了。再說,她父母屬于超生遊擊隊裏的一員,她有姐姐有弟弟,父母也不會老而無依。
還有那個真正的謝娴兒,可憐的孩子,願她下輩子能投個好胎,收獲父母親人多多的愛。
謝娴上輩子就是個勇于面對現實的人,把前世的事情想通了,就不再糾結過去,而是開始想未來該咋辦。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謝娴兒了。加油,謝娴兒!她在心裏爲自己鼓了一把勁。
可是,鼓完勁後又有些垂頭喪氣。這輩子的謝娴兒,際遇實在太差了些。這一手爛牌,無論怎樣洗,都是一個字——爛。
不過,她可是能打能沖的女漢子。無論在哪裏,她都會想辦法過得更好。
要想辦法把日子過好就得先吃飽,咋從她醒來到現在一直沒有人來喊她起來呢?
從開着的窗戶看到一輪圓月靜靜地挂在天邊。她接受了謝娴兒的全部記憶,也會看着太陽或是月亮算大概時間,現在應該是戌時。也就是現代的晚上八、九點鍾。
這些下人們還真是怠慢這個主子,或者說是太玩乎職守了。這麽晚了,沒有人來叫她起來吃飯,連窗戶都不關緊。一點也不怕主子餓病或是凍病。連最疼愛她的周嬷嬷的身影都沒見着,還有那隻叫太極的貓也不知跑去了哪裏。
想到吃飯,才覺得得肚子有些餓了。她摸着胃嘀咕了一聲,“好餓。”
突然從她胃裏傳來了一個小孩子稚嫩的聲音,“才想到餓了啊,我還當自己掉進了一個傻子的胃裏呐,連餓都不知道。你回來就呼呼大睡,都兩頓沒吃飯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胃不停地扭啊扭啊,都快把我扭成麻花了。”
謝娴兒一驚,急道,“你是誰?咋跑到我胃去了?快出來,快出來。”然後開始幹嘔。
“傻女人,别吐了,吐不出來的。隻有等我找到了合适的皮囊,我才能出來。”那聲音說道,頓了頓,又嫌棄地說,“當我想來呀,誰讓你緊着盯着人家看?本來我想找個大胃的廚子,他吃肉我聞味兒,住着也舒坦些。誰知道掉進了這麽個小胃裏,窄不說,還清水寡淡的,沒勁。”
謝娴兒便想起了那個光暈裏的“貓”,好像自己昏過去前把它吞進了肚子裏。
“噢,天呐,這咋辦?”謝娴兒哀嚎道。
“咋辦?涼辦!”那“光貓”說道,“我進了你的這個小胃,是我委屈,不是你委屈好不好?”
謝娴兒可不想跟它讨論誰委屈,隻想讓它快出來,急忙問,“那什麽時候能找到适合你的皮囊?怎麽找?”
“誰知道呢,或許今天,或許明年,也或許十年後的今天或明天……”那聲音也很無奈,“至于怎麽找,目前我也不知道,這要看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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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從昨天上午起,眼睛幾乎就不能看電腦,一看,就眼脹、頭昏、想睡,聽說這是用眼過度造成的。這篇文還是存稿,明天還有一篇存稿。清泉争取這兩天把眼睛養養,若眼睛好了,就繼續寫,若還是不好,隻有停更兩天了。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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