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桑孟喚大家過去的時候自己多少有些晃神怯場,待對方前去打探情況之際我則在盤算突發情況下大家該如何安全撤退……
“這家夥在幹嘛?”親臨現場後葉舊腳跟還未站穩便直入主題道。[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隻不過桑孟臉上同樣是一副大惑不解之色,見此情景我便決定親自發掘存于六指身上的貓膩,然而即便是自己有了心理準備,可目光鎖定之後我還是相當的意外,因爲此時的六指确實不像已死之人。
眼下的六指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态,他更像是跑完馬拉松的選手正在放松着全身的肌肉,可是對方瞳孔裏卻沒有活人該有的色彩,如此一幕難免讓我聯想到死不瞑目這個詞語,見此情景我心蕩神迷的用手指去測探六指的鼻息。
“六指?”可能是我的舉動戳中了桑孟的疑惑,于是他也嘗試起跟對方溝通。
讓我心跳驟停的是六指似乎并沒有失智,他在聽到桑孟的呼喚後竟然做出了回應且看向了桑孟,不過那呆滞的眼神确是讓我們心中一涼。
“我靠!大兄弟你還真沒有死啊?既然活着幹嘛要搞恐怖氣氛吓唬哥幾個?”鸠子說話間将手搭在了六指的肩膀上,隻是他的肆意妄爲卻陷自己于危機之中。
誰也沒有料到六指會突然對鸠子下了黑手,沒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狀況我便見那鳥人貓着腰且惡狠狠的罵道:“既然你小子求死那老子就給你開扇門,随便替鳥爺問候你祖宗!”說罷鸠子便捂着下體勉強直起身子且擡手用XM8頂在了六指的頭上。
事實上鸠子此次的倚‘強’淩弱依舊沒有得逞,因爲他還沒來得及先發制人就被六指鬼使神差的扭住了手腕,而鳥人瞬間疼的鬼哭狼嚎起來,桑孟見狀曾試圖将鸠子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可是一番努力之後他終究是無計可施。
“葉舊,還不快叫你的人住手,老子的手要被他捏斷了。”忍無可忍的鸠子在奔潰邊緣向葉舊發出了求救。
葉舊聞言後冷然答道:“你認爲這畜生還會聽我的命令嗎?”說罷葉舊卻心口不一的對六指施展了鎖喉術……
桑孟見狀立刻上前搭手,有了這兩人的相助鸠子總算是順利脫困,與此同時唐瑾瑜和桑皛二人走了過來,遭遇狀況男女處理問題時的态度還是存在明顯區别,男人往往是焦急無主義,而女人則沉穩善思索。
“他已經死了!”桑皛摸了一把六指的脈搏後淡然說道,而她的話無疑使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被束縛着的六指并沒有繼續掙紮下去,借着這個空檔唐瑾瑜竟然伸手去摸六指的臉,她的這個舉動倒像是情侶之間的親昵行爲,面對如此狗血的劇情鸠子怔怔說道:“妹子,你的表白會不會爲時太已晚?你沒聽桑姐姐說這龜兒子已經乘鶴西去了。”
唐瑾瑜并未搭理鸠子,而她依舊旁若無人含情脈脈的看着眼前的六指,‘暗送秋波’的同時唐瑾瑜喃喃自語道:“原來這都是真的?你們都會回來對嗎?”
對方此言讓衆人徹底傻了眼,而葉舊更是一反常态直接抓起對方的手咆哮道:“你到底是誰?接近萬爺又有什麽目的?說!”
長這麽大我從來沒有見過葉舊如此大失風度,印象中的堂哥向來追求完美,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會保持着翩翩風度,甚至在耍狠的時候葉舊所表現出來的仍是一副桀骜不馴爲所欲爲的邪魅之色……
“哥!你幹嘛?”
我的解圍根本沒有得到唐瑾瑜感激的目光,相反她竟然滿目狡黠的挑起葉舊的火來:“葉家大公子就這個德行嗎?你的惡劣态度我會如實禀報萬爺的……”
“話不過三!你!究竟是誰?這些事情絕對不可能是萬爺告訴你的!”說話間葉舊的右手已經掐住了唐瑾瑜的脖子,眼下他的樣子顯然是在向對方傳達‘别挑戰我的脾氣,否則要你死’的暗示。
孟桑意識到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可能會闖禍便上手隔掉了葉舊的手,然後我聽到他在對方耳邊輕聲說道:“六指已然成那種東西了,想來這個女人必然會助萬爺更快的靠近真相,所以葉舊你可不能圖一時之快而壞了正事。”
葉舊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他别過臉對鸠子說道:“鳥爺,麻煩你帶沐子回避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和唐瑾瑜單獨談談!”
雖然鸠子很想知道葉舊喉嚨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也是個有眼色的主兒,察覺人家不‘待見’自己,他隻好架着我往白家叔侄那邊走去:“得!你們明争暗鬥的事情老子還不稀罕知道,走了!”
被拖離到别處的我怒視着鸠子,不等他開口辯解我便罵道:“葉舊承諾給你多錢?你小子眼睛裏隻有銀子嗎?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想絕交是吧?”
置身這種處境裏我隻覺得所有人都把我當猴子耍,原本自己認爲鸠子的動機是圖錢所以并不會對我下套,可是現在看來這家夥就他娘的是一無間道,此時此刻我也終于頓悟:可憎的不是那些總想加害自己的壞人,而是鸠子這種明知道我想要什麽卻總在暗中作梗的虛僞之徒。
可能是因爲我的語氣有些重,所以鸠子在回答我話時竟然與之前判若兩人,他說:“劈柴呀,知道什麽叫混眼驢不?你一定要揭開葉舊的面具讓他難堪嗎?知道真相的辦法不一定非要咄咄相逼,如果他想告訴你事情的原委,你甚至連提問的環節都可以省了。”
鸠子的話瞬間潑滅了我心中的怒火,意識到對方此言有理我便回頭看向了葉舊,眼下那邊的情況也已經恢複了平靜,隻見葉舊和唐瑾瑜心平氣和的在交流什麽,那一刻我多想自己有副千裏耳,這樣就可以窺聽到他們的談話内容了。
“劈柴!你不覺得這事兒已經開始對号入座了?”鸠子目不斜視的看着葉舊那邊且突然說道。
聞言我不知端倪的看了鸠子一眼,對方見我反應遲鈍立刻借題發揮說出什麽智商是硬傷的話,他說:“之前桑孟開我車帶回來的可能就是六指這個狀态的東西?”鸠子刻意用了‘東西’這個涉及面很廣的詞語。
“你是說……”
不等我把話說完鸠子瞄了一眼白家叔侄然後對我打了一個禁言手勢,對方的意思我瞬間心領神會。
正當我沉思之際唐瑾瑜突然向我走了過來,然後這丫頭對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她說:“其實我從來沒有變,隻是長大後覺得該爲身邊的人做點事情了,木頭,我好羨慕你,站在明處的你一直被置身暗處的他們保護着,而我卻是孤軍奮戰。”
不知爲什麽聽完唐瑾瑜的話後我心裏一陣絞痛,然後自己對其承諾道:“放心!木頭哥哥會一直保護你的!”
“葉沐,你我注定勢不兩立……”唐瑾瑜的話是站在我身後說的,我覺得對方這種細弱蚊聲的表達方式似乎并不是對我而言。
後來葉舊抱着萬物毀于火的不變法則親手焚了六指的屍體,大部分人都相信死後跟着朽體化爲灰燼還有此人一輩子的罪與惡,可眼下讓我目瞪口呆的是六指的屍身竟然無法燒毀,這種偭規錯矩的事情世間絕無僅有。
“我記得以前聽一位看相婆子說過,身體畸形的人多半是上面犯錯被貶下來的,你說六指會不會也是下凡體驗疾苦的仙兒啊?要不這厮怎麽有不壞金身呢?”鸠子蹲在地上看着焦而不化的六指瞎扯起來。
聞言後我立刻打散未成氣候的迷信之風:“快拉倒吧,什麽長六個指頭指頭的人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靠!若是再讓你胡吹冒料下去六指怕是馬上就要渡劫了,你可别告訴我‘野攤大仙兒’的話你都相信?”
“反靠!葛婆可是我們那裏小有名氣的仙姑,她的信衆都非常的虔誠。”
“氣功大師王林都栽了,你小子還是趕快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吧。”意識到這個話題不适在繼續下去,我便蹲下身子用匕首去戳六指的屍體,而匕首剛剛紮進對方的身體,六指卻像隻洩了氣的皮球且流出了一灘黃水。
先不說從六指身下流出的黃水是什麽?單是那股酸爽味道已經讓我有用頭撞地的沖動,任憑自己用手或袖子捂住鼻子也無濟于事,因爲那味道依舊可以鑽進毛孔且直沖腦門,察覺自己确實無力對抗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所以老子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用手去翻動六指留下的那副臭皮囊……
那是被燒至焦黑的人皮,看到這種狀态的皮後我第一個想起的竟然是老爺子平時最愛吃的‘爆炒魚皮’,忌于我從來不吃魚皮的關系,所以當時自己真心想錄段視頻去惡心我爸,說不準‘魚皮’這道菜還真能退出我家的菜譜。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六指的肌肉、骨頭全部化成了膿水,但是爲何他的皮囊卻安然無恙呢?”鸠子看着被我捏在手中并且提起來的人皮詫異問道,但是現場似乎沒有人可以解開他的疑惑。
正當我們幾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家叔侄卻慢悠悠的從一邊走開。
立足未穩的白賢尊看着葉舊突然說道:“他是中了屍毒才會這樣,而這個人的皮膚被‘屍陰’侵蝕過所以才遇火不化,如果不是他接觸這東西的時間太短能被殺死,那麽此人便會融入社會與時俱進!我說的對吧,葉大少爺!”
聽完白賢尊的話我立刻回頭看向了葉舊,不過因爲此時他低着頭所以我壓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良久之後葉舊冷哼一聲并且冷然說道:“鬼魅魍魉終于都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