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眼看着朱大哥死在自己的面前,周青松痛苦的大吼着。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一聲凄厲的叫聲無比的刺耳,打破了這村子夜晚的甯靜。
那聲音十分怪異,像是獸吼,又像是鳥鳴,難以分辨清楚,充滿了怨毒的感覺。
老道士聽到這奇怪的聲音,臉色大變,眼神朝着村外望去,隻是除了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糟了,厄運即将到來,恐怕會牽扯上更多無辜的人。”老道士情不自禁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厄運?什麽狗屁厄運?命是我們自己的,誰有權力來剝奪?難道真的是鬼怪在作祟?那就讓它來找我吧!看看是我死,還是它被我給活活掐死。”周青松狀若瘋狂的大喊大叫着,可見老友接二連三的死去,對他的沖擊實在不小。
老高牢牢的按住了情緒略微失控的周青松,怕他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至于張阿貴的親戚等人,早已吓的瞪大了眼睛,顫抖着躲在一旁。
隻是那令人聞之毛骨悚然的怪叫聲并沒有再響起,若不是發自内心的恐懼久久不曾散去,在場的衆人肯定會誤以爲出現了耳鳴幻覺之類的。
火光沖天,整整燒了四五個時辰,天都快亮了,隻是再也沒有發生過意外。
大火漸漸熄滅,在火堆中,三人的骨灰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誰是誰,
看着這一幕,周青松心中大痛,相處多年的老朋友就這麽沒了,朱大哥在他的心間,不僅是一個長輩,更是一位關系莫逆的好友,因爲在他的家庭輿論當中,少有人同他來往密切。
“這讓我怎麽跟他的家人交代…”周青松望着殘存微弱火苗的灰燼,眼角滑落幾滴眼淚,哽咽着自語。
“唉…一切冤孽自有定數,難以更改,縱然今日他們逃過這一劫,他日也必然會遭難,逝者已矣,天亮後通知一下他的家屬,好好安葬了吧。”老道士歎息,不是他不想幫大家躲過這場災難,隻是人力終究是有限的。
“你們趕緊将骨灰收起來,我會去通知朱大哥的家人,你們也要節哀,這樣的結局,或許對阿貴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周青松平複了一下情緒,對張阿貴的家屬說。
“或許,我們該早點回去,不知道狗蛋子怎麽樣了,最好不要再出什麽事了。”老高提醒着,他也是滿臉的哀色,朱大哥同樣是他多年的朋友,親如兄弟,結果卻死在了他的眼前,而狗蛋子也受了很大的傷害。
“嗯,狗蛋子沾染了怪蛇的毒血,雖然不至于喪命,但他的雙眼可能會出大問題,這邊的事情已經了了,盡管結果令人難以接受,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别再發生傷亡事件,先回去救狗蛋子。”老道士說,通過短暫的接觸,他已經熟知了幾人的稱呼。
“好,你們趕緊回去,我留在這裏處理就好,待會我會去通知朱大哥的家人。”老高說。
“事不宜遲,青松我們先回去看看狗蛋子怎麽樣了,接下來還會有一個非常麻煩的大家夥等着我們去對付…”老道士說完,凝重的望着村外,收拾好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古怪工具後,與周青松一起離開了這裏。
在回家的路上,周青松很是沉默,不過有幾次他似乎想對老道士說什麽,卻每次都欲言又止。
當快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周青松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語氣低沉的向老道士問了一個問題:“王叔,我是不是也逃不過這一劫?”
老道士是王嬸的親哥哥,自然也是姓王,所以周青松如此稱呼他。
“唉,生死難料,你們幾人的魂魄早已有一半脫離了軀體,恐怕…”老道士歎了口氣,看了看周青松,接着說:“我也不瞞着你,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就發現,禍端已經無法避免,隻是這次的大禍,超出了我的想象,不單單是關乎你們幾人的生死,恐怕會牽連進更多的人…”
“啊…怎麽會這樣?究竟是什麽原因?”周青松大感驚恐,連忙問道。
“一條大蛇…”老道士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蛇?”周青松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這不是普通的蛇,還有,這個村子也不簡單,以前肯定有懂得風水布局的高人來過這裏,我想他也知道這裏隐藏的危機,要不然,村外的土地廟落座的位置不會那麽恰當。”老道士說。
“土地廟?和這個又有什麽關聯?”周青松疑惑的問。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們還是先回去再想辦法。”老道士說着,繼續向前走。
“王叔,我有一個請求,請您不要在我的女兒面前提這個事,她較爲早熟,我不想讓她擔心,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還請您一定要照顧好她的周全。”周青松趕緊上前,對老道士說。
可憐天下父母心,面對死亡的威脅,周青松心裏卻一直惦念着自己的孩子,不希望她被牽扯進這場風波當中。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這個你大可以放心,你的孩子會有人保護的,不會出什麽意外。”老道士說到這裏,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有人會保護她?是誰?”周青松覺得和這個老道士交談十分費勁,時刻充滿了疑惑。
“這…我不好多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隻是不知道這究竟是好是壞…”老道士并沒有細說,留下周青松一個人滿心的茫然。
當周青松和老道士兩人回到家推開大廳的門後,看到狗蛋子躺在大廳的一把木制搖椅上,王傑在一旁不斷的用毛巾幫他擦臉。
至于小婷婷則是在房間裏睡了,由王嬸照看着,怕驚吓到小女孩。
“狗蛋,怎麽樣?好點了嗎?”周青松走上前輕輕的問。
“你們回來了啊!我好多了,雖然還是看不見,但不那麽痛了,就是不知道怎麽一直流眼淚,止都止不住。”狗蛋子聽到周青松的聲音,回答着他。
周青松側臉一看,借着大廳内昏黃的煤油燈光,他看清了狗蛋子的狀況,忍不住大驚失色,不過卻沒有喊叫出聲。
隻見狗蛋子斜躺在搖椅上,身上蓋着一床厚厚的棉被,眼睛緊閉着,腫的非常大,難以睜開眼簾。
眼角的兩旁時不時的流出一些黃色液體,似膿水一般,帶有一股腥臭味,雖然他自己說不痛了,但光看這樣子就知道有多嚴重。
“去取一根繡花針來,再端來一盆熱水,打二兩高粱酒,越快越好。”老道士走過來用手指戳了戳狗蛋子的眼眶,然後說了這幾樣東西,讓周青松去拿過來。
這些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尋常之物了,幾乎家家都有,周青松平日也好喝兩口酒,所以家裏也請釀酒的師傅釀了一大桶,還剩下不少。
不一會兒,幾樣東西全被擺放在大廳的飯桌上,老道士接過細長的繡花針,先在煤油燈的火苗上烤了一番,待到半截燒紅了之後,放到盛着高粱酒的碗裏面浸泡半分鍾,這才拿出來。
老道士在狗蛋子的眼角摸索着,似乎在找什麽穴位,認準位置後往狗蛋子的兩邊眼角處各紮了一下。
帶有猩臭味的黃色液體,夾雜着絲絲縷縷的血迹,大量的從針孔處湧出,王傑将手中的毛巾在臉盆裏用熱水清洗幹淨,趕緊幫狗蛋子擦拭。
老道士用手中的繡花針輕輕的,一遍遍的在狗蛋子的眼皮上刮着,直到将大部分膿水逼出來後,這才從王傑手中拿過毛巾,洗淨擰幹後,放在高粱酒裏面沾濕,敷在狗蛋子的雙眼上。
當酒精接觸傷口時,這下狗蛋子?痛的差點跳起來,呲牙咧嘴的。
看到狗蛋子這副樣子,老道士也放心的松了一口氣,不怕他不痛,就怕他沒有反應,若狗蛋子依然無知無覺,那便說明他的雙眼已經壞死,再怎麽治療也于事無補了。
“老神仙诶,這樣就好了嗎?我的眼睛不會瞎了吧?”狗蛋子非常擔心的問。
“蛇毒暫時幫你排出來了,等天亮了之後,去衛生院拿點藥再重新消炎一遍,應該問題不大。”老道士說。
“謝謝了,您可真是活神仙啊!”狗蛋子道了一聲感謝,然後又問:“那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一會兒是紅光一會兒又變成了怪蛇的,還害的我成了這副樣子。”
“這個事情怎麽說呢!不是一般的複雜。”老道士組織了一下語言,接着說道:“根據我的推斷,在這村子裏,藏匿着至少一條以上的大蛇,恐怕是經過了漫長時間的進化,漸漸有了一絲妖氣,将會在小範圍内禍亂人家。”
“之前肯定有風水大師來過這個村子,發現了異常,才令人在村口設立了那座土地廟,以土地神像堵住了蛇妖的洞口。”
“不得不說那位高人實在了得,竟真的請來了土地爺入住小廟,鎮壓大蛇。這也是我爲什麽讓你們取些築廟的泥土用來護身,因爲那泥土上沾染了神明的氣息,任何邪祟之物都會忌憚三分。”
“隻是那土地廟被張阿貴的屍體砸碎,土地爺也被逼離開了,那蛇妖現世可能不遠了,大禍将來臨…”
老道士通過自己的觀察和推斷,說出了這樣一番近乎天方夜譚般的話語。
“大蛇?要出洞?這大冬天的,氣溫這麽低,凍也得把它凍死,老神仙你是不是猜錯了。”狗蛋子聽後提出了疑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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