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積極向上的樂天态度确實影響到了其他幾人,此時此刻首次合作的桑孟和鸠子走在最前面先行探路,而我和唐瑾瑜緊跟其後,至于桑皛則寸步不離的陪在葉舊身邊,她這麽做無疑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因爲白尋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讓我記憶猶新,他說:不去相信任何人才會活的更久,因爲你永遠不會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人臉上挂着怎樣的表情……
追蹤粘液的同時地上逐漸出現了少量血迹,這種情況足以說明白賢尊的确受了傷,不過從血量來看對方的傷勢并不算太嚴重,忌于将血濺于此地可能會引起意想不到的麻煩,衆人便加快了雙腳邁步的頻率。WWw.YaNkuai
趕路之際我們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狀況,不過事實總是出乎意料,誰都沒有想到‘射線’竟然在一道門阙邊上開了叉,面對這一情況衆人面面相觑,最終還是鸠子第一個做出了天馬行空的結論。
“我靠,分身了!這畜生身懷絕簡直是牛逼到想要逆天!”鸠子看着‘枝’向兩頭開的粘液啧啧稱奇。
唐瑾瑜聞言冷哼一聲且揶揄對方見識短,隻聽她淡然說道:“蚯蚓身百斷而不死,這是生物常識,别告訴我你連這點基礎知識都不知道?”
鸠子的火瞬間被眼前這個黃毛丫頭挑了起來,于是他立刻反駁道:“小妞别怪鳥爺講話不中聽,你可知自己口中蚯蚓身百斷那可是肉沫級别的狀态,老子孤落寡聞還真沒有見過肉餡招搖過市的嘚瑟樣子,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匪夷所思。”
我從來不知道唐瑾瑜的心理素質可以強大到如此地步,隻見她面不改色的走到門阙旁并且用手中的登山杖在地上敲了幾下,就在我們不知端倪的看着唐瑾瑜做事之際,一道刀鍘(zha)毫無征兆的從門阙上方落了下來,
好在桑孟是當兵出身,危急存亡之秋就見他閃電般出手将唐瑾瑜一把拽了回來……
事實上唐瑾瑜的處之泰然和桑孟的草木皆兵形成了鮮明的差異,這時跪坐在地上的小丫頭竟然嫣然一笑甚至不忘輕聲說了句‘謝謝’。
剛才發生一幕雖然間不容發,但是從唐瑾瑜的笃定中便可看出她早已未蔔先知了玄機所在,正因如此我才發覺原來自己一點都不了這個從小玩到大夥伴,她的内心強悍到膽敢枉自托大的挑釁死亡,相對于眼前的女漢子我承認自己沒有這樣的勇氣。
“你怎麽會知道這裏的機關?”白霁亭目睹了一切之後口氣質疑的問道。
不過這種得罪人的話從白霁亭嘴裏出來總好過自己人相互猜忌,而我此時不由自主的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
唐瑾瑜面對衆人的目光逼供置若罔聞,然後她輕描淡寫的敷衍道:“猜的!”對方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處于極其放松的狀态,小丫頭似乎并不擔心我們會在此大下功夫。
聽到對方的回答一直沉默着的桑皛卻突然啞然失笑,不可否認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兩個姑娘性格十分的相像,桑皛冷靜中不失主見,而唐瑾瑜桀骜中不乏嚴謹……
“萬爺看上的丫頭豈會是軟柿子!”桑皛的話多少有些煽風點火之味。
就在這時唐瑾瑜卻走到白霁亭身邊擡頭看着對方,繼續說道:“分道揚镳的粘液有粗細之分,這說明蛐蟮的身體是二三開被斬斷的,而且它斷身的地方正好是在門阙的中間,所有信息重疊在一起無疑指明這個地方有問題!”
鸠子聽聞唐瑾瑜的分析接話道:“按你這麽說,那白老爺子……”
對方屁股剛剛擡起來衆人便知道他這是要放屁的節奏,而桑皛難得逮到機會立刻見縫插針道:“還不錯,最起碼沒到非得動用簸箕鏟收拾殘局的悲催地步,兩截也算得上留了全屍,這樣運輸起來既方便又省力。”
說實話如果我是白霁亭那老子一定是忍無可忍,要知道用得寸進尺來形容桑皛的過分再合适不過了……
接下來發生的情況竟然被我神預測了,隻見白霁亭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了桑皛身邊,靠近後這家夥突然擡手用兩指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同時便聽他說:“我從來不對女人動手,但是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替李萬機那老鬼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黃毛丫頭!”
一邊的桑孟見狀即刻做出一副撲殺此獠的猙獰樣子,可是就在這時白霁亭一個閃身擡腳就将來勢洶洶的桑孟踹倒,桑家兩兄妹還未出手就已經被白霁亭這個妖媚的家夥瞬間撩翻,可想而知白霁亭并非一無是處的草包,而是這家夥藏得太深。
“兩個手下死不足惜,你覺得李萬機會爲兩個低賤之人跟白家作對嗎?他夠格嗎?”白霁亭居高臨下的看着捂着腹部跪在地上的桑孟說道。
“萬爺不會,但是我會,光腳會怕穿鞋的?”
就在局勢僵持之際,葉舊的聲音突然從衆人身後響起,我回頭便看到目光冷峻的葉舊站在那裏,見狀我立刻跑了過去扶住了力不能支的葉舊,而桑家兄妹同時跟了過來。
“葉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桑皛說話間也攙扶住了葉舊。
剛剛蘇醒的葉舊聞言淡然的看了桑皛一眼,然後他走到白霁亭的身邊且目露蕭殺的說道:“小子,如果你膽敢繼續造次,那就别怪我無視僧佛之面!”
白霁亭顯然沒有想到半死不活的葉舊竟然會有如此氣勢,但是他總歸是經曆過大世面的人,面對葉舊的作勢白霁亭并沒有被唬住:“話說的還真是動聽,可是你葉舊看來看去都是李萬機腳邊的一條狗,打狗還需看主人這個道理小弟還是明白的。”
對方此話還沒有說完,桑孟翻手就将手中的步槍頂在了白霁亭的腦袋上……
見局勢一發不可收拾鸠子立刻上前解圍:“都住手!這都什麽時候了?白尋和白賢尊生死未蔔,老子可不想見到他們時先給報個喪!”
聞言我也迎合起鸠子的話,可是這個過程中白霁亭和葉舊兩個家夥依舊鋒芒相對,讓人心安的是他們這種精神上的對峙并沒有升級爲‘互掐’模式……
察覺到危機已經被控制住,鸠子的狀态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隻見這厮嬉皮笑臉的走到了葉舊面前侃侃說道:“兄弟,骨格精奇的人都會長命百歲,回去記着擺宴沖沖晦氣,葷八樣不能少哦。”
“白尋呢?”
“得,就算主角不在也甭想給我加戲。”抱怨完鸠子就把葉舊昏迷之後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對方。
葉舊聽完一切之後歎了一口氣,他說所有事情都等這兩個人歸隊後再做決定,而且葉舊特别強調到時候會新賬舊賬一起找白家人清算,說罷葉舊便來到唐瑾瑜的身邊詢問對方怎麽知道這裏存在機關的,顯然他可不信唐瑾瑜所說那些分析。
唐瑾瑜怎麽說都是李萬機雇來的,所以她有義務協助葉舊完成任務,可能是她也意識到了這點便開誠布公的說道:“我的一位故友曾經來過這裏,關于此地的一些情況也是對方告訴我的。”
葉舊聞言後并沒有直接質問唐瑾瑜幕後之人的身份,而我清楚的看到這兩人頤指氣使間轉瞬即逝的狡黠之色。
自己正想借題發揮一下卻聽葉舊聲色俱厲的發号施令道:“所有人聽好了,那隻蛐蟮我要活捉,不準傷害它的性命。”說罷葉舊回頭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我,然後他說:“葉沐,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不想看到你出事的人。”
看着葉舊離開的背影我心裏像倒了五味瓶子,同時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和他好好的聊一聊了,畢竟自從我倆成年後我這個表哥就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對于他的事情我可謂是一無所知,如果自己能在過去的日子裏走進葉舊的世界看一看,那麽現在我們之間興許不會相差這麽大一截距離……
待衆人走進石阙到達廳堂中央的時候,落下的刀鍘重新升了上去,看來唐瑾瑜之前的猜測并不是信口雌黃胡編亂造。
随着繼續前進,新的問題再次擺在了衆人面前,因爲此時地上出現了兩道朝着不同方向延伸的粘液痕迹,換句話說好好的一條蛐蟮如今身首異處且各奔東西,這也意味着我們的隊伍即将面臨分頭行動的情況。
當然這個節骨眼上白霁亭和葉舊都不願意下注賭上一把,想必他們二人隻願成王不願敗寇……
就在這時唐瑾瑜卻說所有人順着靠右的這條粘液追蹤下去絕對不會出錯,對方解釋這條粘液痕迹類似于汽車輪胎壓過的泥地,這說明那隻蛐蟮曾拖着一個重物路徑此地,而這個重物無疑指的就是白賢尊。
趕路之際我也詢問過唐瑾瑜那蛐蟮究竟是什麽東西?可是對方卻千方百計的敷衍着我,要不她就東扯西扯的企圖轉移話題,在我接二連三的逼問下,唐瑾瑜僅僅用一句話徹底的将我拒之于千裏之外,她說:我如果不想說,即便你使出渾身解數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我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麽反問對方的,我說:你不相信我?難道就因爲我是葉德貴的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