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疑惑重重竟能帶給人窒息感,而且焦躁揮之不去……
然而就在所有問題讓自己無法暢快呼吸之際,白尋卻突然冷然對我說道:“有關此玉的背景我并不清楚,所以你也不用困擾其中,以後的路我們隻能見步行步了。”說罷對方便丢下我一人獨自離開了。
回書院門的路上白尋一言不發,不明就裏的我多次想問到底怎麽了,可是見對方一直看着車窗外我也不好自讨沒趣的跟他搭言,等到車子停到院門口時白尋這才開口說他想去轉轉。
書院門街道爲青石鋪砌,正街兩邊是青一色仿古建築,如果是白天漫步在這古色古香的街巷興許還能感受到昔日的大賢們走過時留下到文韻,可在無月之夜行于這樣一條‘古街’人心難免會犯怵。
自己剛想勸白尋還是随我回屋休息,可他卻已經下了車向無人的街盡頭走去,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我心情複雜不已,白尋的心思無人猜的透,我隻知道他一定很累很累,就像我大伯說的那樣:一個人如果秘密太多必将不堪其重!
雖說精神力量可以保命但也可緻命,我覺得白尋若是将現狀發展下去,那麽他的命線可能會被自己拽斷,說明白點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
不知爲何深陷舉步艱難的困境時我突然想起了奸商麻溜,他曾提出的一個觀點讓我記憶猶新,麻溜說遇事最好的狀态不是思維有多清晰,而是看你腦子靈不靈光,或者這個‘靈光’可以理解爲胡吹冒料、強詞奪理,事實上目前國内的考古研究正是運用類似的方法進行取證,就拿三星堆打個比方,它屬于遠古哪個民族?如此璀璨的文明又來自何方?就是因爲三星堆存在種種未解之謎才使其形成了一個有着主體和分支的多元形狀,至于這些分支便是各領域專家延中心點分析出的假設,雖說這些假設千奇百怪不足爲證,可是它們無疑成爲踏上真相之巅的台階。
所以當‘胡說八道’一旦被冠上學術的頭銜,那無疑會搖身一變換名爲‘想象能力’,這麽說來按圖索骥會直接導緻我們寸步難行,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大開腦洞将所有信息綜合拼出一個故事,至于此故事究竟靠不靠譜其實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并不重要……
想到這裏我便嘗試爲這段往事支起框架:在遙遠的西域存在一個文明異常發達的神秘種族,他們之所以無以倫比則是因爲這些人手握逆天異禀,後來族裏有人踽踽離家且在洛邑遇上了西遊歸返的穆天子。
鴻蒙之初,王、臣各取所需合作也算融洽,自古以來人心滋生的邪念是萬惡之源,有了分歧之後西域奇人隐藏了禍首且濺血贖罪,而他的後人意識到星星之火亦可複燃便轉移了奇人留下的禍根。
有時候一些行爲往往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就在這些人将秘密轉移之際卻發現問題随之而來:西域奇人的神秘物質竟然根深蒂固且發生了變異!在這麽一個不可逆轉的情況下隊伍隻好一分爲二、分頭守護秘密不讓它重新現世。
然而變故發生在了離開的那批人身上,也就是後來的北冥一族,秘密終究在邪念中改變了本質,一種可以召喚逝者歸來的祭祀猖獗起來,直到白尋的祖先二次将秘密送歸于肚饑溝事情才算平息下來,再後來就發生了明兵遭遇的事情……
大緻的體系成形後,我心中立刻有了一個主體和延伸下去的主幹,置于最頂層當然是禍源‘屍陰’,第二層爲:西域超文明,第三層爲:偃師和周穆王,第四層爲:偃師後裔,特别一提的是這裏包含葉家祖先、北冥、而北冥更是開出一個混入庸國的分支,也就是李秉厚的祖先,緊跟其後的爲:明軍李家兵,最後便是:贲赍村。
因爲有了前面的故事作爲支撐,這個看似有些荒唐的體系得以站住了腳,而衆人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往框架與分支間填充水泥直到其穩固聳立,所謂的水泥填充物便是促成故事的各種小信息,隻是收集信息确實是件長遠之事……
淩晨三點仍不見白尋歸來,這混蛋不回來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于是自己便爬起身子站于床前吹吹冷風,大約四根煙的功夫白尋的身影終于出現在我視線裏,對方樣子看起來頗有滄桑操勞之感……
站在窗下的白尋就那麽安靜的看着我,而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有人說過空白往往代表更多,我跟白尋正是如此,就在這時我就看到白尋堅毅的目光突然變得渙散起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晃晃悠悠的搖擺起來,不等我回過神來對方竟然直接倒地。
見此情景我頓時慌了神,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達白尋身邊的,直到這家夥被自己拖回放置床上後我才發現他的面色略暗,伸手一探我頓時慌了神,随後溫度計上顯示的體溫使我無法安坐于屋,好在索雷的車還沒有還,于是我便直接将這塊‘燙手山藥’拉到了粉巷醫院。
早上七點左右白尋才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但是醫生說他的身子過于虛弱需要好好靜養一些日子,然而就在我準備幫白尋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三兩路虎整齊的停在了住院部的門口,想來就算是白尋燒到四十度依舊不會改變今日啓程的計劃。
還未走到床邊,桑皛便直言不諱道:“葉沐,白尋的這點小狀況我可以應付得來,所以……”
“别他娘的高估自己了,醫生說白尋的體溫已經接近人體極限,這種情況下腦細胞的蛋白質會因高溫變質并且造成不可恢複的損傷,你的托大不啻于草菅人命。”即便是心知肚明,可桑皛的話還是讓我怫然作色。
即便是桑皛内心無比強大,可在推不倒的大理面前這個女孩子依舊面露難堪之色,結果不等老子爲占了上風而洋洋得意,邊上的白尋卻用一席話狠狠的抽了我一嘴巴子……
“我無大礙可以上路了。”說話間白尋竟然直接拔下還輸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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