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瑜聽聞我的話後目不帶色的說:“你是不是葉德貴的孫子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隻是運行在命運給我設定好的軌迹上。yan()kuai”見我一副不明就裏樣子對方跟我打了一個比方:“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三個人,其中有人希望奪冠置身巅峰,也有人隻求不要墊底,我想表達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搞清楚了,那就是唐瑾瑜的堅持暗喻着另外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正在進行中,可對方已經明确表示如果自己不願意開口,那麽任誰都無法從她嘴裏套出隻言片語……
關于唐瑾瑜刻意藏掖着的秘密我覺得此時不适繼續探究下去,因爲深陷窘境的我早已無力分心摸索别人的故事,而一些事情即便想避而遠之卻忽視了它們會如影随形。
按照劇情趨勢來說暴風雨來臨之前都是風平浪靜的,當衆人馬不停蹄的追蹤蛐蟮留下的粘液時,卻沒人料到危險正步步向我們逼近。
“你們看!”走在隊伍最前面探路的孟桑突然停下了腳步且指着不遠處說道。
所有人随着指示望去便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側卧着一個人影,觀察了片刻後白霁亭突然推開了擋在面前的孟桑,然後他徑直向那來曆不明的家夥跑去,幾乎是同一時間裏葉舊神色凝重的下令命桑孟保護好白家少帥。
聞言桑孟直接将不樂意表現在了臉上,可是他心知葉舊吩咐的事情自己隻有照辦的份兒并沒有抗議的權利,意識到了這點這個铮铮男兒隻能屈膝,接着我就看到桑孟端着步槍三作二步的追了上去。
看着那兩人逐漸接近目的地,葉舊這才冷然告知我們不遠處的‘橫屍’十有yankuai就是白賢尊……
對方躺着的地方距離我們少說也有七八米遠,所以我覺得葉舊的結論可能言之過早,畢竟一旦判斷失誤那白霁亭和桑孟的靠近不啻于羊入虎口,因爲沒人能确定的說那東西的真實身份不是犼或者其他立三界之外的生物!
“萬爺說過:想知道答案最直接了當的辦法就是置身其中。”葉舊說出此話的同時我竟然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無法言喻的複雜之色,思量想去我覺得他的這句話可能有更深層的意思。
就在這時孟桑将前線的消息傳了回來,他說:“葉舊,白二爺還有氣!”
聞言後衆人立刻跟着葉舊走了過去,而桑皛隻看了白賢尊一眼便冷血的說道:“這還真是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然而不等桑皛把自己的‘缺德’發揚光大卻隻能聳了聳肩閉上了嘴,因爲就在其口無遮攔之際葉舊用可以殺人的眼神對桑皛發出了警告……
此時此刻白賢尊雙眼緊閉,看他那樣子便可明白這老頭子眼下還有意識,見狀後桑皛極其不情願的蹲下身子爲白老做起了簡單的檢查,因爲帶着情緒所以她的這番檢查頗有敷衍了事的嫌疑,最終桑皛給的結果竟然是白佬可能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别說是白霁亭會對此結果心存質疑,就連我也覺得桑皛有戲弄人的意思,意識到這裏我便把桑皛拉到了一邊讓她看清時局無理取鬧。
“你以爲我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如果我真要耍狠剛才就可以直接取其性命。”三言兩語的解釋過後,桑皛告訴我們白霁亭的脈象非常的正常,而他之所以會昏迷隻是因爲老爺子頭部在颠簸的過程中連續被撞,而寶刀未老的白賢尊絕對不會死于這種小狀況下。
白霁亭聽聞自己的二叔并無大礙立刻嘗試叫醒對方,一切正如‘随行醫生’講的那樣白賢尊真的很給力的睜開了眼睛。
“霁亭,你沒事吧?”對方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詢問白霁亭的情況,如此便可得知白老爺子平日就非常重視侄子的安危。
看着這叔侄倆相互關心的膩味樣子我腦中想到竟然是白尋,也不知那獨行俠現在是死是活,即便擔心我也隻能在心裏祈禱‘硬骨頭沒一個有好下場’這句真理不要應驗在白尋的身上。
可能是我将心裏的情緒全部表現在了臉上,鸠子見狀将我叫到了一邊然後小聲說道:“你放心,白大這個年齡都沒有被折騰死,更何況白尋這種玩命三郎呢?”
聽完鸠子的話我第一反應就是掰開他的嘴:“臭小子,你這狗嘴裏嘛時候長出的象牙我怎麽不知道,快讓我看看,老子正缺副象牙筷子呢……”
然而我話還沒說完卻看到鸠子像被人點了穴般呆若木雞的盯着我身後,他的倆眼珠子用雙眦欲裂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見此情景我本能的回頭望去……
我相信自己當時的表情一定是慫到爆,但是這也不能說我沒出息,因爲不遠處的黑暗中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任誰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看到這樣的一幕都會聯想到‘鬼魅’二字,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後我小聲詢問身邊的鳥人:“會不會是白尋?”
“靠!你瞧那鼈孫有站如松的派頭嗎?”元神歸位之際,鸠子戰戰兢兢的罵我是睜眼瞎子。
雖然對方的話不怎麽中聽可事實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來自幽冥的人此時佝偻着腰、他的腦袋還有四肢給人一種臨時拼湊且一碰就會散架的感覺,如果非讓我形容對方的姿态,我隻能說對方的樣子神似被歲月壓彎了脊梁的老者,隻是這種姿态我卻怎麽看怎麽蹩腳。
就在我和鸠子發呆之際葉舊他們似乎也看到了不遠處詭異的一幕,等到對方帶着桑孟來到我身邊後這三人竟然将我圍護起來,不等自己體驗受寵若驚的殊榮卻聽到桑孟說了一句差點吓尿我的話,他說:“葉舊,你覺不覺得那人有點像六指!”
“你、你說什麽?六、六指不是已經死了?”我木讷的看着桑孟說道,要知道虎不怕死的,人不怕活的,與此同時我總算反應過來剛才的奇怪感覺正是來自對方本身,因爲強健的體魄的他壓根不會是老态龍鍾之人。
鸠子聞言同樣驚詫的看向了桑孟并且說道:“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難不成是你那拜把的兄弟還能從土裏鑽出來?”
鳥人話未落音,葉舊卻慢半拍的回答了桑孟的話:“确實是六指!”
聞言後我渾身的細胞被一陣莫名的寒意包裹起來,同時幡然覺悟那些爲人師表者簡直是誤人子弟,誰他娘的說人死就是朽物,怎麽沒有人告訴我這種朽物身懷絕技懂得詐屍之術,要是自己能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拜個茅山後裔或者降魔天師、除妖和尚之類的神人爲師學藝,那老子此時的臉也不可能被吓成醬紫色。
“你們将六指入土爲安的時候确定他斷氣了嗎?”葉舊目光深沉的看着黑暗中一動不動的家夥詢問起當時的情況。
不等桑孟陷入回憶,鸠子便像隻自信的金剛一樣拍着胸脯保證起來:“這事兒還能假?人要沒死老子埋他作甚?難不成指望六指發個芽?開個花?最後在結出個果兒?這他「媽」不瞎扯淡嗎?”
桑孟聞言點了點承認了鸠子的說法,葉舊見狀喃喃自語道:“這麽說來六指真的是詐屍了?”
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硬生生的将我踩到井底,正因如此我才明白落井下石其實并不算最狠的,而鸠子那家夥借着我們沉思之際竟然直接舉起他的XM8就是一梭子彈,射擊的過程中他還不忘來上幾句戰吼:“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詐屍來了鳥爺一梭子制服!”
我本以爲那幽冥之人會被鸠子的先發制人徹底激怒,誰料在鳥人的子彈攻擊下對方竟然維持着自己穩如泰山的姿态,看這架勢難免讓人懷疑鸠子是不是在浪費子彈,畢竟沒有哪個活物可以頂住XM8這種威力十足的步槍掃射。
“你幹嘛?說不定真是我們搞錯了,保不準六指并沒有死,而是咱哥幾個中邪了?”我的表态有着一定的順服力,因爲自己之前也差點誤殺了桑皛。
不過鸠子聞言後卻黑着臉淡淡說道:“你見過吃了一梭子彈還能站在原地的人嗎?狗日的,你以爲那玩意是定海神針轉世嗎?”
就在我和鸠子各抒己見時,桑孟卻提着槍慢慢的靠近那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魅體,臨走前他說:“他既然沒有主動攻擊也就意味這那東西可能并沒有攻擊性,我先過去看看,如果真發生了意外那我也隻能祈禱各位吉人自有天相了。”
桑孟話裏的意思非常明白,他要真的被那東西弄死了,那我們就别指望子彈可以要了對方的性命,一切就像鸠子所說XM8的火舌之下壓根不會留存活口。
眼下發生的情況有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之味,不久前六指還生龍活虎的提着我的裝備,然後他死了,而我們則埋了他的屍體,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對方等不到頭七直接跟上了我們,我甚至開始懷疑六指是不是不想被抛棄于此,他會不會還有什麽未完的心願,又或者六指隻是想跟着大家離開這個鬼地方……
“葉舊,你過來看看!”
就在我開啓胡思亂想模式的時候,桑孟卻扯開嗓子喚葉舊過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