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橫在眼前的疑問葉舊決定先從死人扒信息,因爲瞅準了突破口所以衆人很快确定逝者的死亡定格是在2002年以後,然而這笃信源于一部摩托羅拉v70手機,葉舊說那兩年v70可是衆人推崇出來的機皇,不過它的出現直接推翻了機主是80年進入的可能性,也就是說他們并非白家之人……
白賢尊在仔細觀察了死者的容貌後證實了這一猜測:“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人十有**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神秘第三方!”
“針對這第三勢力你們又了解多少呢?”葉舊見縫插針,想來即便李萬機知道此事那也僅是浮光掠影而已。︾樂︾文︾小︾說|
白賢尊置若罔聞的蹲在地上且用手翻動着死者的衣物,一番搗鼓之後他才說:“幾年前霁亭的父親曾帶隊尋覓一處西周時期的古墓,經過長期的考察他們最終确定了墓道位置所在,可是等到這些人進入古墓後竟然發現地宮内橫着幾十具現代人屍骸,據當時在場的人說這批死者生前曾在地宮裏居住了爲其不短的時間。”
“怎麽可能?活人住在古墓裏?白爺您編小說呢吧?金庸要知道會告您抄襲的。”鸠子聞言當即作表示自己不相信這種烏白頭馬生角的橋段。
可是我倒是覺得白賢尊不是那種無中生有的人,所以當時自己并沒有表現出質疑之色,聰明的我則是作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态……
面對鳥人的深閉固拒白賢尊顯然有些不爽,隻見他陰着臉對鸠子說道:“其實當初我在聽到這個情況後也是心存質疑,可事實就擺在那裏由不得人不信。”接着白賢尊告訴我們白霁亭的父親名叫白永毅,幾年前白永毅進入古墓後同樣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不過讓他困惑的不是爲那些屍體而是遍布死者四周的零碎物品……
“永毅進入古墓後先是派人将整個‘住宅區’翻了個底朝天,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匪夷所思的情況。”白賢尊話到此處賣了一下關子。
見對方突然停止講述鸠子順勢接過了話,他說:“什麽情況?難不成還真讓他們找到了活着的地下人?”
白賢尊聞言則是用白眼回應且否定了鸠子的瞎扯,而我更是覺得鸠子不去寫懸疑小說簡直是屈才,這家夥在說出一些遠離公認準則的話時竟然可以如此淡定自若,也不知道他腦子的結構究是個怎樣的走勢……
“若真有活口我們也不至于對此一無所知,多少年來白家人一直想要找到關于這些人資料,可是至今毫無收獲。”白賢尊說話間面露難堪之色,我覺得他的狀态倒像是在承認白家人無能。
白尋聽到這裏冷哼一聲,然後他輕蔑的說道:“入冢則爲死,死亡既是消失,這些人爲了避世獨居于絕迹之地,如此小心翼翼的殘喘豈會輕易遺留蛛絲馬迹。”
“沒錯,這種決絕想來是經過一番苦心積慮。”說罷,白賢尊便告訴我們當時白永毅是從一些生活用品上發現了重要的細節:“他們雖然遁世離群過着暗度陳倉的生活,但其生活節奏卻跟外界基本同步。”
根據白賢尊所說,當年白永毅在那個地宮中發現了一些過期四五年的牙膏皮,由此便可以知道幾年以前生活在此地的人們與外界保持着一定的聯系……
“會不會是有人長期給他們供應生活用品?”葉舊瞬間提出了另一種假設,若真讓他猜準那就意味這些人的隐世可能是被迫的。
白賢尊聞言擺出了不置可否的姿态,顯然對于這件事情他确實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交流至此信息再次步入了死胡同,衆人意識到再說下去也說不出朵花來便都用沉默掩飾起自己的無知。
因爲剛才的話題過于吸引人,所以大家并沒有注意到唐瑾瑜何時爬到了木質的豎梯上,見此情景葉舊暗叫一聲‘不好!’便跑了出去,對方話未收音我就明白了他在忌憚什麽,要知道此地的死人都是在一瞬間斃命,也就是說這條豎梯暗連着一觸即發的危險,那唐瑾瑜甚至來不及爲自己的魯莽買賬便會一命嗚呼。
“瑾瑜,你在做什麽?還不快下來?”我知道唐瑾瑜怕是已經清楚自己命不久矣,在這種情況下所謂危險已然成爲了一個标點,隻是我們并不知道這個标點究竟是‘逗号’還是‘句号’。
聽見呼喚後唐瑾瑜竟然回頭看着我露出了釋然的微笑,然後她說:“木頭,該來的終究會來,但是你要記住,事情發生以後千萬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不等我搞明白對方所說是什麽意思便看到那丫頭突然用手中的匕首劃過了自己白皙的脖子,绯紅的血液像斷了線的西瑪珠子不斷落下,同時落下的還有唐瑾瑜晶瑩的淚珠……
“瑾瑜,不要啊!”
唐瑾瑜突兀的訣别使我徹底崩潰,說實話當時我很想上去抽這丫頭兩巴掌,因爲自己實在想不出來唐瑾瑜爲何會走極端,可是不等我跑到豎梯跟前一個黑影卻重重摔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那沉悶的墜地聲瞬間抽空了我所有的思緒,悲傷來襲瞬間将我殺了個措手不及……
等到我重新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臉緊張之色的鸠子,眼球轉動半周後我卻并沒有看到那張美麗的臉龐:“唐瑾瑜呢?她死了對不對?”‘死’字出口的時候我的胸口如重錘般疼痛,鸠子聞言立刻躲開了我的目光,而我也因此得到了答案。
以前在影視作品裏經常看到類似的煽情劇情,那些主人公往往會哭的死去活來發洩内心的悲傷,可是當我得知唐瑾瑜真的沒了的時候,自己竟然毫無違和感的笑出了聲,不過即便自己笑的非常燦爛可是心中卻是疼的快要窒息。
“沐子,你聽我說,對唐瑾瑜而言潇灑的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葉舊說話間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這個舉動無疑觸碰到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那近似瘋癫的笑聲也因此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肝腸寸斷的哭泣,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哭成那副鬼德行,經過事後的思索便明白歸根結底還是溫室裏的花兒經曆的太少、承受能力太差……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到自己想起去見逝者最後一面的時候,孟桑已經爲六指和瑾瑜挖好了墳坑,此時的唐瑾瑜宛如沉睡中的孩子,我總覺得她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非有的漂亮的笑容,見狀自己神經兮兮的問道:“夢見什麽了竟然笑的這麽開心。”
就在這時一邊的白尋突然說道:“她最後說的話你真的明白了嗎?”
說實話唐瑾瑜臨死前說了些什麽我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那種情況下老子的思維完全崩盤,絞盡腦汁一番回憶我隻是隐約想起唐瑾瑜讓我不要忘記自己是誰,見我沉默白尋則繼續說道:“這丫頭其實知道的比我們要多。”說罷他便指着不遠處的豎梯讓我看。
随之望去我便看到之前木質的豎梯不知爲何開始脫皮,那感覺類似于一棵枯樹經過常年風吹雨淋才會出現的狀态,即便深知豎梯腐朽速度快的有些離譜,可是自己依舊不懂白尋在暗示我什麽。
“這才是此梯原本的狀态,之前覆蓋在上面的物質其實是人頭菌,此菌體生于血、死于血,活人若是觸摸到就會出現你之前的幻覺,唐瑾瑜顯然是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她才會用自己的血爲我們開路!”白尋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個節骨眼上我的腦子雖然一片混亂,但老子的智力卻并沒有受到影響,按照白尋的意思來看唐瑾瑜無疑是患了神經幼稚症,說通俗點就是白癡病,如若不然她怎麽可能爲了屁大點事抹脖子自殺,心念至此我便連連搖頭……
“在你眼中唐瑾瑜是不是那種容易走極端的人?”見我不遠接受現實,白尋突然反問我了一個問題。
唐瑾瑜是一個性子十分好強的姑娘,我猜他的這種性格可能跟其生活環境有關系,要知道她是在各種嘲諷中長大的,我聽别人罵的最多的就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試問一個失去雙親的孩子如何才能趕走欺負自己的人?答案就非常簡單的一句話‘誰敢嘴欠,老娘讓你爹媽老了沒人送終!’,而唐瑾瑜無疑一隻極其害怕受傷的刺猬,面對他人的重擊她隻能用‘打回去’的方式來保護自己,久而久之這丫頭就成了一個人人避而遠之的孤傲女王。
“瑾瑜年齡雖然不大,但是這個水晶公主卻有着一顆硬如磐石的心,她的堅強與剛毅是我望塵莫及的,現在想來如果我能早早讀懂這份強勢背後的孤獨與無助,那麽唐瑾瑜是否不會走上絕路。”
“你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女人!”
白尋的話徹底說蒙了我,如果此時在我面前的人是唐達昌、甚至是李萬機我可能并不會覺得意外,但是他白尋有什麽資格說我不了解唐瑾瑜,要知道幾天前他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唐瑾瑜存在,想來跟死人套近乎确實不用擔心會碰壁。
“出生就要面對死亡,所以能活個二十幾年已經算是賺了,你這個妹妹的心态很好,她知道自己待會上去終究難逃一死,所以唐瑾瑜甘願死之前爲李萬機做點事情,也算是還他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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