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詭異異常的白尋,鸠子和葉舊用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排斥着歸隊之人……
雖說此時的白尋的确讓人心生怯意,不過在這個見不得光的行當裏摸爬滾打的人若是沒有一顆承受能力極強的肥膽可能寸步難行,所以我才會對眼前二人緊張到草木皆兵的狀态感到詫異。。しw0。
就在我困惑之際白尋卻回頭看着用槍口相向的鸠子,隻是他的目光僅僅在對方身上停留了幾秒鍾便轉到了唐瑾瑜,想來白尋笃信鸠子不會對自己開槍,意識到對方可能并沒有中邪,我便嘗試着呼喚了一聲白尋,可這家夥不僅未作回應甚至連看都沒看老子一眼,如此尴尬的情況使我多少有些挂不住彩。
不可向迩的白尋時時散發着一種陰森的寒意,而置身在對方冰涼目光中的唐瑾瑜此時甚至不知該往哪裏躲。
被人如此盯着看唐瑾瑜終于忍無可忍的爆發了:“白尋,别用這種審犯人的眼神看我!”
有時候熟視無睹确實是智者的做法,而唐瑾瑜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點,見對開門見山白尋便徑直走到了唐瑾瑜的面前,站穩了腳後他幽幽說道:“帶我去見孟海棠!”
白尋的話使得我和鸠子二人面面相窺,要知道不久前他們口中的孟海棠剛剛‘過世’,而且白尋自己也參與了‘謀殺’孟海棠的過程,所以說他理應不該明知故問自找麻煩,除非眼前的這家夥真的不是白尋本人。
“老白這演的是哪一出?”鸠子顯然也察覺到了貓膩,于是他便爬在我耳邊細弱蚊聲的說道。
聞言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同樣不知端倪,而眼下解開心中疑團的唯一辦法就是看白尋把戲演完。
唐瑾瑜聽了白尋的話瞬間愣在了原地,這種僵持足足進行了兩分鍾之久她才做出了回應:“孟海棠、是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話間唐瑾瑜刻意掩飾着自己的膽怯,不過她終究是個性格柔弱的女孩子,在其面對氣勢如此強大的白尋時聲音會顫抖也是正常之事。
聽了唐瑾瑜的謊言我瞬間石化,因爲不久之前唐瑾瑜曾有意無意的在我這裏東捱西問關于孟海棠的信息,既然如此現在她又爲何否認自己認識孟海棠的事實,方興未艾我的思維卻已經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我說我要見孟海棠!”白尋再次重複了自己的話。
本來以爲這兩個人會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敷衍下去,誰料唐瑾瑜卻毫無征兆的開始抽抽噎噎,沒多久這種隐忍就轉變成了聲淚俱下。
一直以紳士自居的我見對方情緒失控便本能上前且單手抱住了委屈不已的唐瑾瑜,找到狀态後我則嚴聲對咄咄逼人的白尋說道:“你這是要幹嘛?還有爲毛人人都對孟海棠的事情這麽感興趣。”
白尋聞言怔怔的看着我,而不知所措的自己隻能用同樣的目光回看着對方,其實當時我已經猜到白尋可能聽到了不久前我和唐瑾瑜的對話,至于現在讓我猜不透的是白尋針對唐瑾瑜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如果不是孟海棠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不是隻有你白尋在找這個女人,我也想知道孟海棠在哪裏?因爲……”唐瑾瑜話到此處突然收住了音,待她用手抹掉了挂在臉上的眼珠便并且繼續說道:“其實孟海棠來自你們口中的贲赍村,而我跟她之間有一些事情需要做個了斷,所以我是因爲找人才出現在你們視線裏的!”
“白尋,沒看出來你竟然會不擇手段的從一個姑娘嘴裏套信息,話說回來你還真是演技派的!”葉舊說到這裏輕蔑的笑了笑,然後他在唐瑾瑜的視線盲區裏突然出手将其一掌打昏。
葉舊總在背地裏拍人‘黑磚’的行爲讓我咋舌,同時我不由在心裏暗罵:‘一個人前使詐,一個人後玩陰,這兩人都他娘的不是什麽好鳥。’
自己的小陰謀被揭穿後白尋面不改色的說道:“兵不厭詐!你覺得白賢尊若是知道了唐瑾瑜的身份會輕易放過這丫頭嗎?她要落到白家人手裏還不如直接被你一巴掌拍死……”
“你們在說什麽?白尋你先告訴我好端端的爲什麽要裝神弄鬼的吓唬瑾瑜。”我知道葉舊之所以将當事人打暈就是爲了不讓她聽見接下來的談話,這也意味着白尋和葉舊兩個家夥可能真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了,桑家兄妹聞言自覺的走到門口站崗,鸠子雖然留在耳室但是他被安排照顧昏迷中的唐瑾瑜且實時監視小丫頭在什麽時候醒來……
至于我此次竟然破天荒的沒有被支開,這也就意味着自己手裏握着提問牌,正所謂機會難得我便從最早的疑惑開始問起:“說說看,桑孟當日從西安獨行到湖北到底是在運輸什麽?難道是跟六指狀态一樣的東西?”
葉舊聞言點了點頭,然後這家夥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濁氣開始了冗長的講述,葉舊說早在很多年前他就聽萬爺提到過贲赍村的事情,事實上夜狸貓事件中不是沒有幸存者,而這個活口正是因爲早年離開了贲赍村才得以逃過一劫。
“這個人就是孟海棠對嗎?”這才聽了幾句話我就已經猜到了故事的開頭。
待葉舊給予肯定答案之後他便繼續娓娓道來:贲赍村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生活于此的人永生不得離開村子!所謂生命的延續逐漸轉變爲牢籠裏孤獨的延承,而外村姑娘沒幾個願意爲愛嫁進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窮鄉僻壤,所以贲赍村男人的妻子基本都是本村姑娘……
作爲村長之女的孟海棠從小向外山外的生活,這種妄想随着年齡的增長最終成爲了可怕的計劃:然而成功出逃的孟海棠卻被葉德貴強行留在了宅内,等到孟父找上門後葉德貴則提醒對方物極必反,眼下面臨重歸贲赍村的孟海棠更是長跪于父親面前苦苦哀求。
孟海棠深知村規不可違背,可是爲了不再回去她甚至立下重誓此生不嫁留在葉宅當一輩子的下人,愛女心切的孟父一時心軟答應孟海棠的懇求,不過臨走前的他特别警告離村之女千萬不可繁衍後代……
終于真正獲得自由的孟海棠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她一直都信守承諾安分守己,時間一晃孟海棠在葉家度過多個春夏秋冬,直到有一天她跟随葉歸柏到城裏購房時才有幸走進車水馬龍之中,葉舊說當年自己父親購置的房産就是現在書院門我們所住的獨院,正是那次進城讓孟海棠邂逅了一個與她兩情相悅的男人,這個男人姓唐名叫唐達昌!
後來事情順利成章的發展了下去,孟海棠順利逃出葉家且投入唐達昌的懷抱,第二年這對夫妻便有了自己的孩子,而這個孩子長大娶妻又生了一個女兒,原本幸福的生活卻爲孟海棠違背的誓言買了帳,她和唐達昌的兒子在一次肇事逃逸的車禍中死去,同時遇難的還有他們的兒媳婦,葉舊說那次車禍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已久的謀殺。
“你是說、唐瑾瑜的奶奶是孟海棠?”說出此話的時候我隻覺得自己魂都沒了。
“沒錯,自打孩子出事後唐達昌夜夜醉生夢死,那孟海棠更是将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最終她還是留書離開了書院門,那個時候贲赍村已經人去樓空,而葉德貴也過世了很多年,無處可去的孟海棠帶着無限的悔意回到了贲赍村遺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自己竟然意外知道了贲赍村的秘密……”葉舊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然後他終于回答了我第一個問題:“贲赍村的遺民還有一位,此人就是被桑孟偷偷帶回的那個家夥。”
雖然早已猜到了答案,可是親耳聽到葉舊說出真相我多少還是有點意外:“那他是怎麽逃過八七年那場災難的?”
這次回答我問題的并不是葉舊而是沉默許久的白尋,他說:“那年這個隻有十來歲的孩子命大沒有被淹死,而他更是幸運的被白賢尊發現并且按原計劃帶回了白家本部,我說的對不對?”說罷白尋看向了葉舊。
葉舊聞言點了點頭:“前不久白賢尊收到風聲意識到葉歸柏可能會領你們進墓,所以他立刻帶贲赍村的遺孤趕到了葉宅,隻是運籌在握的萬爺早就有了活擒白賢尊的計劃,正是因爲萬爺神機妙算所以我們才能在墓道出口等候你們。”
“萬爺的目标并不是白賢尊,而是虜獲贲赍村的遺孤?”
“那當然!”
一邊的鸠子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便提問道:“如果按你這麽說唐瑾瑜也算是半個贲赍村人?還有贲赍村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鸠子的問題正好提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葉舊聞言看了看白尋似乎是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但是在我的逼問之下葉舊終于首次公開關于贲赍村背後的驚人秘密:“李過第一次帶兵進入肚饑溝的時候就已經全軍覆沒了,但這些人并不是戰死,而是受到了‘屍陰’的影響變成了行屍走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