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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的質問白尋淡然一笑,然後說道:“我是誰你終究會知道,我現在要說些你可能會感興趣的事情,當然我所知道的也隻是整個故事的冰山一角。?樂?文?小說wwW.lWXs520.COM”
聞言我怔怔的看着對方不知該作何回應,而白尋見我默不吭聲便開始了講述:
千年前,華夏文明受到了外來文化的影響逐漸開始多元化,在泥沙俱下的過程裏不乏出現萬物有靈、鬼神崇拜等信仰,至于這些皈依者的人數往往都是在神迹之後開始暴漲。
那個時期的炎黃子孫因爲缺乏知識長年處于愚昧狀态,但凡生活中遇見自己無法解釋的現象或遭遇就會有人祈禱出現神迹,而最能收獲人心的神迹其實隻有兩項,其一是不老、其二就是不死,久而久之長生不死便成了拿權帝王們的畢生所願。
如果放置現在有人說‘我可以幫助你長生不老’,此話無疑會遭受到白眼相待,可是在蒙昧時代無論是皇宮貴族、還是尋常百姓無一例外的向往這種逆天的存在,于是這中間便慢慢形成了一種遊戲規則:君王暗下密旨滿世界的尋找可以長生不老的方法、黎民百姓同樣千方百計的研發所謂神丹妙藥或者研究青春永駐的秘方,爲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醉’死其中的人層層壘骨,這就是典型的求仙之路白骨枯。
正是在這個迷信思想四起的時期,一些被現代人稱之爲‘神棍’的群體慢慢出現了,其中最爲有名的要數‘巫師’了……
“等等,我有點暈,你讓我先理理清楚。”在白尋說到酣處的時候我卻打斷了他的話,待自己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我才繼續說道:“你是想說整件事情跟長生不老有關?如果我的理解是正确的,那這件事情跟我又有屁關系?老子不求長生隻想安安穩穩度完餘生!”
“聽過徐福嗎?”白尋如法制炮的打斷了我的話。
聽到‘徐福’這個名字的時候我身體不由一震,因爲關于此人的神秘傳說不一而足,這裏我也就不一一列舉了,見白尋一臉正色我便木讷的點了點頭。
“如果徐福有後代,那麽我們無疑就跟他的後代一樣。”白尋目不斜視的看着我,可片刻後他又說道:“不對!準确的說應該是我們的先人實爲試藥的白鼠!”
接着白尋告訴我《禮記》中記載:‘複,盡愛之道也,望反諸幽,求諸鬼神之道也’,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生者不忍心其親屬死去,祈求鬼神,希望死者的靈魂從幽陰處回到身體上來。
“正史将這句話解釋爲一種活人對逝者的不舍,不急葬屍隻是想确定親人不是假死,而野史則說施展巫術有機會可以讓已故之人重新歸來。”
“你、你想說什麽?”我期期艾艾的說道,老子的舌頭之所以捋不直是因爲自己隐隐感得事情有了一些眉目,不過那種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感覺又讓我欲罷不能。
“我口中的祭祀儀式名爲‘複’,而我們剛剛離開的地方就是施行這種祭祀的指定場所,李家傳唱下來的《黑暗傳》即是這種儀式喪曲,也是安撫離去亡魂的慰問曲,其最終效果怎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白尋前話說罷用一種冰涼的目光看着我,近一分鍾後他才接着說道:“有人爲了那微乎及微的成功率不惜毀掉一個部落,漏網之魚在混入薩滿巫師中得以保命。”白尋說那次所謂的長生實驗失敗後,苟延殘活的年輕人本可以用偷學來的‘複’使逝去親人回歸,可不知爲何他并沒有如此。
“這個人後來去了哪裏?”
“别無他選的他最終守在了渡饑溝,并且心甘情願的守住了這個不該存在于世的祭祀地,而這個人就是我爺爺的祖先。”
在白尋說話間我竟然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敵意,隻是那麽一瞬間我就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麽了:“那你爲什麽不守住這個秘密?幹嘛非要自找麻煩尋找真相呢?”
“你在害怕對嗎?”白尋聞言突轉話題,見我點頭他繼續道:“葉沐!白煚!晝陰夜陽的命劫!我們兩個共事還真是諷刺啊,你覺得呢?”
看着溫暖的火光在白尋蒼白的臉上跳動,我心中湧出一種焦躁不安的感覺:“我不覺得有什麽諷刺的!這就是命!葉德貴、李秉厚參不透的命!我們都逃不掉的命!說到此處我冷笑了一聲:“你我爲何不在他們設好的局裏好好生活呢?白尋,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敵人,你會怎樣對我?”
“結束這一切!”白尋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正是白尋的這句結束讓我想起了我爺爺的話,他說‘命結終需命結’:“既然如此不必再繼續浪費時間了,你現在就動手吧!”我突然覺得自己累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要知道身體上的疼痛、心中的困惑随時都可以取我性命。
白尋聞言同樣發出了冷笑,然後他看着我說:“你就不怕我真的會動手?或者你就不怕我是在編故事騙你?”
“我們的人生觀不同,你追求一個真相,而我安于現狀,如今我的世界天崩地裂,你覺得萬念俱灰準備自殺的人還會在乎何時會死?如何去死嗎?”我淡然表态。
“别太悲觀!其實整件事情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你放心,不到最後我不會對你怎樣。”說罷白尋就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
“周始,有奇人置傀之心于墟,然斷某白氏之運,這東西就是傀之心。”白尋說話的同時将一塊紅褐色的凝結物遞了過來。
接過東西後我一眼就認出那是之前白尋從木雕中取出的物品,與此同時我驚愕道:“這就是白家人一直尋找的東西?既然你知道它的身份爲何不将東西交給白賢尊。”
我不明白一場明明有機會避開的滅頂之災,白尋爲何沒有半點求生意識……
白尋搖搖頭表示:“如果事情真能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既然李家先人有意隐瞞渡饑溝的秘密,這足以說明這東西不能現世,況且‘複’一旦被人執行那後果則是無法想象的,因爲最終被召喚回來的人會跟贲赍村的人一樣将悲劇延伸下去,就算白家宗譜裏提到的‘傀之心’是此物,那也隻能說明它跟白家有着微妙的關系,不過這些零光片羽絕對不是此物存于世的全部價值!”
聽完白尋的話我如堕冰窟,那是一種站在徘徊與死亡邊境進退兩難的感覺:“你準備如何處理這東西?”
不等我把話說完白尋竟然直接将那塊所謂的‘傀之心’丢進了火堆中,見此情景我大叫道:“你他娘幹什麽?東西沒了你們必死無疑!說話間我開始困惑眼前的這個家夥爲何會如此輕視生命,同時我也想知道白尋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命劫終需命結!這是葉老爺子說的!”說罷白尋笑了笑。
這一次我竟然從對方的神态裏看到了釋然之色,我想這就是‘悟’的最高境界吧。
“鸠子說過該死活不長,我現在倒覺得此話說的非常漂亮!”說着我用一種跟白尋臉上截然不同的笑容看向了他,我覺得能将死亡看淡的人肯定幹淨無染,正因如此我才有了跟着白尋走下去的想法:“說說吧,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棺床下面的東西你拿到了嗎?”
“拿到了!”白尋伸直了腿然後躺了下去。
看對方那樣子顯然是不想跟我深談此事,可是這家夥越是欲蓋彌彰我越是鬼迷心竅,于是自己便厚着臉皮繼續問道:“那是什麽?能不能給我透露一點,就當滿足我的好奇心。”
然而白尋并沒搭理我,更讓我嘔血的是這混蛋竟然閉起眼睛養起神來,因爲我有經驗所以深知這家夥一旦睡去保準不會再提此事,意識到這點我立刻移到了白尋身邊然後點起了煙問他要不要來一根。
其實我非常好奇白尋到底是什麽時候學會了吸煙,在我印象中樸實的山裏人是那種不抽煙、不會喝酒、甚至連漂亮女人都不會看一眼的實疙瘩,我記得自己在大學時班裏有一個男同學,那家夥說過讓我最無奈的話是‘吸煙啥感覺?是不是煙囪出來的煙霧一樣?’,聽完那家夥的話後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八丈,同時心說要真一樣這世界上抽煙的人怕是早就滅絕了。
就在我走神的時候,白尋卻接過了煙然後坐起了身子:“葉沐,你真的想參與進來?”雖然對方的樣子疑神疑鬼的,但是我卻把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對方見狀便繼續說道:“好!那我告訴你。”
見白尋真的準備開誠布公我即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