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白尋聽出我話中有話、可這家夥不僅沒有補救的意思甚至開始火上澆油,如此處境老子隻好硬着頭皮任由事态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然而讓我意外的是李萬機竟然也順勢跟着煽風點火,說的形象點對方的行爲可以被稱之爲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萬機說:“北冥和葉家其實都是偃師的後裔,唯一的不同就是想法不一樣,對錯隻是一念之間,所謂善惡實則都可成器,熄!善者成也、燃!惡者成也。”淺談中便能聽出萬老爺子已然洞悉事态精髓,他的話确有指點迷津的效果。
李格在聽完李萬機的話後面色凝重陷入沉思,想必此時這家夥的心裏橫着一杆稱,他會這般患得患失大概也是不想在一念之間走錯,尋思了片刻後李格突然說道:“我能感覺到萬爺并無難爲我的意思,如果李格沒有猜錯萬爺是想讓我替您做事?”
李萬機聞言啞然失笑,待其平靜後才幽幽回答道:“是也非也,選擇之初你必須搞清楚,‘難爲’隻是你自主認識罷了,還有我指望你能爲我做什麽,巨大誘惑之下少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爲了避免你走上歧路所以才有意留你。”
李格這個人就如萬老爺子說的那樣,他雖然一心想要複仇卻并沒有做出什麽極端行爲來,所以我倒是希望他能接受李萬機的建議留下來。
“聞名不如一見,萬爺我願意聽從您的差遣,贲赍村雖然不該存在,但是我覺得既然命運讓這個地方苟活,任誰都沒有權利剝奪它存在的資格。”說着李格便站起身子且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白尋面前:“我聽說過一些關于你的事情,有沒有興趣跟我聊聊。”
“隻要你不怕自己失血過去,我願意奉陪。”
見狀李萬機卻示意我跟他離開,不等我開口表态便看到對方頤指氣使的沖我遞眼色,直到我跟着李萬機回到房間他才說道:“龍有逆鱗觸之将怒,白尋的逆鱗便是他姓白,孩子啊,不要嘗試去窺視白尋的世界,這種人最在乎的就是尊嚴,懂嗎?”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随着這幾天的接觸我發現自己不再排斥李萬機,對方大概也感覺到了我的變化便主動跟我套起近乎來,老爺子說他是看着葉家孩子長大的,當然對方表明這裏的孩子也包括我們的父輩,他說這兩代人裏最能幹的非葉舊莫屬,我問李萬機爲什麽這般器重葉舊,對方卻說他口中的能幹指的并不是體能而是睿智。
聽到萬爺給了葉舊如此高的評價我覺得自己臉上都貼了金,但是很快我便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且李萬機一直回避的問題:“萬爺,您跟葉家的交情甚深,爲何葉沐從來不知道您的存在,您、到底是誰?”
說罷我便看向了對方的眼睛,家人曾告訴過我想要知道一個人說的話是否真實其實可以從對方眼神裏判斷,不過此時李萬機的目光坦誠看不到詭計多端的影子。
“命運就像條繩子可以将所有的珠子串連在一起,作爲珠子的我們不必糾結誰是誰,葉沐,我因爲這件事結實葉家人,你爺爺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娶了你奶奶。”李萬機在提到我奶奶時竟然失态流露出激動之色。
我覺得李萬機當時的表情簡直就是内心寫照,他定是對我奶奶有過非分之想,我聽老葉說過我奶奶胡蝶年輕時是城裏一家紡織廠的職工,長相極其清秀的她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就是這麽一個萬衆矚目的美人最後卻嫁給了比她年小三歲且來自農村的葉德貴,這段傳奇的愛情故事确實羨煞旁人。
“我奶奶賢良淑德,她在過世時心裏還惦記着我爺爺。”報複老不正經最好的辦法就是秀爺爺奶奶的恩愛史來刺激對方,我猜此時李萬機的心裏一定很不是滋味。
李萬機聞言竟然信口雌黃的說什麽是他負了我奶奶,面對如此不要臉的人我還真是無言以對,于是自己便冷哼了一句不在吭聲。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片刻後李萬機便起身準備回他的房間,臨走前對方說明天他會派人将李珂父子接過來,如果我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參加這次見面會,說罷老爺子便拄着拐杖慢慢走出了我的房間……
當晚我早早便睡了,至于白尋回沒回來我其實并不清楚,隔日清晨等到我洗漱完畢後便趕往了李萬機的房間,進屋我就發現白尋此時靠在沙發上打着點滴,而桑皛就坐在白尋正對面的位置上,見我出現桑皛便開口說道:“這家夥交給你了,我去忙了!”話未落音對方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萬爺這次有意帶着李珂他們上路,這兩父子心存不軌,所以你要避而遠之。”等到房間隻剩我們二人後白尋便叮囑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抓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根,想着李珂和李格都要加入這次行動我便不由的緊張起來,白尋可能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于是說道:“人數有限,即便起沖突也不成氣候。”說話間對方坐直了身子:“北堂的人絕對不會隻有李珂父子,我懷疑萬爺的人裏有細作。”
“你覺得誰像!”因爲李珂曾在書院門給我下套,所以我并沒有懷疑白尋的話。
白尋不置可否的低頭沉思,片刻後他才說道:“不能确定,拽出此人的最好時機就是萬爺宴請李珂父子的這頓飯局上。”
懷着緊張的情緒我終于見到了李珂的父親,這個叫李澤生的人面相确實不怎麽友善,看着對方的那一臉橫肉我心生怯意,好再拿事的李萬機并沒有因此矮人一截,萬老爺子見人到席後便示意到家坐下。
李澤生面對萬爺的熱情表現出一幅愛答不理的樣子,不過李萬機并未因此而面露難堪之色。
“老頭兒,我今天可不是賣你臉才過來的,醜話說前面,如果您給不了我一個合理的交代,休怪我直接掀了你的桌子。”屁股還未坐穩李澤生就端出了自己的架子,他的姿态頗像電視上不講理的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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