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麽說的,但這二人稍有的厭棄神态多少讓我有些别扭,接下來的幾分鍾裏我也嘗試着僞裝這種局促不安,可結果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深知自己确實被形勢逼迫無奈趕鴨子上架,所以我也隻能硬着頭皮把脖子往刀口上抹:“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給我号号脈看我能扒幾碗幹飯。”
白賢尊聞言看向了白尋,從這兩個家夥轉瞬即逝的狡黠之色中我便心知此大有文章,意識到自己已然無法置身事外,也就隻好萬般無奈接受了命舛數奇的現實……
“不知你是否知道葉家老爺子長久來都和一個小村落接觸比較頻繁?”白賢尊開口竟然先問了我一個問題,說話時他臉上滿是陰鹫之色。
對方說話的語氣配上此時的神色竟然給我種見獵心喜、躍躍欲試的危機感,不過聽完白賢尊的話後我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回答道:“你說的是賁ben賫ji村?”
白賢尊點頭表示我說的沒錯:“賁賫村是存在于墟地的村莊,沒有人能查清這個村莊的背景,就連一村之長也僅是知道此地曆史的冰山一角。”
白賢尊的話讓我想起了不久前唐瑾瑜告訴我的事情,她說賁賫村的村民是李家軍未息的火種,當年李家軍慘敗後苟活的餘黨逃至秦嶺深處并且過起了獨坐深山放虎自衛的生活,可是在1987年,也就是白賢尊他們到達贲賫村的那一年,與世無争的賁賫村無聲無息的消失于津關險塞之間。
“如果我沒有記錯九十年代後期賁賫村一夜之間人去樓空,沒有人知道是誰轟走了賁賫村的居民,也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去了哪裏?”我故作無知的說道,同時自己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我相信白賢尊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提起賁賫村的事情,畢竟我們剛才議論的話題是有關我的,心念至此我便一本正經的問道:“現在沒那閑工夫把所有問題扯出來逐一研究,你們還是先說說我的事情吧!”
白賢尊覺得我有些毛躁便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還特别強調想要知道事情原委就安安生生的聽他把話說完……
“葉沐,你爺爺他想要欲蓋彌彰卻将事情暴露得更加明顯,不過他可能萬萬沒有想到你名字會招到白家人的注意。”
“我的名字?”說出此話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反複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不知是不是我太過愚笨,所以自己并沒有發覺有什麽蹩腳的地方。
白賢尊見我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卻冷然的看向了白尋,然後他說:“白煚,你的名字是我起的,煚字代表日光,我希望你的人生可以避開一切陰霾。”說到此處白賢尊突然将視線轉回到了我的身上,這種注視足足持續了十多秒他才繼續說道:“葉沐,你爺爺起初就猜到白家人會找到葉家,尤其是他得知李秉厚的孫子竟然是白家後代時就已經知曉你們兩個終有聚首之日,正因如此葉德貴才會希望你倆命如名意,白晝夜幕背道而馳!”
不可否認白賢尊的話讓我五雷轟頂,我曾經說過自己的名字是從未謀面的爺爺留給我的唯一,如今白賢尊卻說葉德貴給自己的親孫子設了一個局!至于這個局是否會給我帶來災難目前是沒辦法下結論的。
爺爺他在下令‘封宅逐後’的同時卻又安排大伯在此等候白尋,這中間的必然存在諱莫如深的貓膩,事已至此我甚至懷疑大伯讓我去找李萬機的這件事情會不會也是爺爺提前安排好的。
“葉家、白家、李家之間到底在密謀什麽什麽事情?”其實我是想問這些事跟我有着什麽關系?就像白賢尊所說的那樣,我爺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在我名字上大做文章。
白賢尊含笑搖了搖頭,說:“經過白家人這幾年調查發現其實并不是隻有我們三家爲事中人,實則還有一家,但是有人刻意的将他們保護起來,所以我們迄今都無法斷定這些人真實的身份。”
說實話,起初我并沒有聽懂白賢尊的話,不過很快我便有了自己的理解……
在我所總結名單中的李家指的白尋的爺爺李秉厚,如果真的要對号入座其實便能發現還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此人就是城府極深的李萬機,以這老狐狸的修爲絕對不容小觑,想到這裏我便将自己的想法如實表達:“藏匿暗處的家族?會不會是葉舊的老闆李萬機?”
“李萬爺充其量是半道殺出的程咬金,我說的家族是這件事情裏‘原始居民’,這些人的存在是故事裏的事情,至于李萬機隻是一個追讀故事的人。”白賢尊簡明扼要的說道。
俗話說的好‘台上十分鍾台下十年功’,而白賢尊手中的資料确是幾千年來代代相傳的,爲了徹底解開白家人的命劫,這支血脈頑強的掙紮跳動着。
見我沉思于問題中無法自拔,白賢尊繼續說道:“葉德貴知道白家人會在油盡燈枯之前找上門來,他甯願帶着所有的秘密入土也不想自己的後代再繼續與這些事情糾纏不清,我覺得你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故布疑陣,爲的就是保護你們。”
事情說到這裏顯得更加玄乎,畢竟爺爺他死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種人還未出生就身兼重任的情況發生,況且過去的二十幾年裏也沒有人對我透露過這些信息。
白賢尊當然明白我的想法,他說風平浪靜未必事實:“沒有人可以永遠的被藏匿起來了,有的時候過分的保護隻會害了一個人,如果當年我并未暗中作梗,相信白煚現在的生活不會像沒頭蒼蠅亂撞般一團糟糕!”
不知爲何看着眼前的白賢尊出現在我腦子裏的詞竟是‘父愛如山’,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後飛的鳥兒被獵人射下的幾率會更大一些,而在白賢尊的眼裏白尋無疑就是後飛的鳥兒,而我同樣是!
“說太多隻會讓你們思維混亂,畢竟人腦的儲存量有限,葉沐,不管你爺爺想要隐瞞什麽?掘地三尺我也要把真相挖出來的。”白賢尊說完此話便徑直走回了營地。
我相信對方的話并不是在危言聳聽,因爲我知道白家人現在的狀态等于臨死前的最後一搏,我看電影上看過類似的劇情,這種垂死掙紮的角色到最後會因憤世而起殺心,他們想要和‘世界’來個同歸于盡……
看着眼前同樣處于沉思中的白尋我幽幽說道:“你知道我是衆獸的獵物對不對?”
“别想太多,我不會殺你!因爲我不是你所說的野獸!”白尋說話間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他的這種神态難免讓人覺得對方隻是在敷衍我,就在這時白尋突然将手指放置嘴邊輕輕‘噓’了一聲,然後他輕聲說道:“快回去,那犼追過來了!”
說出來不怕别人笑話,白尋的話還沒收音我心裏所有的煩惱瞬間被他所說的事情頂替,隻是一秒的功夫我就掉頭鑽進了縫隙之中,同時自己用手電的光芒吸引其他人注意且打出了一個禁言手勢。
意識到發生什麽情況後桑孟、鸠子、白霁亭等人不約而同的拿着槍走到了‘前線’,可是就在這時我卻發現不見白尋的蹤影,難道說這家夥被剛才的事情刺激到所以他準備近身與犼肉搏?想到這裏我心裏就一個想法:白尋完蛋了!
“劈柴?白尋呢?”不管鸠子以前有沒有背叛過白尋,但是這家夥怎麽說也算是個重情義的主兒,見不到白尋的影兒他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我靠!你們不會真把白尋當不死金剛啊?他的命在你們眼裏就這麽不值錢?”
“我說你能安靜不?如果你再發出一丁點聲音,本帥不介意親自動手殺了你……”
以前我的生活并沒有這種爾虞我詐我情況發生,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才讓我真正明白什麽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見白霁亭的話沒說完桑皛的手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桑皛說:“都閉嘴!”
白霁亭和鸠子最明顯的區别就是他并非一介莽夫,權衡輕重之後這家夥果真安靜了下來,見狀桑皛也放下了舉着槍的胳膊。
見一場危機被化解我則戳了戳鸠子的腰眼子小聲說道:“沒人希望白尋出事,他做事還用的着我們指手畫腳嗎?”我确信白尋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有的放矢,我也相信我們的好言相勸隻會成爲對方的耳旁風。
就在衆人屏着呼吸聽外面的動靜之時,桑孟突然拿着槍走了出去,我本來還想勸住對方,可是桑皛卻告訴我對方隻是在做分内之事,桑皛說葉舊之前特别交代如果白尋這個‘炮灰’志願者發生意外,那麽他第一拿問的人隻會是桑孟。“萬爺不會養一群飯桶的!”
我确實沒有想到桑家兄妹竟然會這般效忠李萬機,就算是桑皛喜歡葉舊情願默默爲其付出,但桑孟這麽拼卻又說不過去,不過眼下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因爲那種類似雄獅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了……
題外話:昨天晚上小區停電,所以沒辦法發文,所以今天休假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内容更新了,在此向各位說聲’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