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隻能自圓其說:爲求保命毀了形象又有何妨!但是我相信沒有人會奇葩到讓惡狗追時還有心思躺地上裝死屍,如此畫面确實讓人不敢直視……
眼下被稱之爲犼的家夥徘徊于衆人身邊,正如白尋所說這厮的确是個睜眼瞎子,而它走起路來的樣子跟長臂猿甚是神似,如此情況使我不由懷疑所爲‘屍變’實爲屍體出現了返祖現象。我會告訴你,小說更新最快的是眼.快麽?
正當我百般無奈的等死之際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段悠長的二胡小曲,回頭望去隻見白霁亭不知何時将自己的蘋果手機調到了音樂模式,聲音響起之際我心中一個激靈,同時自己不得不承認這個‘花瓶’并非徒有其表。
眼看長臂犼龇牙咧嘴的撲了過來,危急存亡之秋白霁亭甩臂就将手機貼于地面丢至五米開外的地方,而那隻長臂犼察覺到獵物‘逃跑’後一個急刹車調轉矛頭就沖着手機奔去,隻是眨眼功夫白霁亭的手機就遭受了滅頂之災,也正是這令人咋舌的一幕讓衆人心生後怕,試想那要是個大活人會不會同樣就被長臂犼踩成柿子餅了?
安靜重新降臨卻帶着濃郁的絕望之味,我清楚再這麽這麽耗下去大家可能就真是一趴至死方休了。
我承認從不相信血脈之間存在什麽靈犀感應,可是當我盤算着如何能給大家争取一點時間時,葉舊竟然趕我前面站起身對着白尋喊道:“我把沐子就交給你了,替我保護好他。”不等我反應過來這家夥已然沖進了黑暗之中……
要知道葉舊的行爲不啻于飛蛾撲火,想到犼的恐怖程度我便知對方此去活着歸來的幾率基本爲零,一番掂量自己便在‘尋死之人’離開的後半分鍾起身向着黑暗跑去,誰料不等我邁出幾步白尋卻一把攔住了我,他說:“如果你跟上去葉舊的犧牲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當時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所以待自己聽到白尋晦氣的話後頓時暴跳如雷故口不擇言的對其吼道:“少他娘的跟我講一些道貌岸然的理,那可是我哥!他要因我而送命,那老子後半輩子還不得夾着尾巴苟活……”
不知爲何,在我說出此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白尋可能會對我耍陰招,早有防備的自己瞬間用胳膊擋住了對方預備砸在我脖頸上的手,那一刻我看到白尋的眼裏竟然閃過一抹錯愕。
“你留在這裏,我去救他!”見我執意要送死,白尋表示願意涉險前去營救葉舊。
“要去咱倆一起走,你别想将我留在此地。”這種情況下确實不适合讨價還價,不過我覺得自己的要求并不算得寸進尺,況且隻要自己一想到葉舊可能遇見的危險,我整個人便宛如被掠去靈魂般茫然。
意識到自己是在拿葉舊的命耗時間,于是我即刻拔出了腰間的沙漠之‘鷹’向對方離開的方向追去,幾乎是同時間身後就響起了白尋的聲音,他說:“白大,如果你有心跟我們一起,那就替我照顧好這幾個人。”
雖然沒有回頭但我知道白尋已然決定跟我一起去搭救葉舊,因爲有了他的保駕護航我心中多少踏實了一些……
追出大約十分鍾左右我便聽到了最不願意聽見的聲音,那是葉舊痛苦的嚎叫聲,那瞬間我甚至可以身臨其境且切身體會到對方身體上的皮肉之苦,想到這裏我跌跌撞撞的聞聲而去,然而随後自己看到的一幕真正的讓我處身佛家所說愛别離苦的境界裏……
隻見那長臂犼騎在葉舊的身上,而它的胳膊如搗蒜泥般反複落在對方的身上,傳說中的犼兇猛異常,從它常與龍争鬥的不争事實便可得知此物力大無窮并非善類,況且葉舊他還是血肉之軀的平凡人類。
如此畫面挑釁着我腦子裏的躁動細胞,而自己接下來未加思考的舉起了上好堂沙漠之‘鷹’預備爆對方的腦袋,可是白尋見狀卻突然用手壓下了我的槍,我詫異的望去立刻讀了對方頤指氣使間的意思,白尋覺得如果我若是無法一槍斃了犼命,那就會失去先發制人的大好機會。
見此情景我蹙眉示意白尋快點想辦法,不然我們千方百計奪回的也隻會是葉舊冰涼的屍體,當然白尋顯然明白我的意思,因爲我看到他的額頭上早已冒出了一層細汗,想來這家夥的心裏并不希望葉舊就這麽葬身長臂犼的魔爪之下。
眼下我确實體會到鸠子口中‘痔瘡快被急出來’是什麽滋味,要知道長臂犼爪下的葉舊已經安靜好一會了,因爲他的身子被長臂犼壓在身子下面,這導緻我根本看不到對方此時的狀态如何,千言萬語隻求葉舊不要被搗成肉泥了。
就在此刻長臂犼做出了讓我驚喜交加的行爲,隻見它突然停止了對葉舊的攻擊,同時它将其抗在了肩膀上直接向來時的方向走了過來。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開槍的時候卻見白尋慢慢的向後退去,而我雖不知對方的想法但不由自主的學着對方樣子小心翼翼的開始撤退,一路上我甚至可以數清自己喘了幾口氣,可想而知自己當時的狀态有多緊張!
在退回衆人所在的大廳前我們刻意關掉了手電,這麽做是擔心我們二人突然歸來會引起不知端倪者的注意……
等到長臂犼回到老窩的時候我看到有人用手電照清了它的臉,正因如此我才看清了長臂犼的廬山真面目:
對方确确實實長着一張人臉,而且我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張老人的臉,從他臉上的褶皺來推算此人少說也有七八十歲了,隻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對方的雙臂爲什麽會呈現出如此駭人的狀态,而且這兩條胳膊的長度徹底颠覆了我對人體比例的認識,眼下的情況使我想起了我奶奶常挂嘴邊的一句話,她說: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情況無疑是自己熟悉的人或事突然陌生且猙獰起來!
回頭看向白尋的時候卻發現他一臉平靜的等待着什麽,對方的這種狀态确實讓我心急火燎,因爲我已經可以猜到長臂犼準備做什麽了,隻見它正扛着葉舊往木棺靠近,這家夥顯然打算将葉舊當做儲備養分。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完全正确,那長臂猿果然将不省人事的葉舊放到了血水之中,與此同時白尋學着白霁亭的樣子将他的手機調到了響鈴模式丢了出去,曾經紅遍大江南北的諾基亞經典鈴聲此時顯得特别的響亮。
鸠子見狀即刻将自己的手機以同樣的狀态丢了出去,其他人瞬間明白了白尋的意思,一時間四周響起了各大品牌手機的經典鈴聲,有蘋果的、索尼的等等。
至于那長臂犼對于突兀發生的情況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眼下它就像一個擰斷發條的芭蕾舞娃娃毫無規律的旋轉移動着,借此機會桑氏兄妹上前将棺内留出腦袋泡着血浴的葉舊拽了出來……
救到人以後白尋立刻示意所有人往剛才回來時的通道靠去,而他則是小心翼翼的将六指的屍體抗在了肩膀上,我在進入通道時回頭看了一眼,隻見白尋從棺内摸出了一個東西然後從容的放到了随身攜帶的包裏……
我們沿着通道逃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找了一處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休憩,這是一道牆壁上的裂縫,我猜測此地建成的時候并沒有這個破損,可能是後期地殼運動時形成寬一米五、長三四米的狹道空間。
待所有人進入‘安全室’以後白尋一夫當關的守在入口,而桑皛跟鸠子兩個人則是将葉舊放在了靠裏面一處岩架斷裂出的天然石床上,等我來到葉舊身邊時才發現他的情況真的不太樂觀……
“我說過你不适合跟着我們,因爲我早就想到了會發生這種事情。”桑皛見我出現在葉舊身邊嚴聲說道。
我知道桑皛此時負着氣所以并沒有‘強詞奪理’,而她見我不吭聲便繼續說道:“葉舊說過爲了你做什麽都值得!而你看看自己給他帶來了什麽?”
桑皛的話讓我委屈至極,因爲我想起了小時候葉舊總替我背黑鍋的事情,那次葉舊潛入葉宅門口的水塘也是因爲我,當時的真實情況是自己爲了看葉舊遊泳才任性的将鞋子丢進水裏,可是後來他在大伯面前隻字未提我的故意使壞,如今回憶,那次葉舊真的被他父親狠揍了一頓。
“夠了,你一個女人怎麽做的竟是給人傷口撒鹽的事情,我相信這裏最不想葉舊出事兒的人就是劈柴,所以收起你的指責。”說話間鸠子用手指示意對方先看傷者才是首要問題。
桑皛聞言真的收起了埋怨我的話,隻見她用撕開了葉舊的衣服,然後她用白賢尊提供的幾大桶幹淨水爲葉舊沖掉了身上的血污,由此便可看出桑皛非常的了解葉舊,要知道這家夥是那種潔癖到有些病變的人。
“這些小傷口隻用逐一縫合便可,但是他的肋骨怕是有斷的,這種傷可能會讓葉舊在後面的路上吃盡苦頭。”桑皛一邊說話一邊将傷者的右胳膊猛的向上一擡,葉舊脫臼的胳膊瞬間重新歸位,因爲桑皛提前給葉舊注射了麻藥的關系,所以如此動靜他也沒有醒過來。
幫不上忙的我看着葉舊俊俏的臉心如刀割,我在想桑皛剛才的話,同樣的話葉舊也曾對我說過,他說:沐子,你還能回歸正常生活,這種枕着炸彈過的日子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