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聶笑了起來:“我發現咱們倆有個共同之處。”
羅菲兒充滿問詢的看着他。
“自我感覺都特别良好!”趙聶适當的時候總是會巧妙的挑起羅菲兒的憤怒,他已經看出羅菲兒雖然身在娛樂圈,可并不是那種金錢至上的女孩,想要成功俘獲她的芳心,必須要有相當的技巧。
“我到了!”羅菲兒指了指不遠處的大門。
趙聶卻提前停下車子,深情款款的看着羅菲兒:“你說,我們有沒有發展的機會?”。
羅菲兒沒有理會他,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叉着腰,憤怒的盯住趙聶:“我最讨厭自以爲是的家夥,你死了這條心吧!”
看着羅菲兒遠去的倩影,趙聶卻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有性格,我喜歡!”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羅菲兒的尖叫聲。
趙聶推開車門沖了出去,遠處四名身穿黑衣的大漢圍住了羅菲兒。
“給我滾開!”趙聶的手插入敞開的上衣中,幾名大漢愣了愣,居然放開了羅菲兒向趙聶圍了上來。
“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滾!”趙聶仍然在裝模做樣,隻可惜他僞裝掏槍的樣子并沒有騙過那四名大漢。
他們幾乎同時向趙聶沖了上來,趙聶行動的速度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他宛如一隻獵豹般竄了上去,一腳狠狠的踢中最先沖上來的那名大漢的下陰,然後一記勾拳擊中左側大漢的下颌,他并不是一個文弱書生,一直以來都堅持不懈的鍛煉,搏擊和格鬥全都經過名師指點。幹脆利索的擊倒了兩名大漢之後,手臂卻被一人用鐵棍狠掃了一記,趙聶痛得悶哼了一聲,劈手奪過對方手中的鐵棍,狠狠砸在那小子的頭頂,打得血花四濺,另外一名歹徒沖上來,匕首劃在趙聶的左臂上。
這時候不遠處巡邏的保安聽到動靜向出事的地點趕了過來,四名歹徒看到形勢不妙,慌忙向正東方向逃去了。
趙聶來到羅菲兒的身邊:“有沒有受傷?”
羅菲兒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她突然關切的捧起趙聶的臂膀:“你流血了!”
“我沒事!”
“不,我送你去醫院!”
這時候羅菲兒的保姆車已經來到身邊,羅菲兒堅持不讓趙聶帶傷駕駛車輛,讓司機開着保姆車,親自陪同趙聶前往附近的醫院。
趙聶傷在左臂,傷口有一寸長,并不算太深,經過清創縫合之後,就已經沒有大礙,爲了謹慎起見還是做了抽血化驗等一系列的常規檢查。
聞訊趕來的各路記者已經蜂擁來到醫院的急診室外,羅菲兒的助理哭喪着面孔,不要問,今晚發生的事情一定會成爲明天各大娛樂報章的頭版頭條,這個令人讨厭的趙聶,這個不讓人省心的羅菲兒。
羅菲兒确信趙聶的傷口沒有大礙,在助理的苦苦勸說下悄然從後門離開了醫院,以免造成更大的混亂。
趙聶幹脆在醫院的特護病房睡了一覺,第二天清晨再離開。
孫學文專程跑到醫院來接趙聶,走入特護病房,一臉的詭秘,關上房門在趙聶的肩頭狠狠捶了一拳:“我靠,這麽陰損的招數你都能想出來,搞什麽?英雄救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大哥!”
趙聶不無得意的笑着,點燃一支香煙,用力的抽吸了一口:“你他媽是不是故意害我,找來的幾個混蛋下手夠黑的。”
“想要抱得美人歸,不動點真格的誰會相信。”
“那也别讓我見血啊!”趙聶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打開電話:“喂!你好我是趙聶!”
電話那端傳來羅菲兒溫柔的聲音:“你的傷口怎樣了?”
“沒事,活動自如了,就你那身闆兒,我能輕而易舉的推舉三百次!”
“惡心!”羅菲兒的聲音透着一絲妩媚,卻沒有任何的生氣。
孫學文在一旁做着猥瑣的提臀挺胯動作,趙聶握拳要打,卻牽動了傷口:“哎呦……”
“我拍完戲去看你!”
“還是我去看你,對了,今兒不是拍床戲吧,哥兒們我受不了那刺激!”
“讨厭!”羅菲兒又和趙聶聊了兩句,約定探班的時間方才挂上電話。
孫學文恭恭敬敬的給趙聶作揖:“趙老師,趙大爺,您今兒是讓我開眼了,愣是用這麽損的一招兒征服了一國際大腕,您是小母牛翻筋鬥,牛逼沖天……”
趙聶笑着打斷了孫學文的調侃:“昨晚的事兒千萬可别漏出去,對了,放點兒風,把消息透露給小報記者,盡量推到李啓凡那傻逼身上。”
孫學文苦笑着說:“哥兒們,我他媽怎麽也是一上市公司CEO,你丫的是非逼着我幹黑社會,花五千萬破一處,你小子值嗎?我看你才是傻逼!”
“都是革命同志,少他媽用你肮髒龌龊的思想衡量我高尚的革命情操!”
孫學文撓了撓頭:“你要是真喜歡革命同志,給我五千萬,我把第一次奉獻給你得了!”
“去死!”趙聶拿起手機作勢要砸孫學文。
這時候一臉嚴肅的醫生帶着一名花枝招展的小護士走了進來:“趙聶!”
“我是!”
醫生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孫學文身上:“你是他家人?”
“嗬!您眼光真毒,我是他大爺!”孫學文不失時機的占便宜。
醫生卻沒有孫學文的幽默感:“你跟我來一趟!”又對那小護士說:“給他抽血!”
趙聶有些奇怪的看着兩人的背影,他敏銳的覺察到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小護士來到趙聶身邊讓他撸起衣袖。
趙聶裝出花癡的樣子看着小護士:“護士姐姐,你真俊!”
“少貧了啊!”小護士麻利的紮好止血帶,針管準确無誤的紮入趙聶的血管。
“哎呦,見紅了啊!”
小護士脾氣還挺大:“挺大一個人,怎麽這麽流氓!”
趙聶笑了起來:“流氓是我小名兒,你怎麽知道?”
小護士氣鼓鼓的離開了。
“你說什麽?”孫學文倆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裏蹦出來。
醫生表情淡漠的說:“你朋友得了費納氏血液病,這種疾病應該是遺傳而來。”
“什麽費納氏……你給我說清楚點兒!”
“這樣說吧,這種血液病比起白血病和再障都要嚴重,根本的原因是基因缺陷,目前世界上并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而且……我也不瞞你,你朋友的情況已經是晚期,他活在世上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了。”
孫學文怎麽也不會相信趙聶那個體壯如牛的家夥會是絕症晚期,他笑着說:“您是不是搞錯了?他壯得跟頭野牛似的,怎麽會有病?”
“我沒興趣跟你開玩笑,而且我們是國内治療血液病的頂尖醫院,我的診斷不會有錯,這是我們專家組通過緊急會診得出的結論。”
孫學文差點沒癱倒在地上,硬逼着自己鎮定下來:“醫生,錢不是問題,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換血,換骨髓,實在不行你給他把能換的器官都換了,隻要能讓他活下來。”
“金錢有些時候并不是萬能的!”醫生除下眼鏡,擦了擦,頗爲同情的說:“他的事情我聽說了,一個這樣年輕有爲的青年才俊……真的很可惜……”
門外發出咚!地一聲,緊接着便聽到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你這人,躲在這裏幹什麽?”
孫學文第一時間沖了出去,正看到趙聶站在門外,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笑容卻失去了往日的那份從容和鎮定,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看到趙聶生硬的表情,孫學文打心底感到害怕。
趙聶輕輕拍了拍孫學文的肩膀,好像要安慰他一樣:“沒事兒!”他步伐穩健的來到醫生面前:“大夫,懂人權嗎?”
醫生驚詫的點了點頭。
“那就把病曆和檢查結果全他媽給我拿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要弄個明白!”趙聶大聲咆哮了起來。
人在死亡面前都會失去往日的鎮定,強悍睿智如趙聶也不例外,孫學文靜靜站在旁邊,看着翻看病曆的趙聶,心中湧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悲哀,趙聶不但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偶像,這樣出類拔萃的青年本不應該落入這樣的絕境。
趙聶卻漸漸冷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目光平靜而真誠的看着醫生:“大夫,剛才我太激動了,對不住您了,我是一孤兒,從小沒爹沒媽,是一徹頭徹尾的苦孩子,您給我透一實話,最樂觀的估計,我還能活多久?”
“三個月!”醫生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謝謝!”
趙聶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向一聲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孫學文在身後大步追趕了上去:“趙聶,趙聶,你他媽什麽風浪沒見過,這點小病算個屁,天塌下來,我跟你一起扛!”
趙聶回過頭,忽然抱住了孫學文:“哥兒們,我不怕,隻是想靜靜!”
孫學文的眼圈紅了,他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早已忘記了流淚的滋味,也知道現在是最不應該流淚的時候,可偏偏就變得那麽不争氣:“我長這麽大就你這一個朋友,你他媽……得陪着我……”
趙聶用力拍了拍孫學文的肩膀:“玩斷背我也不找你這樣的……太醜!”他放開孫學文大步向遠方走去。
孫學文忽然大叫了一聲:“趙聶,我操你大爺……”然後蹲在那裏,像個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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