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萬機将所有人叫到了他的房間說有要事商議,進屋立足未穩我便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太對勁,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若一定讓我形容的話老子隻能說自己像是在參加誰的追悼會,忌于情況不明我明智的選擇了盡量少說話避免惹火上身,與此同時李萬機則吩咐桑皛可以清場了……
“沐子,你過來。”
等到房間所剩人數寥寥無幾後李萬機突然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我落座,而他的手中似乎還拽着某個東西。
聞言我心蕩神迷的‘嗯’了一聲便乖乖走了過去,不過自己的屁股還沒挨着沙發李萬機便繼續說道:“這東西你拿好,它是屬于你的。”話罷,對方将一條崖柏木珠鏈遞給了我。
接過東西後我即刻愣在了那裏,起初我以爲李萬機手中之物類似于白尋的‘鳥爲東夷’,雖然此鏈和白尋那條甚是相似,但事實上并不如此,我記得‘鳥爲東夷’是因木牌上的白氏圖騰而得名,而李萬機給我珠鏈牌上除了雀眼和火焰紋别無他物。
“萬爺,何故給我此鏈?”摸着包漿渾厚、光彩奪目的崖柏珠鏈我困惑萬千。
李萬機聞言笑着看了看我,然後答之:“這東西名爲‘無事牌’,在你出生的時候我特意去太行山上親自選的料,崖柏生長于極其惡劣的環境中,它吸天地之精華是不可多得珍貴植物,這二十年多年裏我一直将其視爲珍品,因爲老夫在‘盤’珠的過程“禅”出了一個道理:自己所作所爲過猶不及!”
李萬機的話在我聽來實爲答非所問,心念至此我便扭頭看了看白尋和葉舊,但這二人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白尋心如古井、葉舊屏氣攝息,至于我則被他們的狀态搞的稀裏糊塗的。
“沐子,無事牌的表面寓意是希望你平安無事,不過它的真實暗義就跟葉宅祠堂的無字靈位一樣,這塊牌子蘊含着許多人的無奈、無力、無休、無畏!”葉舊見我一臉迷茫便解釋道。
聽完葉舊的話我突然就想起那句‘空白往往代表更多’,如今看來身陷這件事裏的人都像是容器裏的填充物,想着想着我心裏瞬間有了譜:“看這架勢萬爺似乎是準備對我吐露真言了?”
李萬機點了點頭且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說:“這塊牌子上隐含的是一段不爲世人所知的秘密,而它的主人姓葉名沐。”
聽到對方口中之事我立刻插話道:“周始、有奇人置傀之心于墟、然斷某白氏之運,晝竭、餘者攜留存之望歸于始處、以慰亡失之魂。”
“沒錯,這幾句話聽似是在講兩個人的事情,實則不然,奇人偃師臨死前将秘密埋于葉宅之下,白天将近、黑夜降臨,攜帶秘密的人才可以回到葉宅告慰所有人逝者,兩大征兆現在全部出現,這也就意味着事情将在你們這代終結。”李萬機說話間走到了白尋面前。
我看到老狐狸突然抓住了白尋的手,而他的伛偻的背影讓我心生傷感之意。
“萬爺,我答應你的事情決不食言,而您答應我的也一定要守信”
見這倆人藏着掖着的打暗語我拍案表示有什麽話不能明着說、總吊人胃口缺不缺德,一再的逼問下白尋才說他答應萬爺絕對不會站在我的對立場上,說完白尋便若有所思的坐到了沙發上。
見此情景我惡狠狠的暗罵:‘裝模作樣的說什麽狗屁開誠布公!’不爽之餘自己從桌上拿起茶杯一仰而下。
“老弟啊,這牌子你要帶好,興許有天你會明白它的價值。”說着葉舊便把那崖柏牌子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可讓衆人意外的是那個叫李格的男子突然掙脫了束縛沖我奔來,起初我還以爲他是想揍我,不過很快我便發現情況并不是這樣的,他的目标似乎是我脖子上的崖柏無事牌……
有時候草木皆兵并不是一件壞事,因爲就在李格伸手拽老子東西時我便一躍跳上了沙發,對方見自己撲了個空便起身準備向我發起二次攻擊,與此同時我身邊的桑孟并沒有坐視不理,隻見對方一閃身擋在了我的面前,毫不誇張的說桑孟是在兩招之内就把李格踩在了腳下。
“靠!太歲頭上動土,你是活夠了。”桑孟一邊罵人一邊将其提溜起來。
就在這時端着杯子的李萬機啞然失笑,他說:“孩子,你知道自己的行爲叫做什麽嗎?”說着李萬機走到了李格面前繼續說道:“這叫班門弄斧,你可能覺得老夫有些浮誇,但是我還真笃定的告訴你,說起‘僞裝’我說二沒人敢說一!”
李格聞言‘呸’了一聲然後看向了我:“葉沐,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對你這些年的事情卻是清清楚楚。”
“你、什麽意思!”
不等我将心裏的問題逐一說出口,白尋竟然一把将李格捆在了懷裏,于此同時這厮拔出腰間的匕首直接插在了李格的大腿上:“禍從口出的代價你未必可以承擔,我勸你好好掂量掂量。”話罷白尋将匕首拔出且将其推倒在了地上。
白尋的出格行爲讓我嗔目結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果走到對方面前的:“你在幹嘛?白尋,你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麽?你瘋了嗎?你們一個個全部瘋了嗎?”咆哮時我聲嘶力竭,而此時的情緒爆發源于自己有了一些意識:這一屋子人都拿老子當猴耍……
即便是我發了飙白尋依舊處之泰然,看着對方明亮的眼睛我根本無法相信他能做出那種殘忍逞兇肆虐的事情來,就在這時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李格卻突然說道:“沐子,他們沒有瘋,這隻是本色演出,如果我不裝瘋我能活着見到你嗎?”
聽了對方的話我便将李格從地上攙起,我告訴他想活命就跟我走,這家夥聞言後則狡黠一笑調侃說求之不得,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自己的行爲必然引起了一群人蓄勢待發,就在我走出房門的時候不忘回頭聲色俱厲的發出警告:“誰要敢阻攔我或者暗中作梗,老子馬上血濺當場!”
“别攔他,讓他們走吧。”
李萬機說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方語重心長難免讓人心頭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