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物的作用下我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個多小時,等我重新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隊伍已經重新上路了,透過車窗的豔陽給人一種帶有希望的溫暖,即便如此我的内心卻筋疲力竭,待自己混亂的思緒逐漸沉寂後我才詢問車到哪裏了?
葉舊聞言從倒視鏡裏瞄了我一眼且告訴我快到蘭州了,說完他順手将自己喝過的礦泉水丢給了我:“我們需要在蘭州停留幾日,然後等到所有物資到位才可深入沙漠。”
不用問我也知道李萬機爲何會特意在蘭州浪費時間,想來老狐狸之所以會這麽安排是爲了見一見李珂父子,不過我覺得這種自投羅網的事情還是盡量免了,要知道李萬機手上可是沾滿了李珂親人的血,如果換做我是李珂、那老子就是死也要跟李萬機同歸于盡。
此問題還沒來得及深究我便發覺不見白尋的影子,感覺事有蹊跷我則立刻問道:“哥,白尋呢?他怎麽沒有跟着來?”
“白尋在後面那輛車裏,萬爺怕你放心不下便讓桑皛跟着他。”副駕上桑孟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道。
聞言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便不再吭聲,此時沉默是因爲我看到白尋幾個小時前發來的一條微信,這條信息的内容非常簡單,簡單到隻有一個‘作噓’的表情,正是看到這樣的内容我得以秒懂白尋想要表達的意思,同時自己也明白了對方爲什麽沒有跟着我的原因。
李萬機确實是留了一手,他擔心我會藏掖起李格的記憶所以故意使計将我和白尋兩個分開,可有道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白尋在摸透了李萬機的想法則第一時間給我暗示,幡然醒悟後我便鎮定自若的給其回了一條短信:心領神會!
就在這時葉舊突然問道:“你在李格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麽?1987年贲赍村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對方的無意之舉在看來卻是蓄謀已久,于是我便用準備好的說辭回應道:“一瘋子能有什麽記憶,說白了我的這次經曆不啻于用動物的視角看待世界,靠!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真是吃飽撐得慌。”說完我便裝出一副氣得夠嗆的姿态。
然而我的話剛剛落音葉舊突然一腳刹車,措不及防的我順勢就撞在了前座的靠背上,坐正身子後自己便盱衡厲色的指責道:“葉舊你幹嘛?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葉舊聞言從倒視鏡裏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說:“沐子,你和白尋認識撐死也就個把月時間,爲了一位新朋友視我爲敵,你覺得這麽做合适嗎?”
面對葉舊的冷語冰人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并沒有給我反唇相譏的時間,隻見葉舊突然打開車門且丢下句‘跟我來’向着路邊的黃土地走去,見狀我也隻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與此同時白尋從我們後面那輛車上下來,當我看向對方的時候他卻示意我跟上葉舊,然後白尋獨自向着不遠處的空地走去……
一路上我刻意跟葉舊保持着距離,這麽做并不代表我心存怯意,而是自己在對方強大的氣場下根本無法編造謊言,想着想着我便點起了一根香煙掩飾内心的慌張。
“爲什麽不跟我們說實話?”說話間葉舊直接從我手中拿過了煙,在其猛嘬了一口後便繼續質問道:“李格的精神鑒定報告早就出來了,萬爺之所不拆穿他就是想讓你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攝取他的記憶,沐子,終究有天你會發現事情跟自己想的并不一樣,可現在的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哥……”
聽了對方的一席肺腑之言我愧意濃濃,不可否認葉舊自始至終都沒有害過我,面對我每一次的絕境逢生他表現出來的激動都是由心而發,或許一切如他所說:某天當大家真正的開誠布公了,那時我希望是自己眼拙看錯了李萬機,這樣我就不會因爲此人的關系而遷怒于自己的哥哥……
“葉舊,是你們把事情繞的太複雜了,有些事物極必反,葉沐正是如此,他之所以會藐視你們也是情理之内的事情。”聽到有人替自己解圍我感激不已,一回頭自己便看到白尋凜然立于一米之外。
“沐子,你先回車上,我想跟白尋單獨聊一聊。”說話間葉舊陰沉的目光望着白尋。
眼前兩位帥氣逼人的俊男着實賞心悅目:白尋給我感覺就像竹子一樣,竹子四季常青象征着頑強的生命,空心的竹子代表虛懷若谷的品格,其枝彎而不折,而白尋挺拔灑脫、正直清高、實爲清秀俊逸,至于葉舊類似于文雅高貴的文竹,它可以很好凸顯出葉舊姿态中的潇灑精緻的氣質……
見我愣在原地葉舊口氣輕蔑的補充道:“怎麽?還怕我會欺負你這野哥哥?我可是不會對病号下手的,不然他早就去見李厚秉了。”
“哥,你别這麽說話,我……”話到此處我再次卡住了,于是自己便回頭對另一人說道:“白尋,我回車裏等你!”話罷自己則灰頭灰腦的往公路方向走去。
回到車上我爬于窗框看着遠處的葉舊和白尋,沒一會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多久這兩人便扭打在一起,就在我準備趕過去勸架的時候桑孟卻用胳膊擋住了我……
桑孟說:“小子,你魅力不小啊,竟然能讓兩個男人爲你打起來。”說着他回頭滿目揶揄的看了我一眼:“最主要的是這兩個男人都很帥!”話罷桑孟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且潔白的牙齒,而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桑孟笑,很陽光的笑!
“葉舊肯定打不過白尋的,白尋還帶着一身傷!”我語無倫次的說道。
即便如此桑孟仍舊沒有放行的意思,他說:“你不要跟着瞎參合了,葉舊心裏有譜他隻是想發洩一下,至于你那小情郎看着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主兒,依我看啊,讓他們好好的打一架也不錯,你就全當他們在聯絡感情。”
聞言後我心中暗罵:去你‘媽’的,合着等到這兩人缺胳膊斷腿進了醫院你丫才知道男人下手沒個度!
想着我便冷冷說道:“讓開,我不能坐視不理看他們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