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仍然感覺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太真實,直到走進自己那間狹小陰暗的卧室,重重的躺在床上,雖然對于之前那三個古怪家夥的身份還是有些疑惑,甚至對于剛剛那場古怪的面試仍然保留着一種有陰謀的感覺,但是手裏的人民币卻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無論如何,今天的遭遇總歸還是很值得高興的。
我看了看手裏那張白色的卡片,上面有一個地址,是之前那個家夥給我的,讓我明天去正式了解工作的内容,但是對于明天是否真的要去那個地方,我卻有些不大确定起來了。
我是一名作家,更确切的說是一名小說家,小說家通常都會有自相矛盾的性格,我也并不例外,一方面我擁有十分豐富的想象力,因此便不免會渴望冒險和旅行等一些具有浪漫主義特色的事情,但是另一方面,我卻又是一個忱于安逸的人,任何改變都會讓我感到驚慌失措,喜歡長時間的待在一個地方,面對熟悉的事務,因此在很多事情上,我都處于對浪漫主義的幻想和對現實主義的妥協之間的徘徊。
現在這樣一樁古怪的事情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内心之中的兩個聲音便也再次開始争吵起來了,那個耽于安逸的謝天空在說:“别去啊你這個傻蛋,這個招聘擺明了有陰謀在裏面啊,你現在已經有了一萬塊錢,犯得着再去冒險麽?好好做你網絡作家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
那個浪漫主義的家夥卻說:“不要浪費這個機會啊你這個傻瓜,一旦放棄你就再也沒有第二個這樣的機會了,這難道不就是你所夢想的奇遇麽?說不得接下來你會收獲更多呢。”
我在這兩個争吵聲中進入了夢鄉,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我還沒有對此事做出決定。
下意識的打開了電腦,随便的浏覽了一下自己過去所寫的那些文字,字裏行間那種對現實生活的不滿和對不平凡生活的向往清晰可見,但是我設身處地的去想象了一下,想象自己像故事重的主角那樣去冒險,去拼搏,我忽然明白了自己内心到底想要的是什麽——那種驚險刺激的生活雖然多姿多彩,但畢竟不是現實中人可以受用的啊,如果不是擁有主角模闆,一般人的話估計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吧,想到這裏我已經決定放棄這次機會了,不管三個古怪的家夥要給我的是什麽工作,我都沒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摸了摸肚子,卻有些餓了,早上我一般不吃太多,但也不會空腹,用烤鍋烤了兩片面包,還沒等烤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我有些奇怪,這個時候誰會上門來呢?
走到門口透過門眼朝外面望了一眼,一個穿着馬甲,頭戴遮陽帽的家夥就站在門口,看起來像是一個送快遞的。
“是謝天空麽?有你的急件,趕快開門啊。”那人很不耐煩的說道。
我不疑有他,一把拉開了門,下一刻,一個彪悍的人影忽然從門側沖了進來,一記重拳猛然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一時間我感覺到翻腸絞肚般的疼痛,恐懼和憤怒也不知道哪個更多一些,沒等我緩過勁來那人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伸腿一拌就把我用力的摔在了地上,我的骨頭被摔的生疼,那人用膝蓋頂住我的脖子,一隻手把我的胳膊擰到了背後,另一隻手掏出一把蝴蝶刀來在我的臉上比劃着,刀尖離我的眼睛不超過兩公分。
“不要出聲,否則後果自負,明白麽?”
我被駭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心中一片驚恐。
“不用這麽緊張老彪,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一個淡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接着那聲音的主人走了進來,身後駭跟着那個僞裝成快遞員的家夥,這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身的西裝革履十分有款,那一身絕不是地攤上賣的那種山寨貨,也不是專賣店裏的二流名牌,看起來倒像是定做的,恐怕少說也得幾萬塊,手上戴着名表,更是價值不菲。
我心中恐懼憤怒之餘又多了幾分疑惑,這種人怎麽會找上我來了呢?
那人看我疑惑的樣子笑了笑,“你一定很奇怪吧,爲什麽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畢竟你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腳色嘛。”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我的電腦桌前,随手翻看着裏面的那些文檔。
“啧啧,原來還是個大作家呢,老實說我還真有些好奇爲什麽林天語會找到你。”
林天語?那又是誰?我心中疑惑着,卻沒有開口。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知道你昨天參加了一場面試,而且我還知道你貌似成功的被選中了。”
“你要是不想我去的話我不去就是了。”我以爲這人跟那個所謂的林天語有過節,于是如此說道。
那人卻搖了搖頭,“不不不,你必須要去,不僅要去,你還要盡力做好那人給你分配的工作,最好能讓那個人賞識你,把他的秘密告訴你,我要你把他的老底給我全部搞清楚,然後告訴我,事成之後大大有賞。”
我心說這叫什麽事啊,但是不敢有什麽異議,隻能問道:“你能告訴我那人到底是幹什麽的麽?”
眼前那人笑了笑,“如果我知道的話還用得着你麽,廢話我也不多說,我手底下所掌握的力量可不是你所能想想的,弄死你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過我這人一項說話算話,隻要你替我好好辦事,我必然讓你榮華富貴。”
說完又道:“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麽特别困難的事情,隻要把他身上所顯露出來的比較奇怪的事情告訴我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就是了。”
這會我也隻能這麽說了,畢竟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貌似也沒有别的選擇了。
“good,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那麽事情就這麽定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隻信封,“這裏有兩萬塊錢,算是給你的訂金吧。”
說完順手被錢扔在了我的臉上,轉身朝門外走去。
鬼使神差的,我忽然問出了一句:“等等,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麽名字麽?”
話一出口我心裏就後悔了,心說謝天空啊謝天空,你問這幹啥啊,還打算找人報仇是怎麽的?
那人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的異樣讓我心中一陣發寒,良久,那人淡淡的說道:“我的真名無可奉告,不過道上的朋友都叫我y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