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同祖内心一陣狂怒,他突然揚起拳頭狠狠給了黃日春一拳,打得黃日春一個踉跄坐倒在地上。
溫妮微笑着說:“法米娅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雖然年紀大了,可是各個幫派的大佬們還會給點面子。”
黃同祖的臉色已經重新恢複了鎮靜:“你在恐吓我?”
“不是恐吓,是實話實說,蘇古河并不是死于龍堂的手裏,也不是死于我們修道院的手中,你比誰都要清楚,說你是瘋子,真是委屈了你,你不敢招惹勢力強大的天地盟,卻挑上了我們,是不是覺着我們比較好欺負一點?”
“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我死了這麽多的兄弟……”
“别跟我談什麽兄弟,如果你當真顧及兄弟的性命,也就不會幹出這一連串瘋狂又愚蠢的事情,是戰是和,你自己考慮!”溫妮的手指放在扳機上,目光之中流露出無限殺機。
黃同祖顯然已經完全落在下風,但他卻仍然試圖反擊:“我有一個條件,二十四小時内,龍櫻必須要離開聖光島!”
“沒問題!”溫妮回答說。
“不!你無權替我做出決定!”龍櫻大聲尖叫着。
溫妮冷冷看着她:“龍大小姐,收起你的自私和任性,我對你的忍耐是限度的。”她抓住黑鴿子林秀,向趙聶說:“小子,瞄準龍櫻,她如果不願意走,就一槍把她幹掉!”
趙聶當然不會按照溫妮說得那樣去做,他望着龍櫻倔強的雙目:“如果你還想找到蘇柔的話,你跟我走,隻要活着,就會有希望,你死了,就永遠見不到她了!”
龍櫻用力抿起嘴唇,她掙脫開兩名越南仔的手臂,慢慢向趙聶走去。她現在的狀況并不好,腳踝的傷勢沒有複原,手臂又被利箭射中。
趙聶迎上去想要幫她,卻被龍櫻冷冷拒絕:“我自己能行!”
悍馬車身上遍布彈孔,溫妮看在眼裏痛在心裏,怒沖沖瞪了龍櫻一眼:“回頭我再跟你算賬!”她一把将黑鴿子林秀推了上去。
龍櫻雖然逞強,可是身上的傷勢卻讓她無法從容的進入車内,趙聶再度伸出手去,龍櫻猶豫了一下,終于接受了趙聶的幫助,在趙聶大手的扶持下進入車内。
溫妮檢查了一下車子,确信它仍然可以行駛,這才向黃同祖揮了揮手:“不必遠送,很快我就放了你的老情人!”
黃同祖投鼠忌器,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黃日春小聲問:“中尉,難道就這麽算了?”
黃同祖唇角浮現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修女說得不錯,我的确應該考慮一下,是該戰鬥下去還是該和他們握手言和?”
黃日春内心忐忑不安,他本以爲今晚三青幫可以順利得手,卻想不到中間發生了這麽多的波折,他出賣龍櫻的事情肯定會傳到妮娅的耳朵裏,這件事隻怕有些麻煩。
黃同祖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你收拾一下,我會讓人送你離開聖光島。”
溫妮在修道院的山下踩下刹車,悍馬車就地停在道路的中心,她用槍口點了點黑鴿子的肩膀:“走吧!我想順風車你已經搭夠了!”
黑鴿子林秀一雙黑色的眼睛充滿怨毒的看着溫妮:“這筆帳我先記下了!”
溫妮不屑的笑了起來:“我随時奉陪,嗯,忘了告訴你,隻要黃同祖敢再生事,第一個死的,肯定是你!”
黑鴿子重重甩上車門,步履蹒跚的向遠方走去。
溫妮搖了搖頭,啓動汽車慢慢沿着盤山公路向山頂駛去。
他們遠遠便看到了聖處女修道院的燈光,法米娅仍然沒有睡,橘黃色的燈光從修道院的窗口溫柔的灑在前方的山路上,讓人從心中生出一種溫暖。
溫妮靜靜望着燈光,美眸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感觸,她永遠記得這樣的燈光,正是這樣的燈光,指引着她來到法米娅的身邊,往日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她用力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那些不快的記憶。
法米娅站在廣場的噴水池前,望着駛來的悍馬車,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迅速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感謝上帝,你們總算平安回來了!”
溫妮一腳踹開車門,來到法米娅面前:“想不到你的聖經真的将黃同祖感化了!”
法米娅笑了起來:“他雖然是個瘋子,可并不是個傻子,權衡輕重,面對現實,他仍然懂得。”
溫妮小聲說:“他答應和我們講和,不過要龍櫻二十四小時内必須離開聖光島。”
法米娅皺了皺眉頭:“這該死的王八蛋,居然跟我談條件……”她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爲了龍櫻的安全起見,還是盡快将她送走吧。”
溫妮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哦!法米娅,難道你真的打算向那個瘋子讓步?”在她的印象中,法米娅很少會這樣做。
法米娅看了看遠處的龍櫻,她正在趙聶的幫助下從吉普車上艱難的走下來。法米娅低聲說:“龍堂在聖光島有不少的敵人,這也是龍三爲什麽一直沒有派遣大量兵力前來聖光島的原因,你以爲黃同祖真的是在爲蘇古河出頭嗎?以三青幫的實力,他們根本不敢公然和龍堂作對。”
溫妮小聲說:“你是說,他的背後還有勢力支持?”
法米娅緩緩點了點頭:“聖光島已經足夠混亂了,龍櫻的存在,是對眼前平衡狀态的一種極大威脅,知不知道,我爲什麽要接受這樁極其艱難的交易?就是因爲,我不想龍櫻在聖光島出事,假如龍櫻出事,勢必會引起龍堂勢力的傾巢出動,一場大戰,肯定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