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目前自己的狀态算得上是時運不齊命途多舛,不過萬幸的是我的背包并沒有在慌不擇路的過程中丢失,一番整理之後我發現自己随身攜帶的食物除了兩塊壓縮餅幹就剩半瓶水了……
說到底眼下自己之所以落得如此窘态全要‘歸功’于葉舊的偏袒,來時的路上他出于各種理由将我的那份食物和水交全都給了桑孟保管。|
看着手裏僅夠塞牙縫的食物我欲哭無淚,陷入絕境之際我突然想起了‘荒野求生’中貝爺總結的經驗,他說:所謂本能與生俱來,它是人突破瓶頸、改變命運、實現成功的決定性力量,本能往往不爲人知,通常隻能在危急的情況下才能被激發出來,而且貝爺在錄制節目的過程中一直在強調求生至關重要的其實就是心态,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會被譽爲‘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但是我目前所面臨的情況根本無法将貝爺所說的‘心态’套用進來,畢竟這個鬼地方除了那些駭人的生物以外隻有各種活屍死屍了,我确信自己若是将這些異物當成食物吃進肚子,那老子一定會提前到閻王老兒那裏報到……
兩天兩夜的神經緊張和超負荷體力運動足以讓一個懶蛋體力透支且徹底崩潰,如果不是桑皛之前給大家注射了能量那此時的我一定處于等死狀态。
一塊壓縮餅幹配着幾口水下肚後我覺得自己的身體進入了充電狀态,這種餅幹的熱量比一頓飯高出大約100-150千卡路裏,這樣算來後面的四五個小時裏我不會因爲饑餓而感到虛弱無力。
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到必死無疑的地步我便靠着洞壁準備眯眼休憩一會,當然在打盹之前自己明智的先将手機關了機,我清楚在這麽一個鬼地方若是沒有光源保不準自己會直接走進獵人的嘴裏,處理完手裏的瑣碎之事後我倒頭蜷縮在地昏睡過去……
重新醒來的時候四周靜的吓人,摸出手機看了表我才知道這一覺自己足足睡了快五個小時,起身喝了口水且緩了緩神我就開始爲自己的求生計劃做起了打算,我覺得如果這裏真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是條‘通風管道’,那麽管道的某個口必然連接着外界,一想到外面的世界那般美好我便收拾東西準備重新上路。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老子像丢魂兒耗子般在漆黑的通道中摸索爬行,有幾分鍾我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聲似乎可以沿着通道傳向遠方,不過很快我便發現事情并不如此,反應過來确有情況我立刻向着聲源方向爬去……
随着靠近聲源我隐約聽到了有人在交流,長時間被抛棄在幽閉空間的人突然遇到活生生的同類,那種‘同胞見同胞兩眼淚汪汪’的激動勁宛如打了雞血般,但忌于李萬機說過此墓可能存在另一隊人,所以眼下自己隻能強壓着内心的喜悅蹑手蹑腳的從一處缺口探出頭去。
隻見在我正下方的圓形石室裏有五六個身穿迷彩軍裝的大漢正在忙忙碌碌的敲打挖掘着什麽,想來這些人中的某位就是葉舊口中‘大反派’白賢尊了,而讓我疑惑的是此時他們在做什麽?看這些人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倒騰狀态并不像是在打盜洞!
因爲我跟這些人還是保持着一定距離,所以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我聽得并不清楚,誰知就在我豎着耳朵拼命收集關鍵字眼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竟然發出‘嘟嘟’的低電提示音,隻是那麽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我,而我清楚自己是以一個什麽形象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hi,大家好!我是路過的,你們忙、你們忙……”話未落音我就準備掉頭離開。
可是不等自己将身子縮回通道,底下就有人對我大聲吼道:“站住!再敢往後退一寸我打爆你的頭!”
‘爆頭’二字我隻在打cs的時候聽人說過,當有人在現實中說出要爆我頭的話時自己竟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不過這種情況下我相信對方并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心念至此我的本能指使自己将雙手舉到頭頂,然後我便哆哆嗦嗦的回應道:“别、别别,我真的隻是路過這裏,有道是和氣生财!既然這裏沒我事,我也就不打擾大家發财了,各位就當小弟從來沒有出現過……”
“你是葉沐?”
就在我暗罵自己倒了血黴之際卻突然聽見有人叫我名字,聞聲我回首向下看了一眼即刻心生疑惑:‘老子現在的樣子跟鬼有一拼,但就是如此狀态竟然還是被人認出來!難道是自己天生氣度非凡?’想着我的目光就與人群中一個高個男人複雜的眼神交集在一起。
目測此人身高有一米八幾的樣子,他的眉目間有種非常熟悉的堅韌之色:“白賢尊!”這三個字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因爲我确定面前的這個人一定就是白尋的親生父親。
見對方點了點頭我立刻掉頭準備開溜,因爲白尋說過鸠子找上我門正是此人布的局,如此說來這家夥一開始就已經把我當做白尋腳下的鋪路石了,老話說得好‘狹路相逢勇者勝’,當然就我現在的鬼德行是壓根看不到勇者的影子,抱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老子隻能忍辱逃命。
然而涉世未深的我哪裏想到白賢尊這個烏龜王八蛋竟然如此歹毒,不等我爬出半米他就吩咐自己的手下對着我爬行的方向連開n槍,要不是子彈打穿‘天花闆’的地方
距離我還有四五米,那麽他們現在一定可以看到墓室挂着‘血簾洞’的壯觀場面……
“給你一分鍾時間從那裏下來,我真心不願看到一分鍾後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屍體!”白賢尊冰涼的聲音足以證明他沒有和我說笑。
聞言後我心裏狠狠的罵道:‘狗日的,還好白尋隻遺傳他老子百分之一的陰毒。’罵人的同時我不禁爲自己羊入虎口的命運感喟起來,看來這次我是真的撞上‘鏈環劫’了。
接受現實以後我幽幽回應道:“好吧,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葉沐終究要被你們父子倆玩死。”說罷我便從四米多高的‘吊頂’上一躍而下。
剛剛回到地面就有好幾個大汗端着沖鋒槍将我團團圍住,見此情景我苦笑道:“想取我的性命隻用一顆子彈足矣,省下的還能派上其他用場。”
白賢尊聞言沖我走了過來,我預想的情況是這老鬼開口肯定先問我關于白尋的事情,誰料自己正候着對方第一個問題時,白賢尊竟然擡腳直接将我踹飛,毫無招架之力的自己在空中換了一個姿勢直接跪爬在了地上,腥苦的膽汁瞬間從我口腔溢出。
不等自己從疼痛中找到力氣,白賢尊再次上前一把将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在其用膝蓋猛頂老子胃部的同時我卻聽見對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忍着點,戲要做足。”
本來自己怎麽死都是一死,反正獨自在這種鬼地方遊走難免遇上緻命危險,若真如此我甯願讓白賢尊直接把老子打死圖個痛快,誰知這老鬼竟然偷偷給我傳達信息,類似的狗血劇情我隻在港台警匪片裏看過。
‘狗日的,爲了配合你把戲演逼真卻搭進老子的性命,你丫還真會算。’心裏如此埋怨着我就感覺到自己胸口的氣息一滞且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說吧,你是跟誰來這裏的!”
見到我嘔血,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聞聲擡頭我便看到一張極其漂亮的精緻容顔,隻見對方皮膚白皙且明眸皓齒,這般尤物可謂豔壓群芳,沒錯!我是在用‘漂亮’來形容一個大男人,但是我并不覺得自己用錯了詞。
“你他‘媽’聾了,亭帥問話你當沒聽見嗎?”話沒說完圍着我的一個大漢擡起槍肘子就砸在了我的頭上。
隻是一瞬間我的世界就開始搖擺不定,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瞬間我模模糊糊的聽到那個被稱之爲亭帥的男子厲聲罵道:“人給我打死了,我要你償命!”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掙紮着張開雙眼卻發現血液已經模糊了自己的視線,緊接着我有了疼痛的感覺,裂骨般的痛意讓我倒吸了冷氣,那段時間裏我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空了一樣,毫不誇張的說自己甚至連撐起身子的勁都沒有了。
“怎麽樣?沒死的話吭一聲!”
聽到有人說話我轉動了一下眼球随之望去,蹲在自己跟前的家夥仍舊是那個漂亮的王八犢子,隻見他用手指撥開我額前被血污糊在一起的碎發,然後繼續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霁亭……”
對方後面說了些什麽我并沒有聽見,等到我重新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個石台上面,身上頭上的血污此時已經被人處理幹淨了,雖然渾身上下還是鑽心的疼,但是我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使出力氣坐直身子了。
“我沒死?”說話的時候我真切的體會到什麽是痛徹心扉,咬着牙扭動脖子我就看到了坐在台階上抽煙的白賢尊。
對方見我蘇醒過來便将手中的煙遞給了我且問道:“他還好嗎?”
此時的白賢尊跟我之前看到的他判若兩人,要知道片刻前這老鬼開挂似的差點把我打殘,想到自己挨打的經過我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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