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成了胡旻考慮的問題,首先杭州機場的跑到能不能使用是一方面,其次是杭州機場的位置和他所住的位置中間正好隔着杭州整座城市,胡旻的家離機場之間的直線距離超過三十多公裏,這樣的距離對于心急如焚的胡旻來說無疑是難以接受的。
眼看就要到杭州機場了,胡旻最終還是放棄了在機場降落駕駛着飛機朝杭州市城區飛去,和之前看到的城市一樣,杭州市也成爲了一片死城,将飛行高度降到兩百多米透過玻璃門朝下看去,比螞蟻還小的喪屍群已經集結在各條大街,此時它們正一波一波的四處晃蕩搜尋新鮮的血肉,它們猶如一片死寂的海洋,所過之處不留任何生命。
沒有過多的感慨,胡旻将視線放在了前方,因爲前方郊外不遠處一座小湖邊上的别墅就是他的家,就在那棟别墅裏有着他最牽挂的人。
沒多久那座熟悉的小湖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略作考慮後,胡旻駕駛着飛機開始下降,而他飛行的軌迹明顯是沖着那條不大的小湖去的。
擡起手爪将頭頂上的玻璃門拉開,然後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胡旻有些緊張的看着前方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的小湖湖面。
就在飛機發動機帶着嗡嗡聲即将一頭栽進小湖時,胡旻整個身體彈了出來,強大的慣性使得胡旻整個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呈十五度角度砸向小湖湖面。
“轟”一聲巨響,飛機栽入小湖中濺起無數水花向四周飛去,而胡旻此時并沒栽進湖中,他入水的角度太過于傾斜,所以他整個人在高速運動下砸在湖面上後從湖面滑向小湖對岸。
眼看胡旻的屁股就要和湖岸的地面做親密接觸,此時速度已經降低不少的胡旻突然雙手爪拍向身體下面的湖水,就這麽一借力他整個人從坐在湖面上滑行變成了站立姿勢,然而由于他身體接觸湖面的面積減少,他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雙腳上的重量湖面承受不住,而他整個身體此時還在慣性下向前移動,腳下沉入水中帶來的阻力使得他整個身體向前栽去。
可是此時他離岸邊也就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了,胡旻趁着身體向前栽倒的慣性直接撐開雙手撐向身體前方的水中,就這樣他幾個前滾翻之後消除了身體所有慣性力道後靜靜地站在岸邊。
看着眼前熟悉的家胡旻呆住了,周圍極爲安靜,胡旻擡起腳朝别墅走去。
還未走到大門胡旻站住了,他有種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注視着自己,而且注視自己的生物還帶着強烈的敵意,側身轉到一顆大樹後面胡旻開始思索起來。
“是誰在盯着我?難道這裏還有其他人?不對。”
胡旻微微擡頭嗅了嗅,一股熟悉的味道讓他安下心來,但緊接着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靠!我怎麽把它給忘了,病毒爆發後人類要麽變成了喪屍要麽抵禦了病毒的感染,而低等動物則不然,它們可不會變成喪屍,它們要麽經過病毒感染産生了進化成爲變異獸或進化獸,要麽就是被病毒感染而死亡,但是感染病毒後産生變異的變異獸和進化獸還擁有之前的記憶與習慣嗎?”胡旻搖了搖頭無法确定。
悄悄将腰間的匕首拔出反握在雙手爪中,然後緩緩從大樹後轉出後向自家大門走去。
到了門口胡旻嗅了嗅“它不在門後,躲在什麽地方呢?”
胡旻沒有直接從大門進入,他沿着圍牆朝東面繞去,一邊走一邊對着空氣嗅,當胡旻圍着别墅外的圍牆轉了半圈之後他笑了“哼,躲在别墅西邊的林子裏的小木屋中,這家夥很聰明嘛,成爲進化獸後竟然學會了搞伏擊了。”
選好位置後胡旻離牆退了幾步後突然爆發力道對着三米多高的圍牆幾步助跑後猛地一彈,雙手爪抓住了圍牆頂部微微一拉,他整個人随着上升的慣性一翻身就輕松進入牆内,蹲下身對着空氣嗅了嗅,胡旻立即拔出腰間的匕首站起身做好防禦姿勢。
一隻近一米高的白色大犬此時剛好繞過别墅沖着胡旻跑來,它那雙棕色的眼睛中盡是憤怒‘靠!這小樣的,他像是知道勞資在什麽地方似的,竟然選擇和勞資埋伏點相反的圍牆進來,害得勞資還得繞過來吃你,真TM氣死勞資了。’
這隻杜高犬就是胡旻養來看院子的,但遺憾的是胡旻并不是将它從小養大的,而是從馴獸師那裏直接買的成年犬,而他對這隻杜高犬也并不怎麽感冒,所以此時看着杜高犬那仇視的眼神後胡旻意識到他和這隻杜高犬之間隻怕很難善了。
“嗚嗚”杜高犬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聲,以往看上去顯得憨厚無比的杜高犬此時面目猙獰,鋒利的犬牙映照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着寒光。
就在杜高犬準備對胡旻進行攻擊時一道細小且奶聲奶氣的童聲從它身後的别墅三樓開着的窗口傳出來。
“小白回來。”
杜高犬轉頭看了看那扇開啓的窗口,然後再次盯着胡旻發出警告似的低吼後轉身朝大門開啓的别墅跑去。
胡旻完全呆住了,聽到那細小的童聲他整個人完全呆了,這聲音對他來說猶如天籁之音,他心中最大的牽挂與擔心在聽到那道童音之後讓他感到自己即使再死一次也值。
輕輕邁開腳步走進熟悉的别墅,胡旻看着一切熟知的物品,然而當他看到廚房裏躺着的保姆屍體時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小白,謝謝你保護了海川和海蘭。”
輕手輕腳上到二樓胡旻停住了腳步,他猶豫了一下後沒有朝三樓的樓梯走,而是進入到二樓的玩具房。
在玩具房靠窗口前的桌子上拿起放在桌上的白闆,想了想後胡旻伸出微微發抖的手爪拿起桌上的藍筆在白闆上畫出一幅在他離開前教海川和海蘭學習用的圖畫。
輕手輕腳地上到三樓,看了看開着門的兒童睡房,就在胡旻将白闆放在胸前準備進入兒童房時裏面的對話聲讓胡旻停住了腳步。
“那就是爸爸,我看到了他的臉。”海蘭有些生氣地瞪着海川說道。
“哼!爸爸走路腿是跛的,還有,爸爸的拐杖從來不離身的,那個人沒有拐杖。”海川辯解道。
趴在他們倆之間的小白像是聽到了什麽動靜似的站了起來,然後露出警惕的眼神看着開着的房門門口。
“那就是爸爸,他的腿好了你不知道嗎?”
就在這時胡旻站到了門口,雙手爪将胸前的白闆微微往上擡了擡,然後看着海蘭和海川,此時胡旻激動的渾身有些顫抖,他幹枯的嘴唇微微抖動幾下似乎是想開口說話,但想到自己聲帶已經損毀後又閉上了嘴巴,一臉期待和欣慰的看着一對正在相互鬥嘴的龍鳳胎兒女。
“嗚嗚”小白警惕的對着胡旻發出低沉的咆哮來警告胡旻,然而在它眼中的胡旻看都沒看他一眼,此時胡旻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了兒女身上。
小白的咆哮聲驚到了海蘭和海川,他們同時轉頭看向胡旻,當看到胡旻那灰白色的臉時,他們吓的驚叫起來。
胡旻急忙退後一步将雙手爪中的白闆再次擡高擋住自己的頭,但是他聽到了小白發怒的咆哮聲和它雙腿準備發力沖鋒的聲音,胡旻暗自歎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小白回來。”海蘭及時止住了向胡旻撲去的小白,被海蘭喊住停止攻擊姿勢的小白疑惑的轉頭看着海蘭,喉嚨裏發出嗚咽聲來表示自己的疑問。
“你不能攻擊我爸爸,小白回來。”海蘭再次确認自己的命令。
小白老老實實地走到海蘭身邊趴下了,摸了摸小白的頭後海蘭看向擋在胡旻面前的白闆,當她看到那熟悉的圖畫後哭了。
“爸爸,我好想你。”海蘭朝胡旻跑去。
聽到海蘭的腳步聲,胡旻将面前的白闆拿開後緩緩蹲下伸出雙手爪将撲到面前的海蘭緊緊抱住,眼鏡後的那雙略帶灰白色的眼睛中凝聚出了黑色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流出沿着灰白的臉頰滑落。
“轟”胡旻感到腦袋中似乎突然炸開似的發出一聲悶響,他有些控制不住身體了,但他抱着海蘭的雙手爪卻緊了緊,等胡旻從腦袋混亂中清醒過來後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正盯着自己看的海川時松開了一隻手爪将海川也抱進懷裏。
然而此時在胡旻的腦海中猶如翻騰的海浪似的,周圍十五米範圍内的一切動靜在他的感官裏越來越清晰,一種想操控一切的沖動驅使着胡旻的意念,但當胡旻看着懷中的兒女時,他那即将失控的思維漸漸冷靜下來。
進階,胡旻站起身伸出雙手爪猛地一握,感覺到強大的力量後他确認了剛才自己差點失去自我的緣故是他受到了病毒對大腦的入侵,但擁有強大意志的胡旻竟然将病毒化作眼淚給逼出來了。
也就是那一刻,極度激動興奮中的胡旻竟然自主進階了,他成爲了一級喪屍,全身的變化讓他激動不已。
“三點五倍力量,一點五倍速度,我全身的肌肉組織更加緊密了,嗅覺、聽覺、感官更加精準,而唯一有點不對勁的就是、我、我現在好餓啊!”
将站在自己面前的海蘭和海川往自己身後拉了拉,然後滿臉**地看着趴在床邊閉目養神的小白,胡旻強制控制住沖上去殺死小白的沖動後閉着眼搖了搖頭後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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