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松與狗蛋子來到了張阿貴的家門口,隻聽到張阿貴的老婆哭喊的聲音,但卻怎麽也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這也難怪,哭了快一天一夜了,嗓子早就冒煙了。
張阿貴的家是一座老舊的土屋,這個白牆黑瓦年代的條件,根本難以支撐普通人們去買窯磚來建造房子,多是土屋或木闆房。
不過這土磚砌的房屋也實在不差,同樣結實耐久,高四五米,尤其是夏天的時候,别提多涼爽。
周青松與狗蛋子邁步進入大廳,看到了張阿貴的屍體就擺放在大廳右側的竹床上,用棉布蓋着。
這座隻有七十多平方一廳兩室的土屋,僅有的兩間房間爲張阿貴跟其哥哥所有,現在狹窄的大廳裏面站滿了人,張阿貴的哥哥一家五口,還有他嫁在鄰村的兩個妹妹也托家帶口的過來了,圍着張阿貴的屍體哭的死去活來。
張阿貴的哥哥看到周青松來了,打了個招呼,趕緊起身去倒了杯熱水給他,不管怎樣,來者是客,不能怠慢了人家。
“小周,你來了?怎麽拖這麽久。”周青松剛進門,年齡稍長的朱大哥開口打招呼。
“是啊!狗蛋子辦事太不靠譜了,讓你去叫個人叫了半天。”老高也在場,訓斥了一句狗蛋子。
朱大哥跟老高兩人正在爲了張阿貴的喪禮忙活,擺香案設靈堂,還有要燒的香紙也一疊一疊的裁剪好。
狗蛋子聽了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委屈的表情,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說。
“這事不能怪狗蛋子,是我今天發生了點事耽擱了。”周青松接過張阿貴哥哥遞來的熱水後說道,也算爲狗蛋子辯解了。
“小周,你的頭怎麽了?”朱大哥看周青松頭上纏着紗布,疑惑的問道,他記得昨晚分開的時候周青松還好好的。
“這話說來就長了,都是那個王大柱一家欺人太甚,把青松打成了這樣。”說到這個,狗蛋子就憤憤不平。
“什麽?王老爺?他爲什麽這樣對你?發生什麽了?”朱大哥更加疑惑了,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其實也沒什麽……”周青松簡單的把事情的頭尾說了一遍,然後對朱大哥幾人說道:“阿貴…真的發生了什麽異常嗎?”
周青松故意扯開話題,不要讓他們繼續在自己的事情上糾結,畢竟這是在張阿貴的家裏,人家的親人在一旁悲痛欲絕,自己幾人在旁邊閑聊不太禮貌。
“嗯…你的事呆會我們再說,至于阿貴…”朱大哥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示意幾人出去再說,不想當着阿貴的親人面讓他們更加難過。
至于張阿貴的哥哥,在給周青松倒了杯熱水後,又抹着眼淚在弟弟的屍體前一陣痛心疾首。
周青松跟老高,朱大哥,還有狗蛋子四人來到外面的空地上,他看到幾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也感覺到了事情似乎真的不太尋常。
“狗蛋子都跟你說了吧?唉!阿貴的命苦啊,老天太不公平了,到死都不能讓人安息。”朱大哥歎了口氣。
“這…怎麽會…狗蛋子說的都是真的?阿貴的屍體真的半夜自己起來走動了?”周青松盡量壓低了聲音,臉色變了又變。
這太不可思議了,若說狗蛋子跟他講這一切的時候,他隻是半信半疑的話,現在已經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不是他真的不信狗蛋子的話,隻是狗蛋子平常就喜歡瞎吹胡扯,一件小事都可以說的比天還大。
就比如之前有一次特别不靠譜的,狗蛋子淩晨五點多,連太陽都還沒升起,就咋咋呼呼的,一連敲響了十幾家人的門,人家都睡的迷迷糊糊的,自然是十分的不樂意。
可是呢,聽完狗蛋子的話後,也沒人能夠放心的睡下去了。
原來,狗蛋子大呼小叫的說,他家的雞籠裏鑽來了一條大蛇,比男人的小腿肚子還粗,正在生吞他們家的老母雞。
這可把大夥吓壞了,在場的誰見過那麽大的蛇?各家的大人也許沒那麽害怕,擔心的就是,萬一白天出去幹活了,被家裏的娃娃遇見了,那還不得入了那蛇腹?
衆人都手持棍棒,風風火火的趕到他家去,果然聽到他們家後面放着的雞籠裏面,傳來了母雞的慘叫聲。
所有人都以爲當真有腿那麽粗的大蛇在吞老母雞,不禁緊了緊手中的家夥,緩緩的湊了過去,而狗蛋子則吓得哆哆嗦嗦的躲在人群後面。
可是,當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山東漢子走進去一看,差點大發雷霆。
原來,哪有什麽大蛇吞母雞,老母雞看到突然那麽多人圍着它,一緊張一害怕,咕噜一下生了雞蛋出來,然後撲哧一聲躍起雞窩,溜了。
而狗蛋子所謂的大蛇,隻不過是一根擔柴用的木槍倒在了雞籠旁邊而已。
自打那以後,狗蛋子說的話幾乎沒有幾人當真,還經常以此事嘲弄他。
至于狗蛋子自己,倒是不覺得太尴尬,雖然吓得差點尿褲子,但是用他的話來說,他上輩子肯定是打殺過太多的蛇,結下了大因果,所以他狗蛋這輩子本應天不怕地不怕,偏偏遇見蛇就腿軟了。
可是朱大哥這人,向來都是十分穩重,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比較有分量。
“怎麽樣?說了沒騙你吧!這麽多年的兄弟了居然不相信我。”狗蛋子在一旁嘀咕道。
“好了,你也别發牢騷了,誰讓你平時話最多最愛胡扯。”朱大哥對狗蛋子說,然後對周青松道:“小周,這件事…你怎麽看…”
“我覺得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死人怎麽可能自己起來走動,我看我們今夜就在這外面守着,不過不要告訴阿貴老婆和他的親人,看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周青松想了想,這樣說道。
“嗯,這樣也好,阿貴畢竟是我們的好兄弟,如果他真的是有什麽心願未了,我們哥幾個知道後也可以幫幫他。”一旁的老高也表态了。
“事情的真假我們還不能确定,暫時不要張揚出去,對了,這件事目前有多少人知道?”周青松問。
“除了我們幾個,也就阿貴的幾個兄弟姐妹知道。”朱大哥回答着。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傳出去對阿貴的名聲也有損。”周青松說道。
“是啊,阿貴已經夠可憐的了,要是還落個詐屍還魂的名聲在外,那還不得被老一輩的人拉去火燒油炸了,完了還得在他墳墓上種一大棵桃樹,壓的他魂飛魄。”狗蛋子同意的點了點頭。
但是他的這段話卻遭到了幾人的批評。
“就你話多,第一個要管好的就是你。”
“什麽火燒油炸?還種大樹?虧你想的出來。”
“就是,都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腦子裏面整天淨想些沒用的。”
........
“我這不是也爲了阿貴好麽,那今夜我們就在這守着,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狗蛋子聽到這些話語,也不禁有些尴尬,隻能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了。
幾人打定了主意,再次進入了大廳裏,周青松等人安撫了一下張阿貴老婆及他的家人悲傷的情緒後,開始忙活起來。
朱大哥跟老高兩人繼續在這簡陋的大廳布置靈堂,狗蛋子則在一旁打打下手。
至于周青松,他在張阿貴州屍體旁邊靜立了一會,在仔細的打量着這具故人遺體。
果然如狗蛋子所言,張阿貴屍體上布滿了灰塵,鞋底也沾上了厚厚的泥土。
張阿貴死時流的一身的血,他老婆早已經幫他換上了幹淨的衣裳,連他隻有逢年過節時才舍得拿出來穿的皮鞋都給他換上了,盡管那皮鞋是那麽的老舊了。
周青松滿心疑惑,難不成這阿貴的屍體真的出了問題?屍變了?可是對于他這個血氣方剛,不信鬼神的男子漢來說,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也許,真相隻有在今晚才能夠揭曉。
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周青松跟着朱大哥幾人開始忙碌起來。
隻是沒過多久,一個人的出現,讓他們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這個人就是跟他們一起上班的王傑,也是他們要好的朋友。
王傑來到張阿貴家裏後,接過張阿貴哥哥遞過來的熱水後,安慰了幾句故人親友,便來到了周青松等人的身邊。
“還好沒去你們家裏找,我就知道你們都在這,也省得我一個一個的找了。”王傑說,然後不等幾人開口詢問,自己先解釋了起來:“昨天說好的今天一起過來,不是我故意拖這麽晚,而是家裏實在有事走不開…”
王傑喝了口熱茶水後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家那頭老水牛不知道怎麽了,牽出去什麽都不吃,連水都不喝,我還以爲是病了還是咋的,就打算牽去看看獸醫,你們猜咋了?還沒走幾步就突然趴地上吐起了泡沫來。”
“這可把我急死了,趕緊讓我家媳婦看着,而我一路急跑去鄰村找那給畜牲看病的獸醫,結果人沒在家…”
“無奈隻得回來了,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那座土地廟,于是走過去打算拜拜土地老爺,讓他再幫幫我家的老牛,可是誰知道,土地廟都被人砸了…”
“你們說缺不缺德?是哪個王八蛋把土地老爺的神廟砸爛了,他不信神歸不信神,居然害的别人也信不了,太過分了。”
王傑說到這裏,滿肚子的火,顯然還不知道土地廟是怎麽毀的。
“呃…你說的王八蛋…好像就在你的身後…”
這時,狗蛋子尴尬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未完待續
剛剛看了一下,本書在靈異奇談的新書分類裏面,獲得了周推薦榜的第四名,每天都在進步,這要感謝大家,也感謝起點中文網,讓我認識了你們。請大家多多推薦,有意見可以在書評區留言,我會認真閱讀并參考。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