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我憋屈的窩在葉舊的車裏一言不發,而身邊的白尋微閉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看着他重新開始輸液我也安心了不少,說實話老子長這麽大确實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蠢貨。
“沐子,你不要太過擔心了,等到了甘肅我就安排他進醫院。”葉舊說話間從倒視鏡瞄了我一眼。
聞言我冷哼了一聲且輕蔑回應道:“命是他的,人家都不在乎,急死我白搭!”雖然自己負着氣,可我一直關注着對方吊瓶是否打完。
同屬大西北陝西和甘肅展露出來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美,甘肅爲少林省區,車子穿越麥積山隧道後大地上便隆起一丘黃土,随着路虎飛馳窗外的黃土越積越厚,越堆越高,最終積成了黃土峁或塬,面對如此狂野的美景使人不由得感慨人是渺小的。
最初的激動心情逐漸被路途上的疲倦消磨幹淨,大概因爲颠簸的關系勞累的關系白尋竟又一次的陷入了昏迷中,見此情景李萬機隻好安排所有在天水休整過夜……
等到找好酒店入住進去已經是下午五點過半了,洗了澡換好衣服葉舊便打電話說隔壁飯店安排了飯局,不過白尋沒醒我也沒心思幹别的事情便告訴對方晚飯自己在房間吃泡面,見我一直堅持葉舊說會讓人把飯菜給我送過來。
以前在家的時候我是典型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現實确實逼着老子學會了太多太多,看着躺在床上氣咽聲絲的白尋我便用沾了水的毛巾爲其擦洗起來。
“葉沐!”淺睡中的白尋睜開了眼睛開眼輕聲喚了我一聲,這是自冷戰以來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總算醒了,餓不餓?等會就有人給咱們送飯了。”說話間我先給對方倒了杯水:“你還真是倔、燒成那樣怎麽能忍着呢?要不是及時把體溫降了下去,你小子可能現在連我都不認識了。”
白尋聞言勉強的撐起了身子,接過杯子後他用一種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事已至此你一定要緊跟着我,我會盡量保護你的。”見我一臉茫然對方凄涼的笑了笑:“不知你是否知道屍陰在幾千年前發生了異變……”
“你是說開枝散葉?”聞言我立刻接過了話。
白尋放下杯子且點了點頭繼續道:“這隻是籠統的說法,據說當年偃師爲了藏匿且保存家族的秘密将屍陰給自己徒兒服下,這便是所謂的開枝散葉!”
聽到此處我似乎想到了什麽,可因爲自己無法抓住這些浮影便不解的問道:“我覺得若真有人将逆天的屍陰吞進肚子,那他十有八九會直奔閻羅殿,既然如此必然談不上開枝散葉。”說話間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再次冒上了心頭。
“你會這麽想也正常,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一個不同的版本。”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身體虛弱的關系,此時白尋的臉上竟然浮現出陰森森的死人之色:“屍陰在溫暖的環境中迅速擴散,相對于冰涼的泥土它更加喜歡呆在人體内。”
白尋的話讓我五雷轟頂,那瞬間我不僅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同時曉得了剛剛掠過心頭的浮影是什麽了:“你别告訴我屍陰寄生在人體内,然後控制了活人?”話到此處一切都變的清晰起來,贲赍村的人則是最好的證明。
見對方點頭我如堕冰窟,不知爲何我總絕對眼前的白尋似乎還有什麽難言之隐,正想深入了解更多情況時我卻聽見有人敲門,想來是葉舊派來送餐的人到了,話說天水人繼承了秦人的飲食口味,所以此地還是以面食爲主,好再葉舊清楚我不太喜歡吃面食,所以他送過來的都是像蝦醬肉、粉蒸肉、梅菜扣肉等各種天水傳統扣碗子。
“你去附近超市幫我買兩瓶二鍋頭!”白尋見送飯的夥計準備離開便請求對方幫自己一個忙。
二鍋頭的酒精度數基本都在可達到75度以上、屬于醇香型烈酒,以白尋現在的狀态别說是喝二鍋頭了,就連一般的果啤他也絕對不能喝的,要知道人體之所以會發燒是因爲免疫系統在與病菌戰鬥,此時肝腎的工作量要比平時大了很多,若是發燒者在這個節骨眼上喝酒最先受傷便是肝髒,那時的後果将不堪設想。
“得了吧,就你這情況還是割愛吧。”話已至此我覺得自己有必要給白尋列條規矩:“對了,既然你已經給我當了保镖,那咱醜話說在前面,你的命由我來珍惜,我不讓你喝酒你就不能喝,我沒有批準你丫就不許主動去當炮灰。”
“這酒不是喝的,是給你解毒用的!”
“什麽?我中毒了?”咋呼完我就立刻跑向了洗手間,可鏡子中那張帥到掉渣的臉并沒有呈現烏青之色,見此情景我心裏不由得開始嘀咕:難道電視裏‘中毒變包公’的橋段都是騙人的?想到這裏我便沖到了白尋面前繼續問道:“你确定我中毒了?”
白尋聞言不置可否的看着我,此時葉舊的人已經乖乖的去買酒了,見白尋一直不啃聲我坐立不安,直到東西買回來後對方才命我躺在床上……
“這是一種很特别的毒,一般人接觸到它沒有任何反應,可是隻要此物接觸到鳳血便會激發出毒素。”前話還未落音白尋便将床頭的衛生紙卷遞給了我:“疼的話咬住!”交代完一切白尋突然狠狠捏了一下我右手的虎口位置,而自己瞬間被疼的哇哇大叫起來,見此情景對方直接将衛生紙卷子塞進了我的嘴巴裏。
一想到對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置我,老子便七竅生煙,可是不等自己發飙胸口突然傳來了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竟發現白尋将那濃度極高的二鍋頭倒在了我的傷口上,短短幾秒鍾我就覺得自己快要背過氣了。
疼痛持續了大約兩三分鍾後我就徹底麻木了,拿下衛生紙卷時自己已然濕了身:“媽蛋,老子怎麽沒有被疼暈。”
身邊的白尋聽到我的話後竟然露出了笑意,然後他說:“酒精可以殺死你傷口裏的所有毒素……”
“我中的不是毒吧?”見白尋走到桌邊準備吃飯,我便坐起身子繼續問道:“屍陰真的可以讓活人成爲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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