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尋的講述我們獲悉這尊四角盔頂浮屠塔正是此地原先樣子的縮小版,他說浮屠塔封死的其實就是開啓眼前石門的方法,而葉舊則表示白尋口中所言就是自己不久前提到的環環相扣。``し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打開浮屠塔的門就等于找到了開啓石門的辦法?”葉舊說話的同時從白尋手中拿過了四角盔頂浮屠塔,經過一番搗鼓後他終究還是蹙起了眉峰:“可是這東西在設計的時候就是整體密封狀态,既然如此打開它的辦法也隻有摧毀盒子本身了。”
說白了毀掉此物其實并不麻煩,不管踩、摔還是直接砸了都隻是分分鍾的事兒,但真正的麻煩在于我們怎樣如法炮制的摧毀比例翻了n倍的建築物呢?況且之前葉舊強調使用**物極必反,這尊沒有突破口的四角盔頂浮屠塔輪番轉于衆人之手,而它就像一個燙手的山芋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洞見症結可衆人卻隻能哭喪着臉困坐于愁城,而白尋處變不驚的狀态顯得格外紮眼,想來這家夥的笃定源于心中已有對策,見此情景我便詢問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白尋聞言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狡黠之色,然後我就見他硬生生用匕首尖給浮屠塔體的裝飾門開了縫……
“老白,你丫幹嘛?”鸠子因白尋肆意毀了一件瑰寶而怒形于色。可是這鳥人還未來得及發飙卻因看到了好東西而目露精光。
白尋從四角盔頂浮屠塔裏取出的物品是一顆八棱型的瑪瑙珠,此珠鮮紅的表面反射出一層強烈的水光,其珠體鮮紅通透如血浸透一般,任誰看到這麽一顆絕美的珠子都會覺得此乃價值連城之物。
“是西瑪!四角盔頂浮屠塔裏竟然放着品相這麽好的西瑪!”
葉舊口中的西瑪其實就是西周時期的瑪瑙,我曾在唐達昌腕上見到過類似品相的瑪瑙手串,也正是那個時候自己認識了這種在周朝隻有皇親貴族才可佩戴的奢侈品,即便是那個年代的工藝技巧并不發達卻也沒能影響西瑪的價值,而昌叔則說西周瑪瑙是典型的物以稀爲貴、價因久更高。
“嘿嘿,既然老白毀了我四角盔頂浮屠塔,所以這東西歸我了!”鸠子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至于他臉上滿是獲得意外之财後特有的喜悅。
實在看不慣這奸商見錢眼開的臭毛病,我便直言道:“趙天鸠你丫要不要考慮讓出首姓,老子覺得第二姓氏更加适合你!”相信不用我把話點明這鳥人也聽過‘百家姓去掉趙,開口就是錢’這句歇後語。
鸠子諷刺我屁孩子不懂生存之道:“人爲财死鳥爲食亡,鳥爺我兩者皆是必然要兩者皆得,你丫能拿我怎麽着?”
然而不等我反唇相譏鸠子的美夢卻瞬間破滅,因爲白尋在沒有征求任何人意見的情況下将瑪瑙珠放于地上并且用匕首柄将其敲碎,鸠子見狀被氣的捶胸頓足,隻聽他紅着眼罵道:“娘的,老子再也不想跟‘聖人’刨紅薯了,半條命搭進去别說是收獲幾個紅苕,狗日的愣是連個充積的樹根都沒見到!”
聽到鸠子抱怨之後我多少也開始爲他抱不平,鸠子到手的鴨子卻總被自己放飛,話說回來如若是我遭受這種不公待遇,想來自己也會跟鸠子一樣失控爆粗,不過我也相信白尋絕對不會無故擋住鸠子的财路……
一邊的葉舊擔心鸠子會節外生枝便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塊玉佩,并且将東西塞給了鸠子:“西周人龍玉佩!”
不等鸠子質疑桑皛卻作勢想要搶回東西,然而她卻被葉舊攔下,桑皛嗔目結舌的看着對方說道:“這玉佩可是你随身之物,你怎能随便贈予一個賊人,葉舊你瘋了嗎?”
在桑皛質問葉舊之際我則将目光轉到了那枚人龍玉佩上,隻見玉器爲兩個人、三龍、一鳳的造型,其整形象給人一種即神秘又神聖的感覺。
“财終究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先不說它價值非凡,你難道一點都念及此物的特殊意義嗎?”桑皛并未給葉舊強詞奪理的機會。
就在這兩人公婆各說其理的時候,我卻看到葉舊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之色,待其掩藏自己的失态後才淡淡說道:“留下此物的人已經死去,所以不是非要留下他的東西才不會遺忘。”見桑皛還想說什麽他便用眼神制止了對方。
鸠子雖然是個奸商,但也不能否認他是個見好就收的聰明人,此時這厮興奮的擺弄着手裏的西周人龍玉佩,而讓我困惑的是葉舊怎麽會随身佩戴造型如此特别、價值如此高昂的玉佩,況且懂行的人都應該知道‘古玉不上身’這個道理……
沒有鸠子添亂白尋手中的進展更加利索起來,隻見這家夥肆無忌憚的用自己的血液浸濕了西瑪米分末,然後白尋又将這沾血凝結成小疙瘩的東西分别放在了四角盔頂浮屠塔的柱燈裏,待一切準備就緒以後這個瘋子居然重新在掌心劃了一道傷口,绯紅的液體順勢如血雨般淋在了塔器飛檐上。
“他在搞什麽?”看着行爲詭異的白尋,我驚愕不已的詢問身邊之人。
誰料白賢尊竟然接了我的話:“白煚是在喚醒四角盔頂屠夫塔裏封印的東西!隻有這東西知道開啓石門的辦法!”
我并不擔心這麽一個塔器裏會出現什麽駭人的生物,而自己的笃定确實來源于這隻僅有一個礦泉水瓶大小的四角盔頂浮屠塔上,不過葉舊卻說聚血地可能就是給這小生物設下的‘舞台’,聽到此處我更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夠格擁有如此大的排場。
正當我們幾個喋喋不休的讨論時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四角盔頂浮屠塔的頂層閣樓裏掉了下來,沒過多久這團類似于魚食蟲的東西從塔門裏爬了出來,那是一種我壓根叫不出名字的昆蟲。
“它們難道是和冬蟲夏草般一直處于睡眠狀态?是因爲白尋的血液這些蟲子才得以蘇醒?”
衆人讨論之際,這些蚯蚓般的小蟲子很有目的性的在地磚上爬行起來,而它們身體所到之處竟然泛起了帶着氣泡的白沫,待其龜速爬行了近一個小時後地面赫然出現了一座古建築物的圖案,值得一提的是圖中建築的樣子跟那四角盔頂浮屠塔幾乎一模一樣。
“原來真正的入口藏于地宮之中。”
根據地面圖案上的細節來看此塔之下存在一處規模巨大的空曠地宮,而地宮之中存在一條垂直進入塔體的豎梯,葉舊見狀喜上眉梢,然後他詢問白尋接下來大家該如何走進這個地方。
白尋聞言指着還在向前爬行的血蟲說道:“它們會帶我們走進這道石門之内的!”
接下來我們按照白尋的吩咐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那段爲時不短的時間裏我的雙腿差點就生根于此,要知道四角盔頂浮屠塔内出來的蟲子最長沒有超過兩段指關節,這也意味着它們的爬行速度僅僅比蝸牛快一丁點,毫不誇張的說等到這些蟲子停下來後鸠子這厮已經睡了一覺了。
“這裏什麽都沒有啊?”這個結論是我在檢查了地面後提出來的,那一刻我開始嘲笑自己:合着我一個置身食物鏈巅峰的人被一堆惡心的蟲子耍了,想到這裏老子瞬間有了将這些王八犢子踩成肉醬的沖動。
“靠!這他娘絕對是閑的蛋疼,怎麽說咱也是有大腦的智慧生物,長腦子的指望沒腦子的解決問題那叫傻缺,這要說出去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鸠子自嘲道,可是片刻後這厮就誠懇的跟這團扶不起的蟲子道了歉,因爲一塊受重就會下降的地磚在白尋地毯式的檢查下暴露出來。
後來白尋告訴我們這種血蟲其實就是蛐蟮的崽子,當血液和西瑪米分末混合後所産生的氣息喚醒了沉睡中的它們,白尋說蟲子爬過的地方之所以會留下痕迹,其原理跟神棍‘神符顯字’是一樣的,而地上出現的古塔圖案隻是有人事先用千年味不散的特殊藥水畫好的底版。
事情發展到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什麽是一步一營、步步爲營,同時自己感歎古人的執着與智慧,他們竟然爲了隐瞞某事不厭其繁的設下了這場環環相扣的連環局。
“越到最後我們被絕殺的幾率越大,其風險大到每走一步都會死人!”不知爲何白賢尊突然陰着一張臉說道,我猜這可能跟1980年白家那支隊伍在此受創有關。
“如果不想死就聽我的安排!”見沒有人提出異議白尋便繼續說道:“下去的時候兩人并排而下,如果有人發現身邊人出現詭異行爲立刻用力捏對方虎口,不過千萬不要停止腳下的步子,我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進入地宮的階梯。”
聽了白尋的話我立刻猜到可能會出現的情況,想來這地宮可能就是會緻幻的人頭菌大本營了……
在白賢尊手下掀磚尋路的時候,唐瑾瑜在桑皛藥物的作用下終于醒來,誰料這丫頭聽完我們的計劃後立刻表示這個決定欠缺考慮,在我詢問之後她才說所謂緻幻的人頭菌都是小case,真正要命的玩意要比人頭菌可怕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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