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尋試圖用沉默搪塞葉舊立刻問道:“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葉舊的質疑讓我和白尋表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我流露出的是是一種反感的驚詫,而白尋則是一副随你怎麽說我無所謂的樣子,就在這時白尋淡然回答道:“我隻是一個泛泛之輩,庸國已經滅亡,它的遺鍾隻是想讓一切結束,這是我一直堅持着的信仰,人不能勝天則是不變的規律,庸國的命如此,而我認命前隻想完成庸國的夙願讓事情終止。”
“道貌岸然的話可以省略,我隻是說你的誠意在哪裏?”說話間白尋從我床榻下摸出了一支手‘槍’,不等我回神對方已經把槍口對向了白尋……
“哥,你瘋了竟然把這東西放在我房間裏,想坑死我嗎?”說話的同時我就聯想到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後……爆菊開花!
葉舊見我上前去奪他的槍立刻用手推開了我,然後他走到了白尋身邊,眼看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葉舊這兔崽子卻将槍遞給了對方且一笑說道:“看到了吧,這才叫誠意。”
意識到局勢有驚無險我便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濁氣,白尋接過槍放到了邊上的桌子上,然後他點起了一根香煙将話題重新轉回到裏李嫣然身上:“你們爲何要算計潘慧的女兒,畢竟這丫頭是無辜的。”
“成大事者是不計後果,就像唐瑾瑜說的隻要是置身這件事情中就沒有絕對的無辜者,她的死早就是命中注定!”
葉舊的話在我聽來是那麽的無情,同時自己意識到一個問題,要按他們這麽說那最後我們若是死了是不是一樣死的活該……
後來葉舊說當萬爺找人帶回李嫣然後立刻組織了那次葉宅之行,那次進入葉宅的人除了李萬機随行的幾個心腹以外還有唐達昌:“其實當日李嫣然的死屍可以避免的,但是這個女孩子過于倔強,在我們提出離開那塊祭台的時候她執意要用血去喚醒吸血蟲,結果危險便一觸即發,慌亂之中沒人看到李嫣然跑到了哪裏去,我記得自己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她的帳篷被吸血蟲藤帶到了半空之中。”
聽到這裏我基本可以還原發生在李嫣然身上的一些片段:當時這幫人被吸血蟲圍困,一部分人向着祭壇邊上的階梯跑去但無一幸免的被鑲嵌在牆面上成了‘裝飾品’,而慌不擇路的李嫣然則是鑽進了帳篷裏,結果就如葉舊看到的那樣被帶到了半空之中。
“掉頭回來救援真的就那麽難嗎?哥,那女孩才二十剛出頭的樣子……”我覺得如果當時葉舊他們能集中火力殺回去,那李嫣然就不會困死在半空中,現在想來她最後的筆記一定是臨死之前寫下的,在那段伸手不見五指的時間裏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定是經曆了自救、失敗、掙紮、最終無奈的妥協……
葉舊對于我的指責置若罔聞,隻見他起身躺回了床上然後冷冰冰的回答道:“冤死一個李嫣然換取更多人的性命,她死的物有所值!”
聞言我正準備反唇相譏卻聽葉舊繼續說道:“葉沐,你不要以爲我們做這些就是沒人性的惡徒,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悲哀兩個字的真谛,即便萬爺惡貫滿盈也隻是爲了保你性命。”
換做是其他人或許聽到葉舊這番話十有八九感激流涕,但扪心自問我覺得李萬機是在往我身上加罪孽,有道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說到底如果有天老子真的死了肯定會被這些冤魂拖進十八層地獄,想到這裏我則在心裏暗暗說道:“誰能給我一些勇氣讓我用身軀爲整件事畫上句号。”
在内心的歉疚折磨中我的眼皮突然變的異常的沉重,從葉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來看這家夥必然已經睡了,回頭看向白尋便發現對方還在擺弄自己的新手機,興許是回到了家裏、興許是葉舊和白尋都守在我的身邊,在這種安逸的環境裏自己很快就敗下陣來且陷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拍我肩膀,睜開眼睛我就看到白尋借着手機的燈光沖我打了一個禁言手勢,見此情景我一咕噜爬起了身子,回頭再看葉舊卻驚愕的發現對方早已不見了蹤影。
“葉舊呢?”我壓低聲音問道。
“你這個哥哥有問題!”說話間白尋便将手機屏幕轉向了我。
見狀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還在播放視頻的屏幕且差點驚叫出聲,隻見屏幕上葉舊床邊站着幾個人,而這些人穿着統一的鴛鴦戰袍:“是明軍!”僅僅是看了一眼我就認出了這些人正是我們在渡饑溝骨銅棺上看到的那批明軍,也就是李自成的兵士。
白尋點了點頭言簡意赅的告訴我臨睡之前他刻意将手機調到了視頻模式,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覺到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意識到有事情發生白尋立刻睜開了眼睛,但是爲了搞清楚葉舊去幹什麽便沒有做聲靜觀變化,所以白尋也是看了錄制的視頻之後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麽。
“爲什麽就他出了事而我們都妥妥的?”我詫異的看着大開的房門問道。
“你堂哥一定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所以才被人家找上門了。”白尋跟我分析說可能是我們離開渡饑勾後葉舊得到了某物。
聽了白尋分析我可謂是嗔目結舌,同時自己意識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葉舊不會有事吧,白尋你一定要幫我救回我哥。”一時間我腦子裏亂了陣腳,從視屏畫面來看明軍出現後葉舊便起身跟着隊伍走了,明軍是已死之人,那麽他們要到的地方肯定不是活人呆的地方,想到這裏我腦子裏即刻出現了一個詞‘陰間’。
恐怖的想法剛剛成形我身上的毛瞬間全部乍起,與此同時我拿着手機直接沖出了房間,此時的院子裏有老狐狸的人守夜,見此到我神色慌張的出現衆人無不是面面相觑,但是我也顧不上他們是否把老子視爲神經病:“有沒有看到葉舊,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